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我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了(6k4)
盡管澤聖林不欲和金虹穀挑起紛爭,讓外人看了笑話,引起宗門內鬥。
但婚姻之事不可測……,若徐行自己看上了康家的女修,願共結連理,這便與康家無關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例子雖然稀少。
可修仙界不是沒有。
等位於屏風內的康家女修盡皆退了,康家家主康盛與徐行、晏細鈴這兩位真君客套了幾句話後,便拍了拍手掌,讓家中仆役供奉上美酒、珍饈。
這些仆役都是北越國的公主、郡主一流,各個青春靚麗、麵容姣好。
不過皆是凡女。
在奉上酒菜珍饈後,便在殿中翩翩起舞。
“北越國皇室當時是六大派共同扶持上位,雖也算是修仙家族,但地位與六大派沒法比。”
“這些凡女雖說是仆役,可也隻有真君赴宴時,她們才會出來奉迎……”
“若承受真君的恩露,僥幸誕生修仙種子。便是她們的造化。”
晏細鈴用玉箸夾了幾筷菜肴後,見徐行目光多看了幾眼場中凡女,輕聲說道。
她沒有絲毫避諱。
這些凡女雖是郡主、公主一流,但地位、身份給她提鞋都不配。
況且,她說的也是實話。
眾人心知肚明。
“多謝晏師姐提醒。”
徐行輕輕頷首,示意明白。
晏細鈴這話,隱意頗多。表麵是在說舞女,實則是告訴他,來康家“玩玩”可以,他真正的根在金虹穀。
“這是白水江的鱸魚……”
“五百年才可捕撈一次。晏師妹和常師弟,你們二人可要嚐嚐。此時正值秋季,正是鱸魚堪燴的時節……”
舞女舞完一曲後。
便親自素手烹羹,為在座的賓客烹起了鱸魚燴。
這鱸魚是靈魚。
一經烹飪,香氣四溢,滿室生香。
“鱸魚燴配雲舒茶,才好。”
康盛再命幾位女修為晏細鈴、徐行二人斟茶。
瞬間,茶盞飄出一股煙氣,如天際白雲,雲卷雲舒,讓人賞心悅目。
吃完鱸魚燴,品完雲舒茶……。
三人又借機談了一些派內諸事,譬如詢問徐行對一些事務的看法,對掌門穀成斌的處事有無認同之類。
“穀掌門的處事,常某是認同的,隻是……”
徐行沉吟稍許,說出穀成斌的處事不足。
但他說完穀成斌的缺點之後,又搖頭道:“天底下的決策哪能都盡善盡美,我等眼中的不足之處,或許正是穀掌門處事的高明之處……”
在今日的宴會上,如果他刻意推脫自己不知,那便是把同座之人當外人。
但若真胡亂開口……,
顯然又會得罪於掌門穀成斌。
一個門派,一個勢力,真正吸納人才加入高層的時候,絕不會僅看實力,還會看其的處事手段。
修士地位低,保持謙卑,屬於常態。
可一旦修士地位高了,誌驕意滿,亦不罕見。
三人推杯交盞,談論大事,頓覺關係親近了一些。
……
……
在澤聖林做了三日的客後。
徐行致辭,重回洞府。
翌日,他被掌門穀成斌派弟子告知,可去鶴山坊市等幾個坊市任職了。
在淨蓮真君消失的這百年間,鶴山坊市等十幾個坊市自然不可能陷入無人管理的地步。
有幾個還丹長老在打理鶴山坊市。
區別是,徐行是真君,任的是正職。
這鶴山坊市等十餘個坊市,自此之後,便成為他的“勢力範圍”。
而以前的還丹長老,隻是暫理。
“穀掌門的權謀手段不低啊。”
“康裕的道歉,果然與他有一定的關聯……”
徐行接到掌門令後,他立即猜測到了先前無量派發生的等等諸事,都有掌門穀成斌的影子。
不過掌門穀成斌這般處事。
他並不反感。
畢竟也是為他考慮,幫他化解了與澤源一脈以前的仇怨。
來到鶴山坊市。
徐行沒有搞什大刀闊斧的改革,或者任人唯親什的,隻是讓坊市管事、長老一切如舊進行。
僅靠坊市的收益、供奉。
並沒有多少。
真正賺錢的是跨州貿易。
不過在跨州貿易之前,他得打通東凰州那一邊的交易渠道。
……
……
兩年半後。
東凰州。
徐行易容後,裝作散修,廢了一番功夫,成功加入了百寶閣。
忘川海不僅有飛羽仙宮、冥泉教這兩大教,還有數量不少的散修,以及各個中小門派。
百寶閣是一個商會組織,對強者的加入,基本上,來者不拒。
隻要不是十大教通緝名單之上的修士即可。
當然,在加入百寶閣的過程中,百寶閣也會強迫這些修士使用血誓符發下血誓。
能祛除血誓符的功法、體質,在修仙界並不多見。
普通修士,並無此等手段。隻能被血誓符限製,一直受百寶閣的驅役。
淨蓮真君的《淨世白蓮功》。
屬於特殊功法。
“提前了二十年回到了東凰州,想不到,有一件事,險些被我忘了……”
巨獒島坊市的街道上。
徐行循例前往百寶閣駐守。
他如今是百寶閣的分閣長老,負責巨獒島百寶閣的安全。
但走到半路上,卻無意間撞見了一個故人。
“星隕派聖女烏妙?”
徐行看了一眼街角處的曼妙背影,摸了摸下巴,選擇跟了上去。
七十多年前,他回東凰州的途中,在拍賣會上隨鄭閣主一同競拍下了此女。
當時,此女自薦想要做他的道侶,被他以亡妻新喪的理由拒絕……。
不久後。
烏妙走至坊市的主街道,止了步。
她從納物袋中掏出了一個方毯,鋪在了地麵上,然後在方毯上麵擺放了一些瓶瓶罐罐,以及符紙、海獸妖丹等物。
“看來星隕派如我所料一樣。”
“放棄了她。”
徐行搖頭。
修士沒了門派,大多都將淪為喪家之犬。
隻有少數人,才能靠著自己的本事,體麵的活下去。
星隕派聖女烏妙,資質雖不俗,但……其被抓來忘川海,還隻是仙基境界……。
在忘川海想要過得從容,不是什易事。
如今烏妙雖然突破了還丹,成為還丹真人,但散修,僅是一還丹,在忘川海,隻是勉強有自保之力。
從堂堂聖女,淪落到擺攤的攤販,確實落魄了不少。
“仙子這枚定神符,不知怎售賣……”
徐行來到烏妙的攤位,準備照顧一下生意。
他彎腰,打量了一眼攤位上擺放的各種靈物。
然後拈起了一張定神符。
問起了價格。
大勢力的真傳弟子,一般丹、符、器、陣這修仙四藝都涉獵過,雖比不上一些專業的修士,但囊中羞澀,窘迫時,製作丹符販賣,還是不難的。
“妾身姓烏,已經嫁人,這位道兄稱呼妾身為徐夫人便是……”
烏妙糾正了徐行的叫法。
說完後,她微微沉吟一會,“定神符是二級符籙,涉及神識,製作頗為困難,符閣販賣是一張三千靈貝……”
“道友若真心想要,一張定神符給兩千五百靈貝便可。”
“數量大的話,另有減免。”
她熟練的說出了攤位上,與定神符搭配的各種符籙。
價格不一而是。
定神符,一般用於修煉神識,或者幫助修士進行入靜。
“徐夫人?”
“莫非……”
徐行眉宇一挑,目光從掌心的定神符移到了烏妙的臉上。
剛才烏妙帶著笠帽,他出於禮節,不好一直盯著看。
這一次認真打量後才發現,烏妙發髻梳成了婦人的打扮,盤成了圓髻……。
“定神符的話,姚某采買的不多,不過搭上這幾件東西的話,姚某或許可以多買一些。”
徐行放下定神符,又掂了掂攤位上的一些海獸妖丹,言道。
僅是一個稱謂。
他還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幾件靈物,加在一起,一萬兩千靈貝,妾身交姚道友你這個朋友,算你一萬靈貝。”
烏妙柳眉微顰,似乎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一萬靈貝的話……”
“雖然不多,但徐夫人,這些東西,品質如何,姚某也不知道……,僅是便宜兩千靈貝,就冒險一試……”
徐行摸了摸下巴,眼眸閃過幾縷精光,像極了精於市儈的商人。
烏妙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要不要繼續讓價。
但這時,她身旁的另一個攤主開口幫起了腔。
這是一個錦衣大漢。
“姚道友,徐夫人售賣的靈符,在巨獒島一向有名,出了名的品質好……”
“閣下若是想要品質好的靈符,何不去百寶閣、飛羽閣,來我們這種小攤。”
錦衣大漢雖看不穿徐行的修為,但能來這等小攤駐足,且對二級定神符講價的修士,料想修為和他們相近。
故此,他的言語一點也不客氣。
幾乎在趕人。
“徐夫人,他不買,我買了。”
錦衣大漢沉聲道。
然而,烏妙並未搭理這錦衣大漢,對徐行致歉道:“劉道友脾氣暴烈,衝撞了姚道友,還請姚道友勿怪,這些丹符,妾身願低價出售,九千靈貝如何?”
“不能再低了……”
她心打定主意,咬緊了九千靈貝,不打算再鬆口降價。
“九千靈貝的話……,這個價格倒是不錯。”
徐行掏出九千靈貝付賬。
錢貨兩訖之後。
他目光看向錦衣大漢,眸中略帶一絲不滿,“劉道友,姚某不知,什時候巨獒島不允許在小攤麵前講價了?”
“斷人財路,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
徐行嘴角露出諷笑,直接挑破了錦衣大漢的小心思。
他雖然是個怕麻煩,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但現在這錦衣大漢擺明是在他麵前耍威風,把他當做軟柿子捏,他自然不會怕事。
況且,他如今在百寶閣的假身份,亦是道丹真君。
自退一步,饒了錦衣大漢的冒犯。反倒會讓百寶閣認為他的“隱忍”,另有企圖。
一個道丹真君,在還丹真人麵前隱忍,是沒道理的事情。
“什?劉道友是打著這種目的?”
烏妙一愣。
她雖然不滿錦衣大漢趕走她的客人,但錦衣大漢亦是為她好。她心再是不喜,也選擇忍耐了下來。
這時被徐行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這錦衣大漢別有用心。
“他售賣的多是丹藥,與我又無競爭關係……”
“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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