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泓的現身,錢潮自然也看到了,盯著上官泓的身影,注視著她飄飄而過,看著她臉上那份淺淡的笑意,錢潮的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一緊:這個女子在這現身,以她以往行事來看,必然該是有目的,但是……她要做什呢?
這又有什讓她惦記的?
錢潮的目光不經意間與湯萍的目光對上了,看得出,湯萍也沒料到上官泓會出現在這。
是不是自己之前的謀劃中疏漏了某一個環節呢?
錢潮想著。
之前所想都放在了溫良的身上,預備的也都是溫良會在寒泉穀的大潮之日要害言霜,但是現在看來,今天這大潮之日應該比自己之前所想的要更複雜一些才對。
就是因為多了上官泓。
這上官泓自回了宗門之後,好像做的事情都與之前的舊事有關,聽馬琥師兄說,最近有幾個過去很有名的人物也都回到了宗內,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之間就算有舊怨要了解,與寒泉穀這即將發生的事情應該沒什關係呀?
難不成這個女子來這寒泉穀也隻是為了湊熱鬧來的?
不對!
不會是這樣!
錢潮忽然想起昨日遇到範的時候,範後來從自己幾人的身邊離開後,就去與三人說話了,那三人分別是宋貞,阮添,鮑嫻。
那三人去哪了!
自昨日見過之後便再沒出現過。
聽馬琥說過,宋貞當年對那位白師姐可謂是情根深種,唯獨那位白師姐對他並無那份心意罷了,不止他,還有那個叫鮑嫻的女劍修,馬琥也說過,與白師姐死在一起的是一位崔員師兄,這位鮑嫻師姐當年對崔員用情頗深,奈何崔員的眼中隻有一個白師姐,這才讓這位鮑師姐黯然神傷不已。後來白、崔二人身死,宋貞與鮑嫻都心灰意冷的各自回了自己的家族,至於那阮添,隻當那白、崔二人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倒是沒有男女私情在內,好友或是身死或是返家他便覺得宗內沒意思,再也待不下去便也回了家。
如今隨著上官泓的回來,那三人也回來了!
依理來說,這三人該與上官泓有著深仇大恨才對,以平常論之,他們三人與上官泓之間該有一場舊賬要好好的算一算的。
但是為何都來了這寒泉穀呢?
難不成是要在這解決舊怨?
那肯定不對,他們之間的舊怨麵夾雜著兩個無辜者的性命,雙方之間不流血是不可能解了這段仇怨的,而這,正是人多眼雜之時,怎看都不是動手的好地方,況且宗外那大,隨便找一個偏僻之地動手,不死不休,事後又能有誰知道呢?
偏偏到這來!
那會是什原因呢?
還有什人來了,但是自己一直沒有看到嗎?
錢潮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言霜,言霜正白發飄揚的出劍對付一隻水爬出來的大家夥,今日這位言霜姑娘是要重點保護的人物,他算計好了有不少人會來再次害她,但是很可能還少算了一撥人!
然後錢潮注意到駱纓的目光向他看了過來,似笑非笑的表情值得錢潮琢磨。
看來這位駱師姐倒是知道這上官泓會來這的,那……
駱纓略一點頭,似乎是表示他們有了準備一般,錢潮這才打消了要去問一問的念頭。
殊不知駱纓的意思是“不用理會她”而已!
……
“上官師姐也對這寒泉穀大潮有興致?”林澗問道。
“談不上什興致,隻不過上一次輪不到我參加,這一次既然趕上了總要來看兩眼罷了。”上官泓答道。
“,不然,上官師姐可不是來看看熱鬧的,若隻是看熱鬧,那為何不帶著令妹一起來呢?”林澗有幾分深意的說道。
上官泓向林澗看了過去,仔細看了看那種顯得雲淡風輕的臉龐,然後又把目光移開,停留在林澗身邊的寧身上。
“這位姑娘看著好眼熟啊!”
寧一聽對方居然把話題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是該回到好還是繼續閉口不言,便看向了身邊的林澗。
林澗開口對寧說道:
“你先到一邊去等我吧,我與這位上官師姐有幾句話說。”
“哦。”應了一聲,寧也不理會上官泓,轉身便向林中走了過去。
“真是難得,相貌,身量無一不像,就連聲音都有幾分相似,我剛看到的時候還真有些懷疑……林師弟,你找到她應該很是費了一番苦心吧?”上官泓輕笑著問道。
“哼……”
“不過……哈哈,也隻是像而已,就好比你想要一杯美酒,卻偏偏隻能找到一杯清水,看起來都是清亮透底,但是飲在口中的滋味卻截然不同,對吧?”
“夠了!”林澗冷冷的說了一聲。
不過上官泓卻壓根就不理會,繼續說道:
“我十分的好奇,林師弟向來是個挑剔的人,怎真的得不到反而費盡心思的弄來個假的放在身邊呢?可見林師弟到現在都沒有忘了他,不過天天對著那張臉孔,就不怕夜做噩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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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林澗臉色鐵青的喝道。
上官泓這次閉了嘴,不過目光冷冷的看著林澗。
而林澗穩了穩起伏的心情,開口說道:
“上官師姐,在下最後再勸你一次,你若是答應離開宗門,返回上官家,不再回來,那這一次我便放過你,如何?”
“林師弟,”上官泓的臉色也平靜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吃過你的虧,從此便絕對不會再相信你,你有什手段盡管使出來,大不了最後我再向宗門的長老說,今天我還是和你在一起,還是要你給我作證,好不好?”
林澗與上官就在那互相對視了一陣,最後林澗才開口道:
“好吧,既然上官師姐執意不從,那日後的結果就要師姐一人承擔了。”
“那倒未必!”上官泓笑眯眯的說道。
……
時間向回推片刻。
寧聽了林澗的話後,便扭身向著樹林中輕輕的走了過去,踏入林中時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林澗與那個厲害的女人一眼。
林澗與那個女人會說些什,寧並不在意,今日她的心就一直懸著!
給韓畋的消息前些時日終於是小心翼翼的傳遞過去了,但是從那時起就再也沒見過韓畋的消息返回來。
當然這也與林澗盯得嚴密有關,就算韓畋有話想與自己說也辦不到,那……今日最大的那件事情,他考慮得究竟如何呢?他會同意嗎?
扭回身,寧想遠處的寒泉穀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人聲喧喧,獸吼連連,水聲四起,正是熱鬧的時候!
唉!
要是沒有這些煩惱事纏身該多好?
要是自己不姓寧,他不姓韓,兩人就是普通的宗內弟子又該多好?
那樣的話沒有任何人逼迫自己,他也不用費盡心思的去算計別人。
恐怕現在也該像那些人一樣,或是惶恐或是驚喜的站在水邊與那些妖獸們鬥來鬥去的碰運氣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從她進五靈宗的那一天到現在就沒有過。
對韓家的厭惡,對文家的痛恨,對他的期待與憐惜,對林澗的恐懼,寧一路都一一的體驗過了。
“你若敢離開我半步,我便將你還有那個韓畋一起殺了,你根本就不姓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回事!”
那天她向林澗小心的提出來要結束二人之間的關係,隻以為這林公子會挽留,會嘲諷,甚至會遷怒於韓畋,單沒料到林澗會是這個反應。
“哼!真以為我看中你什了嗎?你不過是長了一張我曾經認識的臉而已,知不知道上一個長著這張臉的女人是個什下場?”
也就是從那天起,林澗從未顯露出來過的一麵終於暴露在了寧的麵前,將她深深的嚇到了,讓她一下子就將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拋開了,以前她還天真的以為這位身份貴重的林公子的確是被自己吸引了才一直圍在自己的身邊,現在看來遠非如此,其中的原因雖然她並不能完全的想明白,但也足以將她驚得透體的冰寒!
上一個他得不到的人,長得和自己一樣,那自己便隻是個替代品而已,但是……那個女子的結局是什呢……
然後長時間的收不到任何來自韓畋的消息,她才明白,自己在這宗內,卻如同被林澗囚禁起來一般!
要逃出去!
寧打定了主意。
就算將來作個散修也要逃出去!
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與自己一起……
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想來不會拒絕吧……
正在這時看,寧的目光忽然瞥到林中一個人影,正呆呆的看著她!
果然!
寧嬌軀一顫,果然……他果然來了!
……
那林中出現的正是韓畋。
不過此時他沒有膽量出現在林間的麵前,現在這寒泉穀的情形,韓畋心中覺得這十分的危險,至少會是個是非之地。
以他的聰明,韓畋想到過言霜或許在這還會遇到事情,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也與錢潮所想的差不多,覺得很可能是溫良會在這要做什才對。
上官泓與林澗之間的恩怨糾葛,韓畋隱隱的也打聽到了一些,而他們也都在寒泉穀出現了。
韓畋在等,他料定今天這會又一陣大亂,隻等那亂局發生的時候,就是他趁機將寧帶走的時候,先不理其他,總要先與她一起逃出去。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吧,車到山前,船到橋頭,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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