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芷的婚事辦的很盛大,也很熱鬧。
李元達終於見到了自己未來的妹夫,上下打量幾眼,暗暗點頭——不錯,年輕人生得很俊,怪不得自家妹子能瞧上呢。
李老夫人從前看女婿,是怎看怎中意,還硬是給未來女婿要了官位,可這會兒女兒真的要出嫁了,她反而擔心起來,一時間忘了自己近來跟倒黴兒子之間的齟齬,跑到他麵前去哭哭啼啼。
“蘭芷雖然向來聰慧,但內宅的事情,哪是單純聰明就能搞定的?”
說完,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但凡老娘不沒事找事,李元達還是很通情達理的,當下便問:“您到底是在憂心什呢?”
李老夫人便愁眉苦臉道:“隻怕蘭芷遇上個惡婆婆,要故意磋磨她,兒啊,你別看我慈眉善目的,當初曹氏剛嫁進門,我也給過她臉色看……”
李元達:“……”
李元達槽多無口,卻也懶得同老娘掰扯這些舊事,當即道:“妹夫家邊不是還有個弟弟嗎?我順手給他弟弟升個官,待到婚事完成,便叫他帶著二老外放出去,也便是了。”
李老夫人欣慰的點點頭,又說:“女婿會不會因此心生不快?”
李元達微笑道:“他最好別。”
吃軟飯就得有吃軟飯的覺悟,想軟飯硬吃?
做夢!
李老夫人瞧了瞧兒子臉上的神情,就此放下心來。
李蘭芷知道此事,著實有些哭笑不得,知道這是母親和哥哥對自己的關懷,當然不會上趕著去做“賢妻”
,請求哥哥將公婆留下。
蘭芷之夫君也很賢惠,別說是三日回門在嶽母和妻兄麵前,就是在李蘭芷麵前,也一聲都沒坑,麻利的幫著爹娘收拾的行裝,連同弟弟一塊送出了城。
南都城內的這場公開考試,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不隻是想要以此改變家族胥吏命運的人,更有因為北方戰亂而流亡於此的官員和文人墨客。
試題的擬定還算是比較順利,但是對於參考人員的身份篩查,負責此事的官員們卻犯了難。
要說是隻限於南都戶籍的人,未免有排外的嫌疑——且自家主公既然心懷大誌,自然也要廣納天下有識之士。
可要是真的不限製戶籍了,全天下能人數不勝數,萬一直接把南都本地人給擊垮了怎辦?
外邊的花花世界雖好,可也別忘了,到底南都才是李氏的基本盤!
更不必說還要考慮來人是不是朝廷亦或者別處節度使的細作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了。
事關重大,許景亨拿不了主意,便去問李元達。
彼時秋高氣爽,天高雲闊,李元達正坐在河邊釣魚,旁邊陪著個婀娜鮮妍的大美人,許景亨一直到了近前,才認出來這是季明仙之母,從前見過的杜氏。
這會兒二人再度相見,杜氏臉上不禁有些赧然,微紅著臉向他行了個萬福禮,叫侍女陪著,退往不遠處的涼亭當中去
了。
秋日垂釣,美人作陪,自己卻忙的像條狗……
許景亨隻覺得脊柱洶湧著一股陰暗爬行的衝動,陰沉著臉把手邊那份文書遞過去了。
李元達接過來看了眼,老神在在道:“知道了,你且回去暫待……嗯,暫待一夜,明天我就給你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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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亨應聲,便待離去,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這家夥把那份文書隨手放邊上一放,繼續若無其事的開始釣魚了!
他隻覺得心邊一股火蹭蹭的往上冒,卻又聽自家節度使雲淡風輕的吩咐一旁的親信:把家邊的年輕子弟召集起來,晚上一起吃個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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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他壓低了一點聲音:“找幾家有錢的,你們可以適當的往外放一放消息,就說我今晚有意考校他們,今次南都公開考試,參與人員的範圍該如何限定?”
許景亨:“……”
6啊我的主公!
白嫖人家運算是吧!
許景亨黑著臉走了,第二天天不亮爬起來開始上早班,也終於聽到了昨晚的新聞——節度使他又又又收了一個義子!
李四郎的實時排名又掉了,他現在是李五郎了!
許景亨:“……”
許景亨木然道:“我知道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果然有節度使處的親信送了相關的公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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