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趙良娣一再被下了麵子,憤怒蒙蔽了她的心智,不自覺高高揚起了右手。
“大膽!”
鳴音厲聲喝罵,大手鉗製住趙良娣:“竟敢以下犯上毆打太子妃,該當何罪!”
鳳卿卿向前一小步,像是既心疼被扭成個麻花的趙良娣,又覺得不能拉了太子近侍的麵子,遂縮了回去。
“正事要緊,殿下自有定奪,別為難趙良娣。”
親眼見到趙良娣毆打春歇還想打鳳卿卿的鳴音十分為鳳卿卿不平,太子妃性子如此柔軟,還不知平日如何被這些刁婦欺負,他一定要告訴殿下,給太子妃討回公道。
把趙良娣丟給小廝,鳴音跟著鳳卿卿兩人,順利到達府門外。
【幸好趕上了,這遠,累死我了。】
林清之一抬眼,鳳卿卿正巧掀簾。
四目相對,鳳卿卿手一哆嗦,竹簾落下,砸了後腦勺。
鳳卿卿短而輕的絲了一聲。
林清之繼續注視著鳳卿卿,鳳卿卿蓄著一包眼淚,眼眶也紅紅的,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隨著她的走近,沉悶的車廂多了一股雨後荷花的沁香。
林清之悄悄將方才的不悅放了下去。
鳳卿卿找了側麵的位置坐下,不動聲色地摸著後腦勺,並沒有立刻開口。
【都讓春歇少插點簪子,又累贅還勒頭發,這還沒出門就先要了我命了。】
鳳卿卿瞥一眼主位上閉目養神的林清之,悄悄把後腦勺上的簪子全拔了下來,這才舒了一口氣。
殊不知一切都被林清之看在眼。
“殿下久等了。”
林清之嗯了一聲,沒有多作表示。
已經可以肯定,一直出現在他耳邊的聲音就是他的太子妃的心聲。
她叫什來著?
林清之眯著眼,暗自打量著這個已經嫁給自己三年的姑娘。
螓首蛾眉,墨發如雲,膚如凝脂,唇如花瓣,抿唇時還有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確實是個美人。
打扮的平平無奇,也難掩姿色。
聽說身體不太好,這些年一直都病著。
可看她如今氣色紅潤,步伐生風,應該問題不大。
【他一直看我幹嘛,沒人告訴他眯眼是可以被發現的嗎?】
林清之徹底閉上了眼。
當他沒說。
果然久病之人都病。
進了宮,鳳卿卿的眼睛一刻都閑不了。
雕梁畫棟,碧瓦飛甍。
夕陽晚照,燈火輝煌。
【太壯觀了!】
鳳卿卿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如鄉下人進城,什都稀奇,什都看不膩。
【還有多遠啊,難道作為太子和太子妃沒有乘坐攆轎的特權嗎,我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設宴之地,清晏殿,四麵環水,進出全靠船。
歌舞雅樂則設在對麵的水榭之中,隔著湖麵傳來,更添幾分空靈縹緲。
【這設計太妙了,皇帝可真會享受。】
好不容易落座了,湖麵的風經過荷花塘,消解了暑熱,多了分清香。
【好涼快,讓晚風來得更猛烈些吧!】
鳳卿卿輕輕吸了一口氣,身心都得到了升華。
已經聽鳳卿卿嘰嘰喳喳了一路,林清之腦袋瓜子嗡嗡的。
他這到底是娶了個媳婦兒,還是娶了一隻麻雀?
平時安安靜、一聲不吭的,心理活動竟如此豐富。
帝後相攜而來,宴席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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