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仙不知道他為什這樣說， 眼漠不關心，直到謝言書問出了一個問題。

    “我在想，你真的喜歡謝春行嗎？而不是我給你的設定， 亦或是他救了你所產生的崇拜與感激。”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看向她，眼神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透著真真假假的虛妄。

    溫仙：“這重要嗎？我隻要知道在看見他時會心生歡喜就足夠了。”至於其它的，又何必計較得那真。

    更何況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豈不是也是假的？

    謝言書聽到她的回答， 一點也不意外， 事實上，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是真是假的了。

    如果讓他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另一本的人物，他也證實不出來。

    而造成他迷惘的緣由是那本他親手一字一句寫下的。

    因為謝言書發現了一些問題，並且比溫仙知道的更多， 比如，前麵修改過的章節會對後麵的劇情產生影響，比如， 身為作者的他居然改不了自己寫的。

    謝言書試過，無論自己怎修改，不管是修改一個字還是兩個字，最終發布出來的內容還是原來的內容，沒有絲毫變化。

    甚至，如果不是他發現那些章節最新的發布時間跟麵內容變化對不上時間外， 還推測不出來她修改的那兩個字對後麵章節產生的改變。

    所以這幾天，謝言書一直在思考“九死一生”那四個字究竟意味著什。他得出了兩種結果， 要是字麵上的改變， 對劇情沒有任何的作用。要是在不知不覺中， 已經有什東西發生了改變，而所有人都絲毫未覺。

    如果是第二種結果，那當初她跳下忘川崖的結局也就發生了改變。

    因此，他生出了一個大膽且瘋狂的猜測，這個看起來真實的世界真的是真實的世界嗎？而不是困住溫仙的某種幻境？讓她九死一生的幻境？

    謝言書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居然還真的有可能。

    因為他和謝致，傅紹元不可能放她走，而她那喜歡謝春行，又不可能心甘情願留下，所以最終走向的就隻有一個結局，死亡。

    一旁，溫仙見他臉色變來變去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也不關心他在想什，跟女傭說了一聲，就讓她推著自己走了。

    身後，謝言書看著她的身影，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辦了。

    因為以他對她的了解，謝言書發現，就算他把謝致和傅紹元殺了，可一旦當她發現自己回不去，最終走向的還是同一個結果。

    所以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哪怕死也要把她的屍體留下，二，想辦法放她離開，而無論是哪一個謝言書都不想選擇。

    看著輪椅越推越遠，他最後還是跟了上去，猶豫了半晌，把自己猜測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當然，在說之前，他把女傭給支走了，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半刻後，當溫仙聽完謝言書說的話後，並沒有露出震驚的神色，相反十分鎮靜。

    “你以為我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嗎？”事實上，在她把那四個字改成九死一生時，就有想過這些。隻是現實卻給了她狠狠地一擊。

    她根本找不出這個世界的破綻，天衣無縫，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幻境，又談何破除？

    所以溫仙才把所有的希冀放在那篇上，隻要把它改了，她才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不然待哪兒都是待，她又何必費盡心思想要逃跑？

    謝言書知道她心想的，思索了會兒，最終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如果我說，那篇已經改不了了呢？”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改了那兩個字，所以那篇已經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