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簡宗外與雲熙切磋的時候,在宗內,也有事情在發生著。
韓畋在一處山腰的空地上來回的踱著步。
這是水雲穀的一座小山,因為靠近宗門外圍的原因,靈氣似乎較其他地方差了一些,因此在此建立洞府的修士幾乎沒有,這平日來的人並不多,就算來此的也隻是匆匆路過而已,加之這樹木蔥蘢,倒是個僻靜之處。
也是個與人見麵、私下相談的好地方。
消息已經托信得過的人送過去了,但是等的人遲遲未到,現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因此韓畋等得心焦,忍不住來回的溜達。
自從那天見到了燕驚帶來的那張畫,原本隻是煩惱不已的韓畋一下子便陷入了一種被人操控的深深恐懼之中,這件事情,若隻是她的任性衝動、不明事體、不體察自己的一番苦心倒也罷了,但若是被有心人借勢而為,那……她可能淪為別人手中的棋子,甚至還可能是……玩物,然後便被拋棄掉!
你可知這樣做,受傷害的不隻是你,還有我,若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我的痛苦比你尤甚!
他是一定要見見那個人的,有些話,要當麵問個清楚。
又過了一陣,雖然沒有什腳步聲、破空的衣袂聲傳來,但是鼻翼之間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他知道,要等的人已經到了。
轉過身來,他就看見了那個女子。
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外麵套了一件杏黃色的半臂衫子,這身打扮讓麵前這女子似乎在表麵的冷意之下藏著一份別樣的情愫。這個女子身材纖盈,麵容姣好,滿頭半綰的烏絲更襯得那秋瞳雙眸別樣的傳情,隻不過,她低著頭,並不願意去看他,似乎是做錯了事情一般。
不過,到底還是對上了韓畋的眼神,然後她就被韓畋眼中的光刺得又低下了頭,過了一陣,才開口說道:
“我本來是不想來的。”
“為什!”
韓畋盯著那女子問道。
那女子頓了一下,又抬眼了看了看韓畋,說道:
“見麵反而不如不見。”
“不!”韓畋眼中凝起一絲寒意,重新問道“我是問你為什這做,還有……他是誰!”
那女子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眼神也明亮起來,她盯著韓畋,猜測著眼前這個故人到底知道了些什。
最後,她歎了一口氣,說道:
“韓兄,在我家被毀掉的時候,你我之間的事情早就不複存在了,如今我做什,似乎與你再無瓜葛,你不該來問,我更無須答你。”
說著,那女子轉身就要離去。
但卻被身後的韓畋一把就抓住了手腕,扯了回去。
“你變心了?”
這下兩人更近了,幾乎就是麵對麵,韓畋還抓著那女子的手腕不放,他盯著那女子的雙眼,那女子便也倔強的盯了回去,如此的距離,二人的呼吸都會衝到對方的臉上,韓畋又嗅到了那以往熟悉的氣息,往日是那樣的醉人,但現在卻讓他感到了許多的陌生。
“你……不要這樣!”
那女子試圖掙脫開韓畋的手,但是沒有成功。
“是的!我變心了!”那女子的麵龐漲起一絲惱怒的潮紅“從我被你們韓家當成是與文家聯姻之人開始,我就變心了,當時年幼,任你們韓家擺布,但是到了如今,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韓家的居心嗎?”
韓畋呆住了,到底……還是因為那些事情啊!
而那女子則趁機甩開了韓畋的手,不過並沒有走掉,而是就那看著韓畋。
“可是……”
韓畋隻覺得開口艱難,韓家的事情,他這個小輩如何做得了主,就連他自己不也是隨波沉浮?
“可是我沒有變心!”
最終韓畋這樣說道,目光中的熱切增添了幾分,他盯著那女子終於把自己的心跡說了出來。
“那又如何呢?韓兄……我們回不去了,那件事情……終不可能的。”
女子有些悲哀的說道。
韓畋隻覺得帶著一股酸楚的怒意湧上心頭,他瞪著那女子,幾乎是低聲吼出來:
“可是……我一直在做事!”
那女子平靜的看著憤怒的韓畋,也不躲避他的目光,等他似乎稍稍的冷靜下來後,才輕聲的說了一句:
“那又如何?韓兄,文家的勢力太大,你的謀算又太小,終究是做不成的!”
韓畋怔住了,這個情形他怎能沒有想過呢。
“何況……你的謀算也都失敗了,”那女子繼續說道“那個文嶂,已經被趕了回去,韓兄,你已經沒有辦法再做下去了,接下來,還是我自己救我自己吧……”
失敗了……是啊,的確是失敗了,一步算錯,滿盤皆輸,如今她這樣做,倒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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