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草草吃過晚飯,張平正好將廠主要領導喊到了辦公室商討有關供應商大會的一些問題,就見外麵一個保安急匆匆推門進來。
眾人一下子被打斷,紛紛看著門口那人,都有些惱火。
那保安也是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趕忙說道:“廠長,各位領導,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不敲門的,棉紡五廠的廠長來了!”
“棉紡五廠廠長?”
這一下,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今天下午散會的時候,常玉柱離開時的嘲諷表情,還有他身邊跟隨之人臉上帶著的輕蔑眼神,他們可都是看見了的,隻是這才多大一會兒,他們廠長就來了。
張平也是有些驚訝,他讓蕭虎告訴霍正言就是希望棉紡五廠能夠乖一些,不來搗亂就行,沒想到反應好像太激烈了。
不過何雲斌既然來了,那他隻能先去接待。
“那先這樣,你們先下去自己討論一下,我去見見這位何廠長!”
所有人起身離開,走出廠辦的時候都看了一下剛剛停在院子的那輛上海牌轎車。
蕭虎心是震撼的,他早就預料到了霍正言能壓下常玉柱這件事,但沒想到會這快。
何雲斌親自前來,這讓他也很意外。
很顯然,這次霍正言估計是對何雲斌說了重話了,不然不會跑這快。
張平很快將自己的猜測梳理了一遍,心也就有底了。
等他走出廠辦,果然就見到一個中等個子,年紀大約快五十的大背頭男人向這邊走來,後麵正是停放的上海牌轎車。
“張廠長,實在抱歉啊,本來這次會議是我要親自前來參加的,結果遇到了一點急事,這才耽誤了,千萬見諒啊!”
何玉斌人還沒到,大嗓門就已經覆蓋了整個廠子前院了。
要是不知道他跟張平其實根本沒近距離接觸過,還真要當成是關係極好的老朋友呢。
張平也是笑著上前道:“何廠長,不敢當啊,怎能勞你大駕親自來呢,就一個小小的活動,隨便派個人過來就行。
再說,我們這可是民企,跟你們這樣的大型國企可不能比!”
張平這話將自己姿態放的很低,可何雲斌也就聽聽而已,笑笑不當一回事,要是哪個傻子真這認為,那就等著找抽吧!
他趕忙跟張平握手:“張廠長這就太謙虛了,什民企國企的,都是為國家做貢獻,一樣的。
之前忙,這不,剛剛從外麵趕回來,連廠都沒回去就趕過來了,兄弟,有沒有什需要幫忙的,直接說,老哥別的本事沒有,混了這幾十年,多少有些情麵的!”
何雲斌如此低姿態,他自然不會不給麵子,馬上笑著道:“何老哥客氣了,走,進麵坐著說!”
兩人走進辦公室,留下來的趙芳趕忙就泡好了茶水端過來放下,然後很快退了出去。
等到趙芳一走,原本剛剛坐下的何雲斌,馬上就站了起來,急忙走到張平麵前,滿臉懇求道:“兄弟,常玉柱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是我沒有管好手底下的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嚴肅處理他的,還請兄弟一定幫幫忙,回頭跟霍局那邊美言幾句。
不是我跟兄弟你訴苦,我這混了大半輩子,好容易才到了這個位置上,這才不到一年半,要是被拉下去,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兄弟,千萬幫幫忙,有什要求你盡管提,隻要我能辦的,一定辦!”
看著陡然之間就變了一個人的何雲斌,張平也是很好奇,霍正言到底跟這家夥說了什,竟然能把他嚇成這樣。
關鍵是霍正言可是長安市輕工局的,棉紡五廠是關山市輕工局下麵的企業,他還以為霍正言再怎樣也要通過關山市輕工局來辦事,沒想到會這直接。
張平馬上扶著何雲斌道:“老哥先坐,有事我們慢慢說!”
何雲斌見張平如此,還以為他不願意這輕易揭過,趕忙就說道:“兄弟,我知道常玉柱那家夥太過分了,我保證馬上就將他給開除掉,而且,往後給你們廠的供貨保證按照給國企價格標準,而且送貨上門,優先供應。
我可以寫保證書!”
看著何雲斌額頭都開始急得冒汗了,張平確定這是真的被嚇到了,笑著道:“老哥,放心,我沒別的意思,你先坐下,的確還有些事要跟你一起商量一下的。”
何雲斌一聽這話,心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要張平還需要他做事,那就說明這件事就能揭過了,真是好消息。
他這才終於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
張平也沒有直接坐回自己的廠長位置,那樣正麵相對,太有敵對感覺了。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坐在了何雲斌那個三人沙發的另外一頭,這樣兩個人平等,而且是側麵相對,氣氛也輕鬆了很多。
“老哥,來抽支煙,緩一緩情緒!”
張平說著已經從口袋掏出了那盒已經拆開的黃鶴樓,遞出一支。
何雲斌看到這個煙,心想:“霍局說的果然不假,這小子真的有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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