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抿唇，此刻她的聲音已經趨於正常，隻是說到這已經忍不住哽了哽，“他說，不玩了。”

    不玩了。

    心涼嗖嗖的，早知道答案的秦愫許久都沒有說話。

    但比起這個，她更擔心...

    “陸晟什反應，知道陸堯的死後，他有沒有怪你？”

    “沒有。”

    這一點不止出乎宋晚意料，也出乎秦愫。

    怎會沒有？？？

    正常來說，在得知真相後，他一定是恨宋晚的，即使後麵可能會放下，但陡然知道的後的震怒不該沒有。

    “他沒有怪我，隻問我後悔嗎。”

    越是這樣，宋晚越是覺得心如刀割，她說，“愫愫，我弄丟了一個很愛我的人。”

    “晚晚。”秦愫覺得好沉重，沉重的不知道該說什好。

    宋晚就此結束了話題，她說，“愫愫，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我想在家好好休息。”

    她太累了，提不起一點精神。

    秦愫道，“沒關係，你多休息，衣服我也不著急買。”

    掛了電話後，宋晚躺在了床上，閉上眼，其實睡不著，可她不知道現在的她除了睡覺還能做什。

    她不想去思考，隻想給自己逃避麵對的空間。

    --

    陸晟也並不好受，從畫室離開後，他將車開到了山頂，一個人坐著。

    一直到電話響了。

    童樺打來的，她說，“陸晟，你在哪？”

    “有事嗎？”

    陸晟沒應，隻問她。

    “今天和陸阿姨陸叔叔聊到了我們之間，你想聽聽嗎？”

    “不想聽。”陸晟說，“你們自己決定。”

    “如果我說我要嫁給你，也可以自己決定？”

    陸晟緊握著手機，“童樺，你真的想好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阿堯。”

    “可你有一張和阿堯一樣的臉。”

    童樺說到這兒頓了一秒，接著，她問，“陸晟，阿堯真的是你克死的嗎？”

    “是。”

    “是？”

    童樺深吸了口氣，她說，“陸阿姨說，你不會遊泳，既然不會你為什要去河邊，為什要坐船，為什要落水，為什要害阿堯因為救你溺水，他本來就身子弱，嗆水呼吸驟停，搶救過來也沒挨過去，陸晟，你這不是克，是害。”

    陸晟閉上眼，沒有任何抵抗的說，“你說的沒錯，這是害，是我害死了阿堯。”

    “所以，你寧願承認是你害死了阿堯，也不肯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嗎？”

    “事情從來就是這簡單，是你想的太複雜了。”

    “是？”

    童樺不信。

    她說，“我在阿堯的書房，發現了他當年在橫城的就診單，他從來沒跨過15歲的坎，他和你在一起，身體依舊不好。”

    “你在懷疑什？”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要跟大家說他身體變好了，為什要回橫城，為什要和你呆在一起。”

    這分明隻會讓他的情況變的更糟糕。

    麵對童樺一連幾個問題，陸晟沒有回避，他說，“我告訴你為什，因為他沒有跨過15歲的坎，在我們都覺得滿了15，就破了那個那句‘活不過15’時，隻有阿堯知道，不過不是滿了就行。是到不了16，所以他想用最後的時間來陪伴家人，他來橫城，他帶我回老家，因為他想和我這個從來隻能視頻的雙胞胎哥哥，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你還有什想不明白的？”

    “有。”

    童樺說，“阿堯說冬天要帶我去喀什，他從來不會騙我。”

    “他沒有騙你，他真的想帶你去。”

    “那好。”問不出任何，童樺說，“我們結婚就去喀什蜜月。”

    說完，童樺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