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匆匆而逃的四個人一邊飛還不住的回望。
這四個人既然圍攻伍幘,那定然是欒秀璋一行人了。
說來這欒秀璋也不是個十分粗心之人,先前伍幘賣給他的地圖就讓他起過疑心,雖然後來伍幘將他買地圖的靈石還了回去,但他仍在暗中察探那地圖一事,最終經過多方的打聽,當得知蜃蟲之事後便被驚得一身的冷汗,這才得知自己上一次按圖索驥實際上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若不是自己去的人多,恐怕早就被那蜃蟲嚼碎了,因此便立意要將那伍幘除去,免得日後再生禍端。
這一次他們偷偷得跟著伍幘出來,卻不料早被那伍幘發現,那伍幘也不慌,帶著他們專門往險地、絕地一通亂繞,似乎那伍幘早有安排一般,這一路跟蹤下來,欒秀璋四人險象環生,幾次幾乎麵臨絕境,這才明白又被伍幘算計了,便也不再隱瞞,夤夜之中便追了上去動手搏殺。那伍幘自然不敵,這才慌亂之中逃命,卻不料又被欒秀璋等人追上來,動手之時本來以為難逃一死,便放手搏命,沒料想卻驚動了下麵董醢、安臛等三人,這才絕處逢生,又逃了一命。
欒秀璋知道伍幘既逃了,便不會在宗外再停留半刻,隻會匆匆的趕回宗內,現在去追也無濟於事,隻能恨恨的作罷。
不過四人剛從安臛三人那匆匆的飛離,半路卻發現前麵空中似乎有人,而且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人,四個人此時不願多生事端,便繞了一個彎,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了。
那兩個人也非是旁人,正是一路尾隨著安臛、於胗等人的雲熙和白麟二人。
“好熱鬧啊,沒想到這一次出來還真是開了眼界,以前可不知道宗外能打成這個樣子的,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出來幾次才行。”
說話的是白麟,雖然剛才離得遠,但那幾個人一番激鬥他和雲熙二人還是看在了眼中。
“宗外自然熱鬧,在宗內還是有規矩管著的,何況你還是白長老的兒子,就算那些高階的煉氣弟子也不好招惹你,你再看看眼前那幾個人還有昨日看見的,哼!命喪宗外看來是常有的事,你若想常出來最好還是先要好好的修行,多幾分的把握才好。”
聽了雲霞的話,白麟毫不在意,保命的手段他自然有,畢竟他是結丹修士之後,覺得這樣就在空中呆著總是無趣,他便又說道:“雲姐,難不成咱們就這樣等他們到天亮嗎?我看咱們不如也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天亮了他們也就能看見我們了。”
“嗯,”雲熙點頭道“不錯,咱們也找個地方吧,既要能看見他們的動向,又不能被他們發現才好。”
二人說完便在雲熙的帶領下向下麵的山峰落去。
……
東方破曉,天色漸明。
而身處洞中的錢潮等五人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此時的五人都靜靜的端坐,閉目守心,紋絲不動。
寂靜中的五人如同一起泛舟大江之上,原本一路行來風平浪靜,萬無雲,岸邊江花鮮豔,水中遊魚嬉戲,五人在修行中也自有一分的愜意。卻不知何時空中已開始狂風大作,鼓蕩的船帆正急,江水翻滾、濁浪已成滔天之勢,而舟行的前方,江麵遽然的收窄,滾滾濁流呈野馬群奔之勢,若再向前,則有不可測之憂,但此時五人已成騎虎之勢,想下船已是不可能,隻能無奈收帆掌舵、各司其職,祈盼能平安通過那水流最急之處。
端坐中的五個人,陸平川的麵色最為平和,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其次是湯萍和彥。
李簡在端坐中麵色微顯凝重。
而錢潮,在這突破的關頭竟然額頭有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不過饒是如此,他的身形也是一直穩穩的端坐著,隻不過兩手之中光華一閃,先前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兩塊靈石此時剛剛全被他吸納的幹幹淨淨,沒有了靈石的助力,他接下來就要全靠自己了。
……
“三位師兄,有什事嗎?”
在一處山林中,董醢等三人截住了幾個外出的五靈弟子。在宗外曠野無人之處被這樣修為遠高於自己的高階弟子截住,而且對方看上去還麵色不善,這可讓被截住的幾人慌了手腳,就連問話之時都有些顫音了。
董醢又要取出那張畫像來一一比對,不過安臛覺得那樣過於顯眼,他便按住了董醢,沒讓他取出那畫像來,他將那麵色慌張的幾位師弟一一的打量了一遍之後便知道這幾個人中沒有那錢潮,便開口假意說道:“你們幾人有沒有九葵草啊?”
“這位師兄,我們並沒有發現九葵草……師兄若是不信,可以看一看。”
一個麵帶懼容的小家夥答道,為了讓對方相信,還將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來要安臛翻檢一番。
“嗯,既是沒有也就算了,對了,你們出來幾日了,在這附近有沒有遇到過什人啊?”
“回師兄,我們幾個是前天出來的,一直就在這附近尋找靈草,沒遇到其他人。”
“嗯,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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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臛說著就轉過身來,對著兩位同伴略一搖頭,便一起離開了。
待那三人一走,這幾個驚魂未定的五靈弟子不禁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開口問道:“九葵草,那是什東西?”
“我怎知道,大概是什高階一些的靈草吧,咱們還是離開這吧,我怎看都覺得那幾個師兄來意不善。”
“嗯,我也是,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
“會不會那姓韓的小子給咱們的消息有誤啊,怎找了這久了,還是找不到那個姓錢的小子呢!”
董醢等三人從韓畋那得知了錢潮在敬事院領取的差遣,大概推測出錢潮可能去的方向,也沿著那個方向一路的找尋,不過接連找到了不少外出的五靈弟子,但是到近前一看,卻都沒有那個叫錢潮的小子,時間一久,性子急躁的董醢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始懷疑韓畋的消息起來。
“董兄,那姓韓的肯定不會在這件事上騙咱們的,他們也等著打開那處遺跡呢,這宗外如此之大,咱們就找那一個人而已,當然要費一番的功夫才行。”
“哼!”董醢心中卻還是有氣,“憑什這個跑斷腿累死人的活兒要咱們來幹,他們兩個倒是悠閑呢!”
安臛並沒有理會董醢的抱怨,他回頭望了望,後麵的天際除了幾多浮雲什都沒有。
“奇怪,”安臛說道,“怎今天一出來我就感覺咱們好像被什人跟上了一樣呢?”
“哦?”董醢和於胗聽他這樣說也都回頭去看,不過也沒有發現什異樣?
於胗說道:“會不是是那文嶂和韓畋二人對咱們不放心呢?”
“那他們想幹什,難不成咱們找到了那錢潮,他們兩個還要動手來搶人嗎?”董醢說道。
“不會,”安臛說道,“別忘了,隻有於師弟懂陣法之術,他們提前翻臉就算那錢潮肯為他們煉器,沒有於師弟,他們也打不開那遺跡的。”
董醢說道:“那還能有誰?”
“嗯……哼!”安臛冷笑道“或許是我多心,或許嘛,就是咱們和文嶂、韓畋商議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那些人既然可以跟著駱纓、文苑那些人,為什不能跟著咱們呢,哼哼,要真是這樣,咱們還真要多一份小心才是,免得咱們撲蟬之時,他們想做黃雀。”
安臛這樣一說,其餘二人頓時就警覺起來,若是被同樣覬覦遺跡藏寶的宗內高階弟子盯上了,那樣的麻煩可不是說笑的,他們雖然不懼,但卻沒有駱纓和文苑那樣談笑間就能將對手斬殺的手段。
三人又商議了一陣,然後才急速的飛走了。
此時躲在山林隱秘處的白麟見到三人飛走馬上就要追上去,卻被雲熙一把拉住。
“等等,”雲熙說道,“好像咱們一直跟著他們,現在他們似乎有所察覺了,先別動,等等再看。”
“不會吧,雲姐,咱們跟得這遠,還能被他們發現了?”白麟有些不相信。
“還是等一等吧,我覺得不對,這幾人修為在咱們二人之上,若真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要是動手也是咱們的麻煩事。”
白麟將信將疑的看了看雲熙,雖然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繼續在那等了下去。
二人等了一陣,白麟又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說道:“這久了還沒動靜,他們肯定是沒有發現咱們,要是再不跟上去可就跟丟了。”
“別說話!”雲熙小聲的說道,然後用手指悄悄的指了一個方向。
果然,順著雲熙所指的方向,白麟發現那三個人竟然低低的掠著樹梢向自己二人藏身的方向飛來。
雲熙一把拉著白麟就隱在了樹叢的深處,然後抬眼看著樹梢上方的那三人飛過。
“這狡猾!”白麟說道,見到那三人飛過去後在空中略作停留然後就飛走了,白麟這才放心的說道“現在好了吧,咱們是不是……”
哪知雲熙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在那安靜的躲著。
果然兩盞茶的功夫之後,空中又有一個人影飛過,他們不知道那三人的名字,但卻認得那人正是自己二人所跟蹤的那三人中的一位。
再細看,那三個人竟然是分開來,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正悄無聲息的細細的搜索著這片山林。
這下白麟算是服氣了,沒想到自己這位雲姐竟然如此警覺,倒讓他有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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