柳宵醒來時在一片黑暗中,分不清上下,也不知道自己是站是躺。
抬手,他發現能看到自己的雙手。
他終於明白,這不是黑暗無光,隻是空無一物。
嚐試了一下超凡能力,發現自己能力也消失了。
這是哪?
“你醒了。”
一個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是聽不出年齡。
“你是誰,這是哪兒?”
柳宵清楚記得剛剛發生了什事,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應該是死了。
帶著強烈的不甘。
在無法返回原世界的沮喪中,月菲為救自己犧牲的悲痛中,用盡全力依然無法為她報仇的不甘中離開了世界。
“冥界。”
“冥界?我果然是死了嗎?”
柳宵萎頓下去,既然來到了這應該就不可能回去了吧?
自己所有的希望,最終還是落了一場空。
隨著他心中沮喪與悲傷漫延,四周逐漸出現了變化,自己看去竟是一幅幅畫麵。
有父母,他們找到了躺在醫院的自己,經曆了四個月的昏迷,自己終於醒了過來,他們喜極而泣……
有月菲,她替自己擋下致命一擊,自己雖然身受重傷但沒有死去,自己履行了承諾與她成婚,司殿親自主持的婚禮……
還有蘇顧,她與匯也走入了婚姻殿堂……
一幅幅畫麵不停地閃爍,都是自己曾經的遺憾,修改成了完美的樣子。
看著父母喜極而泣的臉龐,他逐漸沉迷其中,不知不覺抬起了手,越靠越近。
突然畫麵消失,如被一雙手揉碎丟棄。
柳宵滿臉怒意:“你幹什!”
“我給你講兩個小故事吧。”
所謂故事,一般就是答案。
柳宵點頭。
略帶滄桑的聲音娓娓道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虛無之地,虛無並不是一個地方,也不存在,我想你應該明白。”
柳宵似懂非懂。
“虛無中沒有時間概念,也沒有距離概念,在那永也不過是一瞬。某一刻,於不存在中誕生出一片存在,但同時也誕生出另一片相對立的存在,從此時間才有了意義。
“這兩個存在如人一般成長,但選擇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線,其中一個化作一方世界,另一個化作了……人。”
人?
柳宵一愣,世界誕生,某個存在與世界同時誕生,這樣的一個存在是否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神?
但對方後麵的話讓柳宵明白,他的猜測並不完全對。
“這樣的世界有無數個,所謂萬千世界,但一人一屆成對出現的卻極少。
“無窮歲月過去,世界往不同方向演化,但有一點相同,就是有生靈的存在,世界才能演化到更高層次。
“與世界同時誕生的那個存在也發現了這一點,祂沒有生靈的靈氣,沒有萬物的滋養,也沒有浩瀚星辰演變,祂一直停留在誕生的那一刻。
“最終,祂變成了他,變成了世界的養分,成為了附庸。
“這樣的存在並不止一個,在其中一個祂失去自我變為附庸後,為了避免自己重蹈覆轍,某個祂想到了一個方法。方法很簡單,以自身為世界,重走演化之路程。
“為了快速演化完成,祂們修改了時間變遷速度與世界的大小。”
這很正常,小世界快速度過時間,可以加快演化進程。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兩個共生卻相反的存在不可能和諧共處,第一個祂已經被發現,說明其他存在也遲早會被發現。
“祂們隻有兩條路,一條快速演化完成,吞噬自己的對立麵,一條在成長起來之前被發現,成為附庸。”
兩條路,生死之別。
話音落,柳宵等了許久沒有後續,明白對方已經講完,但是他還是不太明白,於是問道
“所以,你是其中之一?”
“不,你是。”
柳宵笑出了聲:“你搞錯了,我不是。”
“曾經的你不是,但現在的你是。不僅你是,那方世界的所有人所有存在都是,你們是開始也是結束,是個體也是一切,是曆史也是未來。”
笑容僵住,他懂了。
曾經的自己是柳宵,是原來的世界的一個普通人。
現在的自己是某個沒有身世的人,是侍神國的公民,是錦羅市的督查。
那個世界是某個存在創造的,正處於演化過程中?
可是為什,為什自己會來到這?
柳宵大聲質問,質問是不是對方安排了這一切。
“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你既然不是演化中的祂,那就是對立麵世界了。”柳宵靈光一現,立馬回答道。
“,不錯,我是對立麵,那個即將要被吞噬的世界的主人。如果我有這個能力安排一切,我為什不直接將威脅清除,非要拉你過來呢?”
“不是你幹的?”
“不是我,你需要思考自己是如何過來的。”
“難道是我修複的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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