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宿主人格的切換，大蟲自己的形態也開始發生變化。相較於蜜麓一，尹承一的性格更加溫和一些，沒有那強的壓迫感，他也得以從被壓製的死魚眼貓咪，重新變回那隻威風凜凜的大老虎。這是大蟲最慶幸的事：要是讓尹承一看到這幅樣子，還不如找個牆頭撞死算了……

      “這久不見，你變得狡猾起來了嘛。”大蟲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借著尹承一的重瞳，看向外麵的世界，一邊笑道，“還什‘請把你們的信念給我’……你以為這是七龍珠片場啊，擱那兒攢元氣彈呢？”

      “……”

      尹承一的眼神有些複雜，性別的轉換，對他來說並沒有什無法適應的。說到底，這具身體之前就屬於他，身高體重這些也沒什變化。身為“蜜麓一”時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好儲藏在記憶力。

      隻不過，這些記憶，全都是以第三人稱形式儲藏著，完全沒有代入感，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的故事。他現在體驗到的所有感覺，在變成蜜麓一的時候，已經同步體驗過一遍了，屬於是既陌生又熟悉。

      “啊……這沒什，隻是在執行她教給我的戰術罷了。”聽到嗓子蹦出來的雄渾男聲，尹承一還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地清了清嗓子。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另一個她還活在這具身體，說話時的語氣、習慣，下意識就會沾染上蜜麓一的影子。

      說來也怪，明明是比大蟲還要緊密，類似於“一心同體”的存在，她和自，卻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腦海時不時蹦出來的那些點子，有一種天馬行空的恐怖感，現在換上尹承一，再一細盤算，都止不住要打冷顫。

      “我畢竟是個義警，沒有官方力量背書，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取更多人的信任，隻有劍走偏鋒才行。”

      “……‘劍走偏鋒’啊。”

      到底是相處多年的老搭檔了，這邊一皺眉頭，大蟲基本上能判斷出他在想什。

      和蜜麓一不同，這位仁兄的道德值一般偏高，戰鬥直覺同樣敏銳，決策一旦涉及到普通人，就會猶豫不決。他現在做的事，本質上和欺詐沒有任何區別，而且還是以窺探普通人精神世界為代價，進行的一次超大型欺詐。這做的目的已經和戰鬥無關了，而是一種推銷名氣的手法。

      換言之，炒作。

      “惡神才不需要什信仰呢……那是善神才會用到的東西。畢竟，這世界的‘邪惡’，本就是真實存在的，是刻在人基因的東西。反而是善的種種品質，才需要人們格外去‘相信’。”

      “你這做，本質上是提供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參與感’。讓普通人參與到這種級別的戰鬥，並讓他們認為，自己也為這場戰鬥的最終勝負，出了一份力。一切結束後，他們會將這段經曆傳播開去，形成一種由你一手打造出的優越——和強大的義警玄素並肩作戰，成為他的助力，一起擊敗強大的敵人…………聽著，多浪漫啊。”

      “過去，火拳的榮光，是與人們割裂的。他高高在上，獨享著人們的掌聲、鮮花和光環，像一個拯救世人的神。”

      “而現在，玄素的榮光，卻是與人們捆綁在一起的。你是‘借助’人們的力量，人們的信念，才戰勝了強大的敵人。你更像是神子，或者預言家，帶有神力，卻和人們站在一起。再加上你並非加入超警編織，是一個民間自發行動的義警，沒有身份束縛，天生就和人們距離更近！”

      “這場戰鬥過後，和你‘並肩作戰’的故事，很快就會享譽全國了吧？哈哈哈……妙，小子，妙得很！”

      “這一步棋，已經被你很漂亮地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要把‘招搖過市’四個字，發揮到極限吧？！”

      ————

      “看……是承一！”艾米高興的跟什一樣，堅持了那久，終於看到一縷勝利的曙光，已經讓她把翠剛才那些謎語全拋到腦後去了。她高高舉起魔杖，對著遠處的身影歡呼，“承一———！！看到了嗎？我們在這兒——！！”

      “……”王承乾倒是有些驚訝，在他的記憶中，上回見麵，玄虛分明變成了女兒身，而且還是個超級漂亮的女孩子。幾天沒見，突然又給變回來，他也隻能猜測，大概是又有什奇遇讓他給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