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器堂內,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給每個人弄一件甲胄穿用,錢潮便打算先盡快將程師兄這一件煉製完成。
這個時候成器堂內的人就已經很多了,說起來這成器堂錢潮之所以喜歡呆在這,除了這能煉器之外,也因為這人多,說話的人也就多,因此各種有趣的、有用的也都能聽到,對總內外的一些事情也都能有個了解。
不過今天成器堂內的人所說的大多還是還那位荀師兄在宗外意外身亡的事情有關。
錢潮通過別人的談論便能得知這位自己並不認識的荀師兄是個人緣非常不錯的人,他發現但凡是說到荀師兄的人無不是歎一口氣,然後異常的惋惜,或是麵色沉重或是默聲不語。還有些人說起那荀師兄曾給過自己的好處,說道動情之處有的還忍不住落淚。
從那些人口中錢潮得知,這位荀師兄外出時是三個人一起出去的,聽逃回來送信的人說,原本一切順利,後來出事是在宗外一處叫做灌溪口的地方,那是兩條河交匯之處,生長著不少的竹子。他們在那遇到幾株不錯的靈草,正采摘時就遇到了危險。
他們遇到的是“鑽竹風”,那時一種令修士聞之色變的妖蟲,之所以稱之為風,是因為這種妖蟲數量之多在它們飛動之時如同大風一般,這“鑽竹”二字卻不是形容之意,聽那些人說在那灌溪口附近的竹林中,在竹子上經常能看到貫穿而過的孔洞,那就是這種妖蟲飛過時撞在竹子上弄出來的洞,在竹子上撞出一個洞來,再安然飛走,可見這種妖蟲的凶悍。
然而這種鑽竹風最讓人膽寒的還是它們猛烈的毒性。
那位荀師兄的屍身被帶回師門時,據說全身腫脹卻又堅硬無比,如同石塊一般,幾個交好的師兄弟從他身上取下了近百那鑽竹風殘留的毒刺,其狀真是慘不忍睹。
鑽竹風,錢潮在心記下了這種妖蟲的名字,回頭再問問湯萍吧,她或許對這種妖蟲有所了解,然後再想想若是出去了也遇到類似的妖蟲自己幾個人該如何應付。
……
轉眼之間,十幾日就過去了。
因為提前和程潛堂約好,因此這一天錢潮就在自己的院中等這他來取煉製好的甲胄。
不過程潛堂來的時候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一個人一起前來。
“錢師弟,來,這位是莫問師兄。莫師弟,這位就是我經常說起的那位錢潮錢師弟。”程潛堂一進來見到錢潮就給錢潮介紹起身邊的人來。
大概也是要找自己煉製甲胄或者其他靈器的,錢潮便忙施禮。
“莫師兄好,見過莫師兄。”
那莫師兄也向錢潮還禮招呼。
“嗯,錢師弟,我們不急,莫師弟,有事你就先說吧。”程師兄在一邊說道。
“那就多謝程師兄了。”那莫問說著,摸出一個小木盒放在石桌上,說道“錢師弟,聽程師兄說你煉器之術高超,我這有一件靈器,在使用的時候毀掉了,想請你看一看,能不能修複。”
說完,那莫問就打開了那個小木盒。
盒子中躺著一隻光燦燦的簪子,簪頭做成鳳首狀,還銜著一朵小小珠花,很是精致。細長針狀的簪鋌從中間斷開,兩部分都在那盒子之內。
錢潮看了看這簪子,不過他越看越是起疑,抬頭又看了看那莫問,說道:“我要拿出來看一看。”
“當然。”
取出那簪子,錢潮細細的端詳,其實很快他就判斷出來了,但是卻想不通這莫問拿這東西來找自己要做什。為了看得仔細,錢潮還把那兩截簪子舉起對著陽光看,然後又背著陽光看,背著陽光時他背對著這二人,這樣這兩個人就看不見他眼中那閃爍不停的青光,那在此時已經用上了青眼術。
“抱歉,莫師兄,這個東西師弟我是修不了的。”
莫問一聽,有些驚奇又有些不滿,他看了程潛堂一眼,要知道這位程師兄在他麵前可把錢潮的煉器術說得天花亂墜一般。
程潛堂麵上也有些難看。
“這是為何,難道以錢師弟之能還不能修好嗎?”這話是程潛堂問的。
“程師兄,莫師兄,這個東西並不是靈器,而是一件法器……”
“胡說……”錢潮剛說到這就被那莫師兄打斷了,“這明明是一件靈器,怎能說是法器呢,我見她用過不止一次,難不成煉氣弟子也能使用築基師兄們的法器了嗎?”
“莫師兄請稍安勿躁,請聽我說完,”錢潮說著拿起那兩截簪子給莫問看“莫師兄請看,你看這簪鋌斷裂之處的截麵,明顯就能看出這使用煉製法器的層煉之法煉製出來的,靈器可用不了這多層。”
待那莫問和程潛堂看清楚了,錢潮又將兩截的簪子對在一起,給那二人再看。
“兩位師兄再看,這斷裂之處,像什?”
“這……”
那二人都看不明白,之間那斷裂處那一圈如同一個古怪的圓圍繞著簪鋌,裂痕就是在那個圓上麵。
“這個是煉器術中的截靈法,這一圈其實是非常細小的符文拚成的,以我們煉氣弟子的修為當然不能使用高階的法器,但是法器如果用截靈法這樣處理的話,如同將這個法器降階成了靈器,雖然仍保留著幾分法器的威能,但是煉氣弟子差不多就可以使用了,而且比一般的靈器的威力要大上許多呢。不過截靈法對這法器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
說道這,錢潮兩手一分,各捏著一段斷開的簪子。
“容易斷裂。”
說完,錢潮又將那兩段簪子重新放回小木盒之內。
“但要修複它,難度卻仍是相當於修複一件法器,莫師兄,還請原諒,以我的修為,還無法煉製和修複法器。”
說著就把那小木盒向莫問推了推。
程潛堂聽完錢潮的話,從那木盒之內取出那兩截簪子湊在眼前細看,他的煉器之術現在雖然不如錢潮,但是在九玄呆的時間卻比錢潮久,見聞和經驗也都比錢潮多,因此細細的看過之後,便又將其放回那木盒之內,點著頭對那莫師兄說了聲:“錢師弟說得沒錯呀,這簪子的確是個法器。”
那莫問師兄此時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白的的時候他臉色頹廢無比,紅的時候卻又顯得激動異常,站在石桌前似乎思索了一陣,才一把抓起桌上的木盒,說了聲“告辭了”,然後就匆匆的出門而去。
程潛堂見了似乎不放心這莫師兄,對錢潮說了一句“稍等我一下”就追了出去。
那個簪子,是法器不假,這一點,錢潮是不會看錯的,那截靈法他也沒看錯。那簪子的式樣,定然是個女子使用的,也就是說莫師兄是來為一個女子修複這個簪子,隻是不知道這簪子非是靈器而是法器罷了。
能用截靈法將一件法器弄成靈器給煉氣弟子用,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依著錢潮的估計,也就是那些結丹的長輩們寵愛自己那些煉氣的後輩們才會如此。
定然是不知道哪位前輩家的女子能讓這位莫師兄這傾心,見這簪子斷了,就收起來找人修好,再去討個歡心吧。
門外,一牆之隔,錢潮還聽到了程師兄說話的聲音。
“莫問……你要到什時候才能醒悟……早讓你絕了這份心思,不要胡思亂想……你早該看出來是那人在耍弄你……法器啊!你有那多的靈石嗎?……哼!那就由著你折騰……我可沒有那大的身家……”
斷斷續續的錢潮也聽得不是很清,不過看起來程師兄似乎和這個莫師兄關係不一般的樣子,唉,聽著和錢潮自己揣摩的倒是差不多,不管了,反正這法器自己是修複不了的,一會兒等程師兄進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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