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
看向麵前的數人,如昔年忍不住吐槽道:
“阿羅艮,你這算什戰鬥,怎越打敵人還越多了?”
“閉嘴。”
阿羅艮捏了捏拳頭,開著無限體力的身體,此刻卻連連滲出冷汗,他抬眼看向前方屹立在大地之上的李澳茲眾人,不禁說道:
“……我要是知道原因,我早就解決這貨了——再說回來,你為什不動手?”
“說得好。”
如昔年摘下臂鎧,露出滿是破碎紋路的胳膊:
“靈界切斷了我跟它的鏈接——作為一個【詭異】係的,沒有了靈界契約,我連平A都做不到,你不會指望我拿著小刀衝上去跟【回響者】肉搏吧?恕我直言,連你一個【毀滅】係,開著外掛都沒有打過,我衝上去除了給你添亂,還有什辦法。”
阿羅艮啐了口唾沫:
“切!廢物東西。”
“也不看看是為了幫誰,我才淪落成這樣的。”
如昔年一攤手,沒好氣道:
“跟了你,這號算是練廢了,這外掛也不怎樣,居然連一個NPC都解決不了——”
他話音未落,就被突然打斷道。
“不,不是阿羅艮的問題,跟開的外掛也沒關係。”
許可夫站起身來,越過如昔年和阿羅艮二人,麵朝李澳茲走去。
“許可夫?”
“你說不是外掛的問題,那就是那NPC有問題了。”
“李澳茲嗎?也許吧。”
許可夫望向無首的李澳茲,隨意說的:
“打不過那家夥,主要原因在於你們是群廢物。”
“哈啊?你丫幾個意思?”
“你這話可不太中聽啊,許可夫,別忘了,你也就是一個開掛的。”
“對,我也開掛,但是我很強。”
許可夫扶著腰間的渡鴉親王,看也不看背後的二人:
“至於你們,開了也是廢物。”
不等二人反駁,許可夫抬手指向李澳茲,沉聲說道:
“李澳茲,我不欺負你,開著外掛的我,對你來說是不可戰勝的。”
李澳茲微微歪了歪‘頭’,摸了摸不存在的下巴,似乎在琢磨許可夫的話語。
見對方沒有反對,許可夫繼續說道:
“我給你一個機會來擊敗我,我就放你們所有人離開,此事不會上報萊安定。”
“但,如果你輸了,那我會殺掉你,將你的人格和曆史記錄從人間徹底抹去,你將無人知曉,無人回憶。”
“很殘酷吧,不過相比於真武黨的叛徒在線下一個個被萊安定上門抓捕的結局,還是好了很多。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人落到這個下場,那就拿出你全部的本領過來擊敗我——”
錚!
渡鴉親王出鞘,許可夫雙目如炬,腳踏大地,劍指蒼天,沉聲斷喝:
“拔劍吧,就你和我!”
轟————!
下一刻,他的身體迅速拔高至18米高,周身纏繞起洶湧的烈焰,皮膚皸裂粉碎,胸口向內部塌陷聚攏,在恐怖的高溫高壓之下,形成一個熾烈閃耀的圓環。
電磁場如同海浪一般搖晃著,引導漆黑的物質在身體表麵流轉聚合,在內核的烈火燒灼下,鍛造成深色的騎士裝甲。
嗡——
視窗中亮起金色的光輝,如同兩個熔岩球一般,不斷地向外輻射致命的高能射線。許可夫抬手一抓,周身的漆黑磁流體立刻在磁場約束下凝固成一麵箏型盾,渡鴉親王也被延長到匹配身高的長度。
【三位一體·黃昏騎士】
沒有多餘的台詞,許可夫一晃身,立刻降臨到李澳茲身前,手中的劍刃裹挾著熊熊烈焰,轟然斬擊落下!
【白騎士】亞默正欲出手,但卻被自稱館長的男子抬手攔下,後者微微擺頭:
“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就在淩厲斬擊即將到來之時,地上的李澳茲突然抬起左手,向斬下的鋒刃橫向拍去。
——【獵王】帶來的55萬點【力量】增幅。
乓!!!!!
毫無花胡哨的一擊,立刻將劍刃偏轉向一旁,撞擊造成的轟鳴巨響一時間震撼整個天地,時空被活活撕裂開縫隙,回響之力不斷地向外傳遞,把這場戰鬥巨大的聲音會在境淵的上空傳播數百個光年的距離才得以停息。
許可夫的第一次進攻,便以踉蹌後退結尾。
而這,隻是反擊的開始。
“我並不清楚你是什來曆,不過也沒有必要知道。”
由【月弦主教】疊加起來的屬性不斷消退,李澳茲收回拳頭,手背上爆裂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完成。
他凝望前方,視線越過魁偉的黃昏騎士,仿佛透過星淵,直達最深處的源淵之中。
在這響徹境淵宇宙的回響之下,所有人都將傾聽到他們的戰鬥和對話:
“我是利奧茲。”
“不論你是降臨者、【社會】公民、敘事成員還是普通的星淵百姓,你們都無需為我的言語作出回答。”
“且側耳傾聽。”
“現在開始,我們會一路殺向源淵,把屍位素餐的統治者萊安定從神座上拖下來,我們會進攻虛空,勒令【黃昏卿】放棄侵略星淵計劃。”
“我沒有什花哨的言論,作為一個炮灰神靈、中專學曆的保安,我隻會給大家提供一點簡單淳樸的建議:”
“我們會跟【社會】作戰,跟不遵守原則破壞規矩的降臨者(開掛玩家們)作戰,跟傷害星淵同胞的虛空大君作戰,跟神族武士作戰——我管你是誰,誰敢阻擋我殺誰!”
“無盡星淵和星淵人民萬歲,讓地球侵略者和源淵老爺們,好好見證我們的偉大!”
言罷,李澳茲身上的所有數值全部回歸正常狀態,身上那妖異扭曲的吸引力瞬間消散,原本對他寵愛和諂媚的自然世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許可夫持劍立盾,沉聲道:
“你疊起那高的【魅力】屬性,隻是為了用它來進行廣播?”
“不然呢?”李澳茲反問:“【回響者】的優勢,不就是嗓門很大嗎?:”
許可夫沉默了片刻,他指了指自己,問道: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不關心,不在乎,不知道。”
李澳茲抬起手,心口浮現出紫月錨點。
“我是許可夫。”
“你是朱可夫都沒用。”
李澳茲捏住紫月錨點:
“知道為什,【教皇】是太陽嗎?”
啪嚓!
【機構·紫月錨點——停止激活】
【你的職業已恢複為:[日冕教皇]】
焰色的長發瞬間飄揚,烈焰纏繞身軀,化作絲綢般的長裙。焰發少女赤足踐踏大地,瞬間彈射而起,金色眸子閃耀著狂熱的光輝:
“在這片天空,隻能有一個太陽!”
【三位一體·夕陽祭司】
許可夫不慌不忙,抬起手中的盾牌擋在麵前。
鐺!
焰發少女一腳落下,立刻在磁流體構築的盾牌上踏下一個清晰的坑洞,借機使力,再度一躍而起,身形完全違背物理定律一般,繞過黃昏騎士的頭顱,直達後腦。
她憑空扭腰,右手五指抻開,指尖肌肉繃緊,向著許可夫後腦瞬間推下!
砰!
許可夫顱後遭到重創,身形向前一傾,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手中利刃夾在腋下,擰腰折身,朝著背後半空中的焰發少女驟然斬出一道圓弧形的烈焰火環。
嘎巴!
焰發少女輕咬指尖,鮮血外溢,全身被治愈的光輝覆蓋,硬生生扛住烈焰橫掃,她的長發被劍風掠過,輕盈的身形任由被撕裂剝離,縱使連骨頭都被重壓擊碎,但眨眼之間就能修複完成。
救贖之心,加上【夕陽祭司】的雙重治療能力,讓她的生命力猶如冥河之水般綿延不絕。
“謝謝你,親愛的萊安定媽媽。”
焰發少女露出明媚的微笑,破開前方的罡風,一拳砸在許可夫臉上。
鐺!
這一擊力量過大,將她的身軀再度彈起,於是她便雙手抱拳,同時下砸,再度落在頭盔的同一個位置。
鐺!
許可夫頭腦一晃,伸手一把抓向臉部,但焰發少女隻是向前一推,任由重力將她俘獲,自由落向大地。
啪嘰——!
焰發少女的身軀在地麵上摔得粉碎,但她隻是一歪頭,雙足腳趾點地,身體便立刻如同僵屍一般歪歪斜斜地站立起來。
嘎巴嘎巴啪嗒啪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過後,她的身軀便實現了骨骼的再生重組,焰發少女一抬頭,許可夫的陰影已經將她吞沒,正抬起腳向下踐踏。
噌!
焰發少女毫不猶豫地切掉了自己一隻手,朝著空中甩去,任由巨大的腳掌當頭落下。
轟隆!
在許可夫的踐踏下,少女的身體被完全擠壓粉碎,但那隻被切掉的手掌卻被踩踏引起的上升氣流,裹挾著向上飛旋,一路飄上了許可夫的肩頭。
許可夫的視線微微偏移。
於是他便對上了一對精致明豔的金色雙眸。
“嘿。”
焰發少女微微笑道:
“想我了嗎?”
許可夫瞳孔驟縮,身體盡可能快地活動起來,但為時已晚,焰發少女已經提起一腳,如同一門攻城錘,正中他的下巴。
咚!
巨大的騎士脖頸後傾,腳下不斷挪動,許可夫急忙穩住身形,試圖抓回重心,突然心頭一緊。
“不好,喉間暴露出——”
鏗!
焰發少女岔開修長雙腿,赫然落下,緊緊扣住許可夫的脖子,雙手捏拳,朝著許可夫的喉嚨部位,不斷揮拳砸落!
咚咚咚啪鐺鏗鐺!
一拳接著一拳,狂風驟雨般不歇,每一拳都精準地砸落在同一個位置,不斷地對鎧甲累積疲勞。
這不是刀劍的劈砍,每一拳的力道透過鎧甲,都能傳遞到許可夫的身體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毫無保留的暴力灌輸,沒有任何技巧加持,但是又精準無比的打擊。
拳頭出血、粉碎了也無所謂,讓骨茬繼續砸下去就好了。
反正身體會不斷地修複下去。
在不斷地毆打之下,許可夫終究無法控製住自己重心,轟然倒下。
“這就是救贖嗎?原來,這就是有了天賦的力量啊!”
焰發少女發出銀鈴般的歡快笑聲:
“嘻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在笑?
“原來神族的力量,比炮灰強了這多啊!”
許可夫無法理解。
“難怪,你們這些源淵的神族從來看不上我呢,天賦之間居然相差了這多。”
麵前的焰發少女,其風格和打法,完全就不能稱之為在戰鬥。
“!好爽!胳膊斷了馬上就能修複,血流幹了也不怕,會自己修複好。”
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焰發少女的笑聲如此純粹,就好像初次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
但在許可夫聽來,完全是癲狂的前兆!
她已經瘋了。
這種完全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打法,還無比嫻熟,完全無視自己在戰鬥中遭受的痛苦,隻為了打穿自己的一片裝甲,流出的血就足以灌溉幾百畝荒地了。
“喂,小哥。”
焰發少女突然停止了攻擊,她抬手纏繞把玩起自己的顏色長發,笑吟吟地說道:
“初次見麵,準備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心意,收下吧。”
“……什?”
啪。
焰發少女瞬間趴在黃昏騎士的視窗眼眶之上,精致明豔的麵孔一下子懟到許可夫的眼前,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舉動,隻見對方張開雙唇,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烈·陽·暴·君。”
下一刻,眼前明豔的美少女臉龐崩壞,嬌小的身軀向外拉扯開裂,隨後在原地凝聚濃縮。
轟——————!
驟然之間,閃耀的光輝綿延數千公,許可夫的身形被烈焰大手一把抓起,以每秒40萬米的速度快速推上雲巔,縱使身為黃昏騎士,但在麵臨烈陽星靈的絕對體型壓製下,就算是純粹的風壓壓迫著他,根本動彈不得。
“呃啊啊啊啊!”
許可夫的身體在狂風拉扯下不斷搖擺,伴隨著高空溫度降低,他的體表開始結冰,內熱外冷之下,鎧甲不斷解體崩碎,在他的視界之中
突然間,他的身體一輕,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重力,但緊接著,他便意識到自己被高高拋棄,隨即身體便在重力的拖拽下,朝著下方迅速下落。
吼!
在他下落的方向,烈陽的暴君張開大口,滾燙的熱浪將身軀炙烤,似乎正告示著許可夫的結局,正是被吞噬熔毀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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