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倒是想走。

    怎奈現場的態勢，她壓根走不了。

    門口的保安，虎視眈眈的瞪著賈張氏。

    尤鳳霞趁機撂下了狠話，放言賈張氏要是不結賬，她就會尋求公安介入。

    棒梗就因為吃白飯，得了一個吃十年免費大餐的下場。

    活生生的例子麵前，賈張氏可不想步了棒梗的後塵，變成第二個因吃飯不給錢去蹲號子的人。

    聽說進麵的人，都要受欺負。

    她臉色一變，張口將自己聽到的那個百旭職工家屬可以白吃一頓的傳聞講了出來，想借機撇清自己的責任。

    臉上更是擺出了一副我老婆子也是受害者的嘴臉。

    尤鳳霞哭笑不得。

    旁邊的食客，也都將其當了笑話。

    眼瞅著事情要鬧大，尤鳳霞派人把小鐺喊了過來。

    賈張氏吃飯沒錢付賬，你小鐺身為賈張氏的親孫女，又是百旭的員工，於情於理，都要由小鐺來收拾殘局。

    在後廚收拾垃圾的小鐺，剛開始聽到有人在百旭吃白食，不結賬就想離開，嘴冷哼了一聲，心罵了幾句髒口。

    當下這年月，還有人傻缺的吃飯不給錢，棒梗就因為吃飯不給錢，要蹲十年，這事情是人都曉得，委實想不到有血淋淋事實的情況下，還有人這不長眼睛的吃白飯，而且還是來百旭這有名的地方吃白飯。

    真是廁所麵盤旋的蒼蠅，專門在找屎。

    等有人喊她，說前麵賈張氏帶著人吃飯不給錢，尤鳳霞讓小鐺去處理，小鐺才曉得自己剛才吃了自家的瓜。

    又是賈張氏。

    她那位好奶奶的傑作。

    本不想出去丟這個人，卻因為尤鳳霞點了小鐺的名。

    萬般無奈之下。

    小鐺出現在了賈張氏的麵前。

    賈張氏的腦子麵，純粹全都是驢糞蛋子，亦或者賈張氏的腦回路，跟別的人不一樣。

    換成別人，自己闖禍了，見有人來收拾爛攤子，肯定忙不迭的認慫，先把眼前的難題給對付過去。

    賈張氏卻沒有，還在嘴硬，見到小鐺的一瞬間，朝著小鐺哭訴起來，不是說百旭店大欺客，就是說百旭一點沒有將她賈張氏當做百旭的職工家屬。

    周圍好多人看笑話。

    小鐺要顧忌自己的顏麵，朝著尤鳳霞問了飯錢。

    尤鳳霞說十八塊。

    一聽這價格，小鐺殺了賈張氏的心情都有了，一頓飯吃了小鐺將近一個月的工資，吃的是山珍海味嘛。

    看出小鐺疑惑的尤鳳霞，將賈張氏的點菜菜單交給了小鐺。

    上麵的名菜，讓小鐺渾身哆嗦。

    真他M會吃。

    沒辦法。

    這筆錢隻能小鐺來認。

    事後。

    尤鳳霞將賈張氏吃白飯這件事，當做案例的給在場的員工們進行了分享和總結，小鐺為這件事，還寫了一篇一千字的檢查，於次日早班會當眾宣讀。

    本以為已經是對她的最大懲罰。

    殊不知。

    對小鐺最大的懲罰才剛剛開始，作為百旭分店開業十個月來，唯一犯錯的員工，小鐺被取消了朝著百旭推薦親屬的機會。

    這不是推薦工作。

    這是錢。

    百旭的工作，在京城，有多的搶手，小鐺知道，別看她在百旭就算一個普通的收拾垃圾的員工，卻依舊有人朝著小鐺套近乎。

    對方是一個死了老婆的男人，家好幾個孩子，大兒子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人家托媒婆朝著小鐺提親。

    不嫌棄小鐺的過往。

    小鐺知道人家是衝著什來的，不是衝著她，而是衝著她在百旭工作。

    可見百旭工作的重要。

    就因為賈張氏一頓白飯，白白的損失了這樣的機會。

    小鐺是現場一幹眾人中，唯一不高興的人，旁邊工友們興奮的聲音，聽在小鐺耳朵中，分明就是譏諷。

    要是可以，她真的很想讓自己變成聾子和瞎子。

    將小鐺臉上表情盡收眼底的傻柱，什話都沒說，他很期待賈家的戲。

    ……

    晚上九點多。

    賈張氏上廁所回來。

    她一臉的興奮。

    剛才在廁所麵蹲坑的時候，聽到幾個街坊在議論。

    說他們家的孩子回來說了，說可以推薦自己的親戚進百旭工作，但卻因為家的親戚離得比較遠，電話不通，拍電報也得五六天的時間，所以這份工作，就賣給了隔壁的一個街坊，人家開價一千八百塊錢。

    賈張氏滿腦子都是一千八百塊錢!

    有了這筆錢。

    做什不好？

    可以買兩間房子，等棒梗將來回來，給棒梗娶媳婦用。

    聽得清清楚楚，隻有百旭的職工，才有朝著百旭推薦親戚或者朋友的機會。

    小鐺在百旭收拾垃圾，也是百旭的職工。

    棒梗這是不在，在的情況下，這工作肯定是棒梗的，因為棒梗在坐牢，賈家的親戚又沒有，小鐺的推薦權利，便隻能用來換錢。

    隔壁大院的街坊，花一千八百塊買了一個進百旭工作的指標，賈張氏不奢求一千八，一千七百五十塊，她就替小鐺做主了。

    回屋之前。

    還故意繞著四合院轉了一圈，將百旭職工能推薦親朋進百旭工作的事情，跟街坊們說了一遍。

    沒有賈張氏想象中的震驚。

    街坊們好像全都知道了這件事。

    據說是從馬華媳婦那知道的。

    賈張氏也沒有氣餒，說起了賣工作指標的事情，更喊出了價高者得的口號，隨即進了賈家。

    見小鐺一言不發的坐在屋的床上。

    當即邁步來到了小鐺的跟前。

    語氣盡可能的變和藹。

    “小鐺，你怎回事？這大的好事情，怎不跟奶奶說啊？要不是奶奶上廁所聽到街坊們在議論，真被你蒙在鼓了。”

    秦淮茹瞥了一眼賈張氏。

    微皺眉頭。

    一副不明白態勢的表情。

    小鐺進入百旭工作的這段時間，算是徹底充當了賈家寡婦和好的和事佬，在小鐺的撮合下，秦淮茹和賈張氏的關係，緩和了不少，雖然還相互戒備著對方，卻沒有了往日那種老不死和小騷蹄子之類的稱呼，變成了他奶奶和他媽這樣的俗稱。

    “她奶奶，你說什啊？”

    “孩她媽，你被你閨女給騙了，我剛才聽人說，百旭的職工，能有一次推薦人進入百旭工作的機會，老王頭的小兒子在百旭端盤子，人家直接把向百旭推薦的指標給賣掉了，你知道賣了多少錢？”

    兩根手指頭。

    被賈張氏豎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