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內司機冷靜了下來,解開安全帶躺倒,用腳後跟對著車窗比劃了一下,用力一蹬。
哢嚓一聲,裂紋布滿玻璃。
就在他要踹第二腳時,安全帶突然纏繞過來,將他雙腳死死綁住,然後後座上安全帶斷裂,飛過來將他手也綁住,副駕駛安全帶將他嘴巴封住。
幾根帶子把他捆成了粽子,在車毛毛蟲一樣扭動。
柳宵腋下夾著畫,雙手塞在懷,開啟神性視野觀察左鄰右舍,提前避開與他們接觸,朝殘月書畫走去。
還沒到店鋪門前他就發現門鎖著,鑰匙也不在門上。
不過這難不倒他,用能力控製鎖齒伸縮到合適的位置,門鎖順利轉動。
等他走到店鋪門前,確定左右無人,閃身進入了店,門自動上鎖。
店鋪依舊是曾經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那張營業執照依然靠在牆上,上麵是自己的名字。
二樓,所有的物品都擺放整齊,窗邊角落的紙張雜物都被整理過。
臥室床和地鋪被子都折疊整齊,蓋上了布遮灰。
也不知道他們看到自己與月菲分開睡,是否會笑話自己。
存折依然在原位置,靜靜躺在衣櫃角落。
柳宵知道,這間店鋪現在應該在第七組名下,換句話說就是充公。
但第七組沒有改變這的陳設,除了陪葬的物品也沒有拿走任何東西,足見他們的心意。
又從衣櫃中翻出兩件厚衣服穿上,由於沒有厚外套,隻能繼續穿著那件風衣,換好鞋和褲子,裝好存折走出了臥室。
古畫放在工作長桌上,手伸過去卻停在了半空,最後落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在出現的無數畫麵中,他精準定位到了自己要找的內容。
自己彎腰趴在桌麵,月菲就安靜地坐在這張椅子上看著自己。
纖瘦的身影,款款的目光。
日日如此,一坐就是一個多月。
枯燥的陪伴沒讓月菲的感情變淡,反而愈加濃烈。
此仇不報非君子。
柳宵抬手抽離了曆史畫麵,拿起古畫夾到腋下。
但他忘了自己的能力依舊發動著,更多的畫麵衝入腦海,他一時不備整個人晃了一下。
這一下差點讓他對遠處的司機失去控製,幾根安全帶全部鬆弛了一下,但立馬又重新收緊。
換來司機一陣掙紮。
柳宵突然想起,自己從來沒有檢查過這幅畫的曆史。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殘月書畫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過來。
關閉能力,腦海中所有畫麵消失,他收拾心情離開了二樓。
站在門口離開之前,謹慎起見,他將店所有物品都在腦海過了一遍,然後就發現了一幅畫。
那幅第一次獲取神性的晚上,煩躁中畫的那幅畫。
事後被神殿收走,經檢查那隻是普通物品,後來組長又還給了自己。
低頭看了眼腋下的古畫,猶豫要不要帶上。
最後還是放棄了。
轉身開門離去。
……
這沒有日升日落,沒有饑餓疲憊。
永定格於一刻,每一刻過的也如永般漫長。
匯不知道自己在這呆了多久,雖然不渴也不餓,但是精神上的疲憊讓他難以忍受。
他現在躺在地上,身體周圍擺著畫筆顏料和畫滿塗鴉的紙張。
雖然他很用心了,但依然像是小孩塗鴉。
這段時間以來,他沒再見到那個人。
看樣子是自己的到來引起了這原住民的注意,但店鋪的特殊性讓他們無法真正察覺到自己。
所以他開始覺得柳宵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柳宵不對勁。
無論是身世,為人還是超凡者的過程,哪都不對勁。
匯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
這段時間他算了柳宵的未來,得到了他已經死去的結果,本來他不信,但算了幾次結果依舊如此。
這跟之前的信息“東北喪朋”不謀而合,不由得不信。
後來他無聊之下算了所有人,得到其他人全部無恙後才放下心來。
最後算了月菲,得到了跟柳宵一樣的結果。
看著卜算結果,匯久久沉默,然後開始畫畫,用瘋狂的塗鴉發泄著心中鬱悶。
又過了許久,他終於冷靜下來,開始好好作畫,但畫出來的東西並沒有比之前好多少。
最後喪氣地躺在了地上。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這已經度過了很多天,他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會來到這,也不知道怎回去,更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他擔心蘇顧。
他想再見到蘇顧甜美的笑容,想看到她撒嬌賣萌的模樣,也想她假裝生氣衝自己發脾氣的樣子。
但更多的是擔心。
擔心她的情緒是否還穩定。
他甚至想過,如果蘇顧對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就不需要承受自己失蹤的悲傷了。
爬起身,又給蘇顧卜算了一下。
“工作失利。”
簡單的結果,但匯已經猜出來了,情緒反複無常的人,無法繼續留在督查組工作。
就在此時,現實世界中,柳宵正好開門進入了殘月書畫。
匯眼角畫麵閃爍,有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殘月書畫門口的那條街道,青梅街。
他立馬起身趴到門上,透過玻璃向外看去。
不過無論他如何努力,都隻有一片純白,無邊無際,看久了不僅刺目還讓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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