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那些山匪,耗費了不少時間,加快速度趕路。
得在城門關閉前,趕到下座城。
馬車,白玉偏過頭,望著車窗外,白青荷獨坐,誰都沒話。
最終,還是白玉打破沉默:“你一定恨我、恨的牙癢癢吧?”
白青荷的眼淚已憋回,歎息道:“如果是幾年前,我會恨你,但現在,我不知道恨是什,白府有今,純屬爹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你當真這想?”她不大信。
“二姐,你無需用這樣眼神看我,我了,已經過去這多年,發生了這多事,我都已看明白,我真的不怪你。”
早年,白季農送白青漁入宮,他才受聖上眷顧,能夠位列朝堂,官至正二品。
但他不滿足,竟然又想將她送入宮。
她雖刁蠻任性,卻並不傻。
她從沒想過要入宮,她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她不想進那個,華麗牢籠。
當年殿前獻舞,她有多不情願。
可生為白家女兒,為了家族榮譽,有必要犧牲自己。
當年若非白玉,如今,她已經成了第二個白青漁。
她心中有所愛,正是何爍。
她與何爍,青梅竹馬,何爍事事順著她。
她本就被人捧著長大,自然養成刁蠻任性的秉性。
無處撒氣時,就總找白玉麻煩。
何爍又無下限的順著她,便總是同她,去欺負白玉。
當初,白季農利用白玉,使的一石二鳥之計,她豈不明白。
利用白玉,推她上位,給旻王難堪。
誰都沒想到,當年的謀劃,被白玉當殿,接了賜婚聖旨全打亂。
那時,白青荷內心,其實是歡呼的。
她知道,因那事,她入宮一定會被擱置。
從那日開始,她對白玉,生出感激。
直到白府獲罪,得知她的親生父親,竟通敵叛國。
她才徹底明白,她這女兒,在他手,其實就是棋子。
白府沒落,他竟還要將所有毀掉,她的心已涼。
原以為,能與何爍雙宿雙飛,哪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白青荷敞開心扉,著實讓白玉驚訝。
映像,白青荷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大家姐。
她竟能有,這樣通透心思!
“二姐,人總是會長大的,爍表哥已經沒了,我什都看透了,現在回頭看我當初做下的那些事,我真的很後悔,我覺的我好幼稚。”
白玉不會接話了。
白青荷似乎有大徹大悟之意。
俗話,浪子回頭金不換。
那些事,已成過去,就算自己再怎恨她,那也已是過去式,恨她有用?
奶奶過,人活著要看未來!
總沉浸在過去,如何看未來?
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無家可歸,也算是遭了報應。
還記得,前生遭好友出賣,落得慘死。
害她慘死的好友,托生轉世成笑影。
連前世害自己喪命的人,都能原諒,還有什心結,是打不開的?
想明白了,白玉語氣緩和:“你現在打算怎辦?”
白青荷對上她眼睛:“大地大,總有我能容身之處,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畢竟是個,養在深閨的嬌姐。
如今世道看似太平,誰知哪一,就會下大變。
她這樣孤身一人,連個依靠都沒,往後的生活,恐怕艱難!
白玉凝眉思索一陣:“如果你不嫌棄,同我去西北吧,那雖沒這繁華,但那,讓你活下去,會很容易。”
白青荷搖搖頭:“西北太遠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想離爍表哥太遠。”著話,她的眼圈,又發紅。
既這樣,白玉也不勉強,人各有誌。
馬車傳出的話聲,明月楓和殘應、還有離車近的侍衛們,都聽見了。
明月楓搖搖頭,他家的丫頭,對別人,總是那刀子嘴,豆腐心。
一行人,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千州城。
色已晚,找家客棧,先休息。
趕了一路,今又教訓了那群山賊,白玉泡在浴桶,紓解渾身乏累。
白青荷被安頓在隔壁,有什事,可以隨時有個照應。
自她被押解上路,再就沒好好休息過。
何爍亡故,她心灰意冷,隨意收拾下,早早歇息。
想著能與她的爍表哥,夢中相見不。
一夜無話。
清晨早飯過後,白玉想在這,遊玩一圈,明月楓順著她的意。
別看千州城不大,卻也是,大沐很有名的地方。
這有座萬佛寺,求簽拜佛,據很靈驗;很多人為了求個靈驗簽,不遠千,來此拜佛。
打聽清楚,一行人來到萬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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