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槍,外表跟普通的M1911沒有太大的差別,唯一的差別在於它的槍身上有著一圈怪異的花紋,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奇怪的法術符號通過線條刻印在了上麵一樣。
方隊的槍,徐鳴不可能不認識。
這一下,更加做實了她之前心中的猜測,方隊肯定是罹難了,不然真理之槍不會在別人的手上的。
可是……
真理之槍是lv5等級的智慧型裝備,怎可能會認他為新主人?
徐鳴完全無法理解。
……
姚夏有些嫌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金魚腦袋。
都不懂她在想些什。
他一邊側著腦袋,一邊用槍口瞄著徐鳴的不同部位,最後把槍對準了腳背的位置。
姚夏蹲下身來,然後輕輕捧著她的腳。
哎?
徐鳴心頭猛的一跳。
搞了半天原來還是個足控嗎?
不知道為什,一想到……徐鳴被自己的想象弄得臉頰一陣緋紅。
姚夏把她的兩隻軍靴都脫下來,放到一邊,然後把她的襪子也脫下來,整理的放好。
於是一雙白皙漂亮的腳背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這讓徐鳴有一種被扒光了的感覺,她側過頭去,根本不敢看姚夏的眼睛。
姚夏之所以要這做,倒不是為了別的不可描述的事情,主要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要是錯過了就太遺憾了。
“對不起了,待會兒可能有點痛,但是你忍一忍。”姚夏溫柔地說。
“呃……”
徐鳴臉上閃過一抹絕望,帶著一絲絲的小興奮。
果然,到最後還是逃不過被蹂躪的命運嗎?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姚夏的臉,內心掙紮了兩秒。
算了算了,看在這個夢能者長相如此俊美的份上,便宜他了。
不過姚夏並不打算對她做些什,或者說,就算是要做些什,也絕對不是徐鳴想象中的樣子。
姚夏把槍對準了徐鳴的右腳背,笑了笑,“命中目標之後,目標必須得回答問題,並且說真話。”
人是會撒謊的動物,不管你有多相信她,或者哪怕對方是你最親近的人,就算發過毒誓也不見得能說出真話。
比起相信徐鳴,姚夏更相信自己的真理之槍。
真理之槍回應到,“代價呢?”
“時間。”姚夏毫不猶豫地說。
“好的,扣除110天2小時48分鍾壽命,祝您使用愉快。”真理之槍說。
砰!
一聲槍響。
徐鳴的童孔猛的一縮。
腳背直接被打爛了。
“嗯……”她強忍著劇痛,額頭上麵冷汗直冒。
被打中腳背,還別說,有一股鑽心的疼痛。
可還沒等這股痛感過去,緊接著屋子麵又響起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命中目標以後,治愈對方的身體。”姚夏說。
“代價呢?”
“時間。”
“好的,扣除100天4小時壽命,祝您使用愉快。”
砰!
槍聲再次響起,屋內火光一閃即逝。
“嗯~!
!”
徐鳴牙齒都快咬爛了,幾乎痛得暈厥過去,雙目一陣迷離。
同樣的子彈,打在同一隻腳上麵。
隻不過位置不同,因為之前的位置已經被打爛了。
子彈先是在徐鳴的腳背上麵打出一個洞孔,甚至有焦臭味混合著青煙冒出來。
不過很快剛才造成的傷口就在迅速的愈合,僅僅不到10秒鍾的時間,兩個彈孔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腳背的皮膚都變得光滑可人。
雖然身體被治愈了,可是記憶不會。
剛才的痛楚深刻的停留在徐鳴的大腦當中,直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
“變……態……”徐鳴冷冷地看著姚夏。
麵前這人雖然長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可是內心卻是如此的變態!
……
目睹了剛才的一切變化的姚夏,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
果然近距離觀察真理之槍帶來的效果真的是太愉悅了。
做完了這一些,姚夏吹了吹發燙的槍口,然後繼續坐回到椅子上麵,用一張撲克臉看著徐鳴。
外麵吹起了一陣風,將窗簾掀開一角。
屋子麵灰色的光線如夢似幻。
姚夏的臉半隱沒在陰影之中,另外一部分顯露出來,他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一張臉的輪廓被光線勾勒得完美。
麵前的徐鳴雖然不能說傾國傾城,可也有著一張耐看的臉,長長的睫毛,剪水秋波的眼睛,超勁爆的身材。
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彼此對視著。
屋子麵一片寂靜。
從第三者的視角來看,現在這一幕是多美妙的場景。
可在徐鳴眼中,這個男人顯得愈加變態了。
……
“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得到我想要的答桉以後我會放了你的,我對金魚腦袋沒有興趣。”姚夏對徐鳴說。
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姚夏隻喜歡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不喜歡像徐鳴這樣的金魚腦袋。
而且我救了你一命,你回報我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也很公平的對吧?
“金魚腦袋?”徐鳴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這是在說我嗎?
是誇人眼睛大的意思嗎?
徐鳴對姚夏說的會放了她這句話並不相信。
不過她現在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她被真理之槍打中,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其實都隻能配合姚夏。
“你叫什名字?”姚夏問到。
“徐鳴。”
姚夏拿起一個證件來對照著看了一眼,她說的沒錯。
這個證件是之前姚夏把她扛回來的時候,在她胸口的口袋麵找到的。
隨身攜帶證件進入夢境區域是一個好習慣,這樣能保證你在死亡了以後,未來有一天後續部隊突破禁區的話,可以幫你收屍。
“年齡?”
“26.”
姚夏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26歲,居然比自己還大了兩歲。
確認徐鳴沒有撒謊以後,姚夏麵露喜色,真理之槍果然還是好用的。
就是不知道打死了她以後,還會不會說真話,還是說隻要死而複生以後就會重置一遍。
見徐鳴說的都是實話,姚夏接下來進入正題:
“你對雲北市的迷霧了解多少?”
迷霧?
徐鳴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這迷霧不是您造成的嗎?
“雲北市的迷霧,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物質,準確來說相當於雲北市跟外界的隔離屏障,隻要進入了雲北市,不管你是什東西,人也好,動物也好,都會被困在麵根本沒法走出來。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在水麵的一個氣泡,氣泡麵包裹著的是雲北市的東西,但是想要從麵出來就不太可能。
氣泡把它跟外界完全隔離開,形成了自己特殊的一套係統。
就跟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
這個消息比姚夏想象中的還要令人震驚和難受。
按照徐鳴的說法,他一輩子都要困在這了。
“那你們為什還要進來,就不擔心被困在麵,成為雲北市的一部分再也出不去嗎?”
徐鳴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可是她沒法不回答。
“我們進來是帶著任務來的,”徐鳴說,“因為我們得解放【雲北市】,至於你說的對於困在麵的擔心,這個是不存在的。
我們有辦法出去,而且……對比起出去來說,我們待在這座城市麵更加危險。”
徐鳴說這句話的時候,輕微地抬起眼來看了看姚夏。
好像是在說他本身也挺危險的。
姚夏聽到這,兩隻眼睛突然一亮。
徐鳴剛才這段話的信息量太大了,讓人一下子沒有來得及消化。
“解放雲北?是什意思?”
“嗯……這個事情說起來不知道該從什地方解釋才好。”徐鳴猶豫了一下,在大腦麵組織起語言,認真地看著姚夏問到,“你知道夢能者嗎?”
姚夏木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夢能者是一種非常奇特的人類,這些人平時在白天清醒的時候,跟正常人並沒有多少差別,但是到晚上睡著之後,他們就會從夢境當中分離出另外一個自己。
這些被分離出來的人,通常擁有非常強大的可怕的能力,有的人可以扭曲物質,有的可以操控精神,還有的甚至能夠發射出具有超強破壞力的炸彈。
我們把他們叫做夢能者。
根本沒法用常理來解釋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在於他們都需要睡覺才能分離夢能者。
為了區分,我們把睡覺的正常人叫做本體,分離出來的能力者,叫做夢體。
人類對抗夢能者的方式也很簡單,找到本體進行消滅,就能控製住。
而且最開始的時候,不少官方都認為應該使用夢能者的力量,所以在曆史上應該還有過一段夢能者興起的時間。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才導致全世界開始剿滅夢能者。
但是具體是什事情,我卻不得而知。
我對於夢能者這種東西,其實了解也比較少,但是根據我接收到的信息來看,有記載的夢能者可以追朔到50多年以前。
但是中間有過好幾次斷層,一些資料丟失,導致人類到現在也沒能研究清楚。
他們是怎出現的,為什會出現,到現在仍然是一頭霧水。”
姚夏側著個腦袋,疑惑地看著她。
沒懂。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夢能者已經存在了這多年,為什我聽都沒聽說過?”
“因為官方害怕引發群眾的恐慌,所以不少消息都進行了隱瞞和編排,所以平民接受到的消息是經過包裝以後的。”
“比如說15年前的全世界範圍內的大斷網,你有印象嗎?”徐鳴緊盯著著姚夏的眼睛。
“嗯嗯,那一次好像是什小彗星跟地球擦肩而過,引發了磁場紊亂,然後導致許多地方的電力係統出現故障,所以不但網絡中斷,而且連電也停了。”姚夏回憶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徐鳴繼續說,“有一個擁有超強電磁能力的夢能者,因為自身能力太過強大,引發了全球性的電磁振蕩呢?”
“唔……”
姚夏突然沉默了。
如果徐鳴說的是真的,那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他將信將疑地皺著眉頭,思考了兩秒鍾,然後抬起手來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夢能者的出現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但是這才隻是一個開始。”徐鳴回憶著她在培訓的時候所接觸的資料,“後來人們發現,夢能者的能力超過一定範圍之後,很大概率會進入【失控狀態】當中。”
“失控?”姚夏疑惑地問到。
“對,失控,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徐鳴解釋說,“夢能者喪失了對自己能力的控製,然後本體的意識被吞噬掉,往往會導致一個可怕的結果——
那就是該地區夢境化。
所謂的夢境化,就是夢能者的能力將本不該出現在現實當中的東西拉到了現實當中來,甚至於把一個區域整個改變成奇怪的樣子。
比如說雲北市就是這樣。”
姚夏想了想,讚同地點點頭。
整個雲北市,你要說正常的話,那你一定是個瘋子。
道路扭曲,建築也是扭曲的,還有一層怎看都很奇怪的迷霧。
大概隻有生活在其中的人類還稍微正常一些。
“隨著時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夢能者失控,導致全球出現的夢境禁區越來越多。
每一個夢境區都有一個對應的超強的夢能者,受到其能力的影響,整個夢境區都會變得扭曲,沒有辦法用正常的邏輯和物理法則來進行解釋。
在20年前,全球出現了第一個夢境區,位於西蘭市的西部地區。
據說當時天空當中突然出現了奇怪的迷霧,遮天蔽野,差不多隔絕了大半個城市的範圍。
迷霧當中的人類跟外界完全隔絕,信號不通,而且凡是想要進入城市當中進行救援的也都失去了信號,基本上就沒有見他們再活著出來過。
於是這個地方被列為了第一個夢境禁區,編號是M-01。”
“之後陸續出現了不同的禁區,第二個變成夢境禁區的是魯東市。
而雲北市,是在5年前變成夢境禁區的,編號是M-04.”
姚夏對這些還是有印象的,“怪不得當年各大新聞都說在一些地方爆發了奇怪的病毒,讓大家不要靠近這些區域……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
……
“可是……不對呀,”姚夏突然想到了什,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徐鳴,“既然你說進入夢境禁區的人就沒有活著回來的,那你們是怎知道夢境禁區是夢能者產生的呢?”
如果說盲盒不可窺視,你怎知道盲盒麵有什?
這不明擺著的有邏輯漏洞嗎?
“這是因為……”徐鳴低頭思索了一下,仔細斟酌著後麵的用詞,“確實,隨著夢境禁區的不斷增多,幸存下來的人類和可以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少,直到——
世界上出現了第一個消失的禁區,第55號禁區,位於童城市北部的一個小鎮,原本籠罩的迷霧於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與此同時人們發現,從禁區當中走出了一個人類。
這是我們所能了解到的真正活著走出來的第一個人類。
不過他能從禁區出來,也是在禁區消失了以後,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做是走出迷霧。
正是有了第一個從夢境禁區當中走出來的人類,他告訴世界,原來夢境是由夢能者產生的,隻要消滅了夢能者,對應的夢境禁區就會解放。
所以我們才找到了真正的,能夠重新奪回人類失去領地的方法。”
姚夏聽得心花怒放,兩隻眼睛閃閃發光。
原來如此,夢境禁區是因為夢能者產生的,源頭自然就是夢能者,沒有了夢能者,夢境禁區自然就不複存在了。
怪不得之前徐鳴要用【解放】兩個字。
對於人類來說,奪回已經失去的禁區,這不就是解放嗎?
他的大腦當中浮現出教堂麵穿著黑西裝禮服的男人,如果徐鳴說的是真的話,那隻需要……
姚夏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仿佛在無盡的黑暗當中迎來了見所未見的曙光。
果然,把這個金魚腦袋複活是對的,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從這出去的方法。
“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徐鳴繼續說到,“當人們回到那些被解放的禁區之時,發現本地的原住民已經沒有幸存者了,也就是說,夢境化對於一個區域來說,是具有強大的破壞力,而且是不可逆的。
有些人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
說到這,徐鳴的雙眸凝固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
是的。
有些人失去了。
就失去了。
徐鳴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不可聞,兩隻眼睛目光暗澹,胸口也有微微的波動。
血液衝撞,情緒起伏的感覺。
當年失去一切的痛苦,仿佛又重新回來了一樣。
她本來發誓不跟任何人聊起這些的,可是……
可是……
她控製不住自己。
而就在這時,她感到人影一動,一雙大手伸出來,輕輕地抱住了她。
“嗯?”
徐鳴的童孔猛的一縮。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下巴磕在姚夏的肩膀上麵,而不知道什時候,而她的身體被姚夏輕輕抱著。
從姚夏的身上,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好聞的味道。
溫暖的感覺。
徐鳴的喉頭一陣哽咽,感動得都快哭出來。
姚夏在她的後背輕輕拍了拍,然後離開她的身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他側著頭,用溫柔的目光笑著看著徐鳴,“怎樣,好一些了嗎?”
“嗯嗯……”徐鳴默默咽了咽唾沫,忍住哭的衝動,然後點了點頭。
姚夏的貼心舉動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其實姚夏自己也不明白為什要這做,隻不過他的身體率先行動起來,大腦麵隻有一個聲音——
抱住她,拍拍她。
……
徐鳴的胸口小鹿亂撞,臉頰一片緋紅,低著頭不敢看姚夏。
大腦麵一直想象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如果這人不是綁著她的話,搞不好還能發展發展……
怎辦?
再這樣下去的話,要得斯德哥爾摩了。
“那還有其他的方式嗎?除了消滅夢能者之外?”姚夏繼續問到。
“其他的方式,大體上有兩種,”徐鳴老老實實地回答,“從源頭上來講,夢境禁區的產生是因為夢能者無法控製分離出來的夢體,導致自我意識崩潰,從而失控。
也就是夢體反過來控製了本體,從而將對應的區域進行了改造。
那破除的方法也很簡單,第一就是喚醒本體,因為本體清醒的時候,夢體就會從現實世界當中消失,那夢境禁區也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不過這個方式之前有人嚐試過了,基本上走不通,隻是存在於理論上。
因為當夢境禁區產生的時候,就代表著本體意識崩潰,會陷入無盡的沉睡之中,無法被普通手段喚醒。
所以到最後,通常會采用消滅本體的方式來破除夢境。
還有一種……”
徐鳴說到這,突然整個人顫抖了一下,脖子忍不住向左邊縮。
隻見一個黑影正趴在窗戶外麵的牆壁上。
它有著人的四肢和軀幹,隻不過頭部裂成了八瓣,脖子長長的,就像是一隻壁虎爬在牆上一樣,在它的頭上,大大的眼珠轉動著,一動不動地看著房間麵。
長長的舌頭吐出來,在空氣當中探索著,差不多要碰到徐鳴的頭發。
徐鳴腦袋麵嗡的一聲,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驚恐地用眼角餘光看著它,大氣都不敢出。
不知道為什,人在進入這種極度恐懼的狀態當中時,就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生怕被對方發現了以後就會怎樣。
如果不是手腳被捆住,徐鳴一點兒也不怵,問題是她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
就在徐鳴驚恐的目光中,姚夏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好啊,王大媽。”
姚夏對著八瓣腦袋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與此同時,從那個怪物身上傳來了類似於嘎嘎的振動聲。
王大媽?!
徐鳴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人在幹嘛?
姚夏麵帶微笑,對著窗戶外麵的王大媽招了招手。
王大媽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應該有些生氣,估計是因為他剛才玩的動靜太大了,打擾到了鄰居。
姚夏對自己的行為深感抱歉。
“沒事的,我知道分寸。”
“剛才開槍嚇到人是我不好。”
“對了,您家孫子今年是不是上六年級了呀,我可能真的聲音有點大,吵到他學習了,真的對不起,非常抱歉,我小聲一點,您別介意。”
……
這人在幹嘛?
難道是在嚐試跟八瓣腦袋的怪物進行交流嗎?
徐鳴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怎感覺這人瘋得厲害?
姚夏倒是臉色平靜,顯得非常自然。
如果你忽視掉他的聊天對象的話,好像還真的是在嘮家常一樣。
問題是——
對方可是個長著八瓣腦袋的異型怪物啊!
可這還不是最令她感到吃驚的,最令人驚訝的是——
八瓣腦袋在跟麵前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一番交流之後,竟然真的沿著窗戶爬了上去,不到幾秒鍾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徐鳴還聽到了其他的爬行動物動作的聲音。
也就是說,剛才來到窗口附近的八瓣腦袋並不止一個。
她完全不敢想象,假如這些家夥衝進來會發生些什。
徐鳴的童孔地震,大腦當中嗡嗡直叫,她驚恐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俊美的少年。
他的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隻留下一個精壯的影子,以及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就在此時此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這個男人可以跟怪物進行交流。
等一下。
徐鳴大腦當中突然閃過一道電光。
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什地方不太對勁的樣子。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但是她一時半會兒還抓不住那個奇妙的擰巴的感覺背後究竟是什。
……
送走了王大媽以後,姚夏鬆了口氣。
幸好剛才自己足夠機智,要不然他想要從這座城市當中逃跑的計劃就要敗露了。
雖然他知道這座城市當中的人都很好,王大媽也是好大媽,鄰居都是好鄰居,但是姚夏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就是,他們在暗中默默監視者自己,防止他走出這座城市。
總體來說,姚夏看起來沒有人管,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別人的束縛之中,這導致他不敢相信這座城市當中的任何人,不然的話,姚夏其實很想跟對麵街的咖啡店老板娘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的。
哎,可惜了啊,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類呢?
為了防止王大媽她們再回來,姚夏把窗戶和窗簾都拉上。
屋子麵隻有微弱的一點點光芒。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歪著腦袋想了想。
“咦?我們剛才聊到哪兒了?”
徐鳴警惕地看著他,極不情願地回答到,“還有一種方法……”
“對,還有一種離開迷霧的方法是什?”經過她的提醒,姚夏終於想了起來。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
……
就在這時,姚夏的眼神突然一變。
在他的視線當中,徐鳴的身體表麵出現了一層藍色的光芒,然後先是從她的手腳開始,身體慢慢變得透明起來。
點點的光亮從徐鳴的身上逸散,就像是夜間的螢火一樣,向著窗戶外麵飛去。
還沒飛多遠,就消失在了濃重的夜幕之中。
看起來就像是——
她的身體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徐鳴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她的兩隻眼睛突然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
“來了,他們來了……”
“他們?”
看到這,姚夏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拔出槍來把槍口對準了徐鳴。
徐鳴:???!
砰!
一聲槍響,徐鳴坐在椅子上,頭向後揚起。
血水飛濺到身後的牆壁上。
臨終前,徐鳴的大腦麵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是——
這個瘋批!
……
黑夜。
迷霧邊緣的地麵上,一台黑色的三腳架儀器正在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看起來就像是夏夜的螢火蟲。
過了一會兒,光亮完全暗澹下來。
隻剩下上麵黑盒子當中的熒光屏還留著霧蒙蒙的一層光。
黑長直的少女整個人愣了一下,似乎不願意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雙手在鍵盤上麵快速敲打著。
可是在屏幕當中沒有任何的信號,隻剩空白的操作界麵,在界麵的左邊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短發女孩,穿著軍訓的迷彩服,對著鏡頭露出甜美而堅定的微笑。
在照片的下方,登記著女孩相關的信息:
徐鳴。
女。
1996年出生。
……
半晌過後。
“張鍾。”
黑長直少女回過頭來,叫了叫後麵穿著白色西裝,看起來非常幹練的女人。
白西裝聽到她的聲音,立刻神情緊張的走了上來。
“怎樣?回來了嗎?”
她舉目四望,卻沒有看到徐鳴的影子。
黑長直搖搖頭,神情悲哀地說,“不行,信號消失了。”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生命信號,又消失了。”
……
雲北市。
解放南路尋柳巷88號。
黑漆漆的房間當中,有著一股子的燒焦的味道。
混合著刺鼻的煙霧,讓人感覺異常的難受。
光亮仍然是霧蒙蒙的。
似乎是因為剛才發生的槍響,在窗戶外麵又響起了嘎嘎的振動聲音。
從姚夏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幾個朦朧的影子趴在上麵。
“抱歉,剛才不小心聲音弄得大了一點。”
姚夏對外麵的王大媽說,“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說完話,外麵的振動聲立刻停了下來,隻不過比較詭異的是——
那些怪物一樣的影子還沒有離開。
似乎是想看看姚夏接下來會怎做。
姚夏不由得歎了口氣,暫時不想去管這些煩人的街坊鄰居。
他拿著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靜靜地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徐鳴剛才話說到一半,然後身體就開始透明化,而且她在透明之前還說了一句什奇怪的【他們來了】,他們是誰?
姚夏曾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掀開窗簾。
他的舉動把外麵的八瓣腦袋們嚇了一跳。
怪物們趕緊像壁虎一樣沿著牆壁四散逃跑,還有兩隻個頭比較小的八瓣腦袋爬了一段距離,又警惕的回過頭來,用n隻詭異的眼睛看著姚夏。
姚夏也在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外麵的街道。
街道上麵空蕩蕩的,除了平時的街坊鄰居還有街對麵長得漂亮的老板娘之外,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剛才徐鳴說的是什意思呢?
他們,他們是誰?
而且為什徐鳴的身體會變成那個奇怪的樣子?
……
不過,姚夏等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其他的外來人的樣子,這才稍微安定下來。
想想也對,如果真的有外來人的話,街坊鄰居們肯定會提前預警的。
姚夏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回到椅子上坐下來。
他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這具還溫暖的屍體,等到徐鳴身上的藍色光不再逸散了,這才舉起槍來對準了徐鳴的身體。
“命中目標後,複活目標。”
“代價呢?”真理之槍問到。
“時間。”
汲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姚夏換了一個代價方式。
主要是想看看金魚腦袋究竟是怎個複活法。
不過在他說出時間之後,真理之槍卻沉默了。
子彈也沒能發射出去。
過了一會兒,才從槍身上傳來冰冷而有些幽怨的聲音:“生命是無價的。”
真理之槍又補充了一句,“生命隻能用生命來交換。”
呃……
這樣子啊。
姚夏昂著腦袋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生命沒有辦法用價值來衡量,所以一命換一命才公平,這也是人類最樸素的法則。
殺人,償命。
複活,償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姚夏的嘴角向上勾起,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就像是黑夜中的惡魔一樣。
再來一次。
……
Bang!
!
隨著槍聲響起,徐鳴的腦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愈合,地上的血水湧動起來,紛紛倒流回她的大腦當中,而且無數的被粉碎的後腦骨骼正在快速生長愈合。
“啊!
!”
過了幾秒,徐鳴如同一個溺水之人獲救之後發出了劇烈的喘息。
她的兩隻眼睛一陣失神。
神經在重連以後需要有一個適應過程。
不過因為徐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這一次花費的時間要縮短不少。
她也是最開始有一點失焦,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
“我明白了。”徐鳴兩眼放光,開心的笑起來,“我全明白了。”
她這一下,倒是把坐在對麵的姚夏給嚇了一跳。
見過瘋的,沒見過這瘋的。
姚夏把自己的椅子挪開一些,小心翼翼地問到:
“你明白什了?”
徐鳴一字一句認真地看著姚夏,“你是人類,是活的人!”
姚夏:“……”
這還用你告訴我?
我是人類,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敢情你之前都認為我是個死人是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人,不是夢能者。”徐鳴解釋說。
她低著頭,視線落在姚夏手中握著的那把真理之槍上麵。
“真理之槍,是我們用來對抗夢能者的起源武裝之一,這把槍雖然有些古怪,但它是無法被夢能者使用的。
準確來說,真理之槍,隻能被人類使用。”
“所以呢?”姚夏用看著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夢能者想使用真理之槍的話,就必須舍棄自己的夢境形態,也就是說,隻能在清醒狀態下,用正常人類的身體才能掌握真理之槍。”
徐鳴雖然還弄不懂姚夏到底是通過什方式將她救回來的,但是毫無疑問麵前的這個男人使用了真理之槍。
而且還是使用的特別順手的那種。
“但是,一旦脫離了夢境形態之後,”徐鳴臉上一陣興奮,嘴角裂開一抹笑容,“那,整個城市的夢境化就將得到解除。
那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怪物,包括整個扭曲的城市,外麵的迷霧就將不複存在!”
所以麵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人類,雖然大腦有點不太正常,但他確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且不是夢能者!
姚夏愣了一下,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過了兩秒。
“所以呢?”姚夏問。
“你放了我,我幫你出去。”徐鳴說。
“對了,出去。”
姚夏突然想起來什,將後背靠在椅子上,然後雙腳挪動著,遠離了徐鳴一些。
“你之前說的第二種出去的方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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