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看出了石驚天的境界。引氣境界巔峰圓滿,距離神藏境隻差最後一步凝氣。
可就是這一步,實為天塹。也正是因為這一步,葉塵根本沒將其放在眼。
「新生,你叫什名字?」石驚天開口。
他和葉塵一樣,也沒有將麵前的與「新生」二字掛鉤的少年放在眼。
隻是,一個新生在神修學府的外院打傷他天石會的成員,無異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教訓總要有的。
「葉塵。」葉塵說出自己的名字。
語氣十分平淡。
兩人對視。
石驚天的臉色沉了下去,「原來你就是那個在南郡驛館打傷我舅舅的小子。」
「南郡驛館?」
聽到這四個字,葉塵明了,石驚天口中的舅舅,不用猜都知道是南郡驛館驛長楊鬥。
還真是不做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能在神修學府外院遇到楊戰和楊鬥的外甥,這種概率,簡直就像是彩票隨意選了一串數字,然後破天荒地中了五百萬。
「咳咳。」葉塵清清嗓子。
他想了一下,打傷石驚天舅舅這件事,不能在一眾外院學生麵前承認。
吃瓜群眾永遠不會去深挖真相,他們道聽途說,有的甚至還會造謠。
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憑空出現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強行擠出大小眼,葉塵假裝出很意外的樣子,皺眉道:「你舅舅是那位?」
「你!」石驚天咬緊後槽牙。
一時間,陷入了被動。
他能確定,眼前這個叫葉塵的新生,就是打傷自己舅舅的凶手。
但缺少證據,如果冒然動手,損失的將會是「天石會」在外院的威信。
思緒微動。
一個想法在石驚天的腦海中孕育而生。
桀驁的臉上,付諸一笑,石驚天冷聲道:「你小子戲演得不錯,讓人無話可說,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難不成你在這多同窗麵前打傷謝長疤一事,能推脫得掉嗎?」
「蛤?我什時候推脫了?」葉塵扯了下嘴角,麵對石驚天的冷嘲,他微微一笑,「怪事,堂堂外院第一公會的副會長,難道聽不懂人話?」
「你……」
石驚天被羞辱,臉色霎時漲紅,掌心靈玄聚攏,隻差一步,就要出招。
然而,下一霎,葉塵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將他要出手的念頭了斷。
「怎?話聽不明白,還要動手?」少年微微一笑,淡定從容。
石驚天不是謝長疤。
副會長終究是副會長,他石驚天不會當著一群老生的麵前對新生動手。
他的格局不允許。
同樣,神修學府的規定也不允許。
目光稍稍瞥了眼石驚天後,葉塵看向周遭的外院學生。
彼時,人聲鼎沸。
這一次,雖然不是第一次有新生懟天石會霸道的老生,但卻是第一次一個人獨自麵對天石會的副會長,還公然出言挑釁。
更令人意外的是——
石驚天受到這般挑釁羞辱,竟然沒有直接出手。
要知道,放在以往,這樣和天石會交鋒的新生團體,不是全部被廢了修為,就是全部被打斷了根骨。
一些新生在外院整整躺了三年,最終無緣修行,被遣散回鄉。
「,你真的很勇氣。」
石驚天知道自己小看了眼前的新生。
他盯著葉塵,眯起眼,「我們天石門向來講理,既
然你心存不服,本副會長就有責任讓你服。」
說著,他轉身走到謝長疤麵前。
謝長疤痛苦道:「副會長……幫小的……報……報仇!」
「廢物東西!」
石驚天臉上閃過一抹怨毒,他狠狠瞪了眼謝長疤,低聲罵道:「被一個新生欺辱成這般,丟的是天石會的臉,從今天起,你再不是天石會的人了。」
「什?!」
謝長疤瞳孔震驚。
石驚天抬起手,一把扯掉謝長疤胳膊上的暗紅布緞,轉而掌心升起一道靈玄之氣,瞬間化成火焰,將之燒成灰燼。
葉塵站在原地,側身看了看青吟,眉眼微動,以示寬慰。
然後他重新朝著石驚天望去,想看看這個家夥莫名地一通操作下來,葫蘆到底賣的什藥。
「咳咳。」石驚天堵嘴咳嗽兩聲,抖了抖掌心上袖緞燒毀後的塵灰。
隨即轉過身。
桀驁的臉上,掛著一抹無法言說的詭笑。
石驚天高聲道:「諸位同窗,神修學府外院的學生們,你們應該都看到了這位叫做葉塵的新生,重傷了謝長疤吧。」
「嗯——」
人群回應聲起起伏伏,這些個看戲的學生對天石會並沒有好感,不過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選擇了默許。
回應聲一陣過後,便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石驚天的臉色也由適才的詭異,變得正常起來。
他先是指向謝長疤,「諸位!新生欺辱重傷老生,作為同窗,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然後沒等回應,又指向葉塵,陡然間義正詞嚴起來,「就是他,葉塵!公然挑釁學院權威,光天化日之下重傷老生,我天石會作為外院最大公會,豈能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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