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將來當上了陛下,那我覺得,大唐應該是這樣一個國家。”
“在軍事上,要足夠強大,而且永遠保持著領先。”
“在政治上,要足夠的開明,都應該要往過更好的日子的角度去製定國策。”
“在文化上,最好是百花齊放。”
“在外交上,要保持積極的外交政策,而且,這外交,要擴展到全球化。”
“……”
隻能說……
李重所說的東西,太過於概括了。
李純那是一句都聽不懂,不過,不難看出,李重起碼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這時李純也是道:“你說在軍事上,要足夠強大,而且要永遠地保持著領先。”
“那你的具體舉措又是什?”
李重便道:“很簡單!砸錢!”
“隻要錢到位,這天下就沒有什事,是辦不成的。”
“武器裝備,可以砸錢升級。”
“士兵,可以砸錢招募。”
“隻要武器裝備領先於別人,那打起仗來,那也就領先於別人。”
“隻要士兵都知道朝廷待他不薄,那,便能讓士兵人人都用命。”
“士兵要招募貧苦地區的百姓來充當,因為過慣了好日子的百姓,他們都知道,為了那點錢去用命,不值。”
李純:“你還知道過慣了好日子的百姓,不會因為一點錢財而用命。”
“那你覺得,給多少錢,士兵才會用命?”
李重:“阿耶你想說的是,這會不會變成一個無底洞吧。”
“放心,這天下的窮人多得是。”
“而且永遠都會有窮人。”
“隻要略微地施以小惠,他們便會嗷嗷用命。”
李純:“所以……這就是你讓周澤招兵的時候,都招窮困人家的原因?”
李重:“原來阿耶你有派人去暗訪啊。”
李純心說,自己這怎叫暗訪。
他是光明正大地派人去看的好不好。
李純又道:“可若是像你這樣,一心想著隻要砸錢就好,那國庫可以用在其他地方的錢財,也就少了,到時候,錢若是不夠用怎辦?”
李重便道:“所以……在財政上,要不斷地進行開源。”
“就好比**,目前的收入阿耶你也知道。”
“如果沒有**,大唐會如何?”
“多了**,現在又如何?”
李純:“……”
李重:“我遍讀史書,古人最聰明不過通過鹽鐵稅,來解決財政困境。”
“粗暴如漢武帝的,就是直接搶富人的錢財去打仗。”
“然而這些手段,都算不得高明。”
“要說高明,還得是李家,還是得李家多年前的老祖宗所製定出來的這一套。”
“親自下海經商彌補國庫。”
“隻是……”
“這下海經商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你得不能有太多的貪戀,試想想,若是李家貪財,把自己該賺的不該賺的錢,都收入自己的口袋,那如今的李家,還有可能存在?”
“世人能如李家這般清醒的,不能說完全沒有,但絕對少之又少。”
“大唐要想往更高的方向去發展,那這對商業的處理,如何才能合理地控製商業,從商品交易當中獲得稅收,就是必須要學會的。”
“似乎過往的曆朝曆代,都更加偏向於重農抑商。”
“不過也可以理解。”
“畢竟這商人嘛,大多都狡滑無比,能偷稅漏稅的,肯定是絕不交稅。”
“唯一能解決這個辦法的,隻有不斷地發展科技,而且製定合理的製度,又或者是……”
“培養出一個李家,讓李家支撐大唐財政稅收的半壁江山。”
“我相信,大唐之所以能有如今這般繁華的景象,而且還能承平差不多二百年,絕對是李家的家主跟太宗文皇帝當初高瞻遠矚。”
“而且……”
“控製商業還有一個好處。”
李純:“什好處?”
李重:“自然是控製天下財富的分配。阿耶你試想想,若是一個普通百姓,每天都能吃飽飯,那他會想著要起義造反?”
李純:“自然是不會。”
李重:“那為何曆朝曆代,總是到了中後期,就會出現有百姓吃不飽飯,要造反呢?”
李純:“無非是天災,又或是人禍。”
李重:“那現如今,大唐天災多?人禍少?”
李純:“天災不少,人禍也不少。”
李重:“那阿耶你覺得,如今的大唐百姓有想要造反的?”
李純:“額……”
“暫時看不到。”
“那是因為朝廷賑災及時。”
李重:“賑災及時怕隻是一方麵吧,而且賑災及時隻能解決一時的問題。”
“在我看來,百姓之所以不覺得需要造反,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假若是家鄉混不下去了,到別的地方,一樣能吃飽飯。”
“而且……李家能讓他們吃飽飯,這已經是深入民心。”
“那李家為何能讓他們吃飽飯?”
“難不成……李家能印錢?還是李家能讓天下掉糧食?”
“歸根結底,是李家擁有著能控製天下財富流動的能力。”
“我記得,應該是老子吧,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正因為人之道,都是損不足以奉有餘。”
“所以……富人一旦賺了錢,是絕對不會分給窮人,甚至,還要繼續剝削窮人。”
“事實上……當皇帝、當朝廷的大臣,也是如此。”
“我每每審視那些史書上亡國的記載,總是皇帝、大臣吃好喝好,然而百姓,卻隻能吃草。”
“百姓一旦沒有了活路,那還不造反,還能做什?”
“那如果皇帝跟大臣們,都知道了,百姓過不下去了,自己應該要分百姓一點,這樣這個國家才能持久。”
“如果皇帝跟大臣們都明白這樣的道理,那他們就會把自己的錢財心甘情願地拿出一部分出來,然後分給窮人?”
“正如上麵所說,他們絕對不!”
“所以……阿耶,我以為,不管是任何一個朝代,隻要不能改變這種事實,不能逆轉‘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的這種天性。那這個朝代,就一定會在該它亡的時候亡。”
“若是把如今的大唐放到漢朝。”
“那此時的大唐,應該便是西漢末期。”
“土地兼並嚴重,失地的百姓被迫成為流民或是奴婢,大規模的起義正在暗暗地醞釀。”
“之所以如今大唐還能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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