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黑山羊就像是死了一樣，眼睛一動不動。

    但其實內心充滿了無比的震驚與質疑。

    我一個在這研究了小半生的黑山羊都不知道，你一隻蝴蝶眼怎能知道的？

    “文老師，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在這個列車上麵一個活人都沒有？”姚夏問到。

    山羊腦袋：“……”

    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嗎，靈魂列車，隻收詭異。

    不過經過姚夏的這一句反問，山羊腦袋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文克許沉思著說到，“說明這列靈魂列車，有著非常嚴格的篩選方式，它能夠識別詭異和人類的區別。”

    “對。”姚夏點點頭，“我想說的就是這一點。所以靈魂列車有自己的篩選方式，能夠區分人類和詭異，這一點應該是設計者的初衷，同時也會成為整個靈魂列車最大的漏洞。”

    “嗯？”

    山羊腦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有意思，很有意思。”

    如果說最開始他看姚夏的眼神是遇到了一個懂得他的小迷弟的感覺，那到這一刻，文克許突然萌生出一種——

    說不定這個家夥真的能夠解開整個靈魂列車的奧秘的感覺。

    甚至覺得眼前的這隻詭異腦袋麵裝著無窮無盡的智慧，搞不好以後能成為非常好的合作夥伴。

    山羊頭指的不是創業上，而更多的是學術上的惺惺相惜之感。

    “你繼續說。”文克許坐回到自己的床上，用眼神鼓勵著姚夏。

    他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人類出現在靈魂列車當中，會發生什事情？”姚夏問到。

    “這不可能！”

    文克許搖著山羊頭，幾乎是在姚夏拋出這個觀點的同時就否定了他。

    “你根本就沒辦法讓人類到這列火車上來，靈魂列車有著非常嚴格的篩選方式，要不然這怎會一個活人也沒有？

    那是因為人類根本無法踏上這列火車！”

    “不，隻要你能欺騙過檢測係統就行。”姚夏笑著說到。

    山羊腦袋張了張嘴，正要反駁，姚夏趕緊搶先一步問到，“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人類出現在這會怎樣？

    而不是說人類會不會出現在這？”

    “這有什好假設的？”文克許皺眉說到，“情況無非就是兩種。”

    “靈魂列車好比是人類的免疫係統，如果你能騙過免疫係統，那靈魂列車就會接納你，也就是說人類進來之後就跟其他的詭異沒有什區別。

    那未來的下半輩子都會在這個列車上了。”

    “另外一種情況，就是雖然人類能騙過免疫係統，但是進入之後還是被識別出來，那就會引發排斥反應……”

    文克許說到這，眼睛突然一亮，整隻詭看著姚夏的眼神都變了。

    “你該不會是說，你其實並不是詭異，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吧？”

    ……

    轟隆一聲。

    山羊頭的內心突然閃過一道驚雷，直接把它整隻詭給驚翻在原地。

    他是真的被剛才自己內心當中這一閃而過的想法給嚇到了。

    而且就在這一刻，文克許的胸中竟然隱隱生出一股希望。

    就像是在黑暗當中摸索了無數時光，突然看見了前方閃爍著的螢火蟲一般，即使那隻是不切實際的夢想，但依然讓詭激動得渾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