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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黃皮子的攻勢,羅青猝不及防,舉起烙鐵,運轉祀力,頓時三角燒得通紅。
這玩意兒傷人或許不行,殺個招魂嫗硬生生拍打得血肉模糊才將其弄死,但抵抗對付如眼前這般的祀力,卻是頗具克製性。
羅青呼吸法催逼,胸口劇烈凸起,如正充氣的氣球。
爾後眨眼間又再次凹下。
與此同時,他渾身氣血肌肉如同流水一般,匯聚到手臂之上。
掣烙鐵的手臂開始鼓脹。
羅青大一聲,朝前印下烙鐵,硬抗攻勢,與祀器“望天號”的那鬼哭厲吼聲砰然相撞。
除卻凶猛的衝擊外,伴隨著那氣浪的還有刺入耳膜中,直穿神識的攻勢。
羅青雙腳紮根地麵,在那股“風”推動之下,在地麵硬生生犁出兩條長數尺的痕來。
並且同時他脖頸上懸掛著的魚驚石出現了一條裂痕,砰然碎裂,他亦隻覺得精神一晃。
羅青甩了甩腦袋,一腳使力,從土中拔出,接著是另外一腳。
他攤開手,方才抱持烙鐵的手掌上,滲出了鮮血。
虎口發麻。
兩旬氣血呼吸的修行,《太歲撼山》跨入第一境,祀力次次以點燃倒流香修行,兩者加成下,其中效果顯著。
若是一旬前,實力尚且處於和招魂嫗搏命之時,羅青能否接下這黃皮子以下品祠器的一擊,還真不好說。
黃皮子站在樹梢之上,淡漠而視。
一招竟被其接下。
黃皮子頗覺意外。
出馬香童出馬,它實力尚低,達不到神識降臨的地步,但多少能察覺一點戰鬥。
可沒眼下厲害。
黃皮子陰沉著臉,而抱起號角,再次運轉祀力,順著號角小口而入。
篆文轉,獸吼。
驚悚駭人,仿佛半座山皆能聽聞的尖銳聲音再次響起。
“望天吼號”此物施展出來聲勢太壯,倘若在鎮上,恐怕小半個鎮子的人都能聽到,這也是黃皮子尋找良機,沒有輕易動手的另外一個原因。
那老頭可是千叮嚀萬囑咐。
在鎮上打鬥,尋常聲音能傳到街坊鄰居幾家,但依照小鎮居民的淳樸而言,都當沒聽到。
羅青家中大耳窿闖入的打鬥以及當日他溜進招魂嫗家中,打得有來有往,那“親鄰”豈能聽不到?
沒人敢瞎去招惹摻和。
各家自掃門前雪。
羅青那位要潑屎尿的街坊身死,誰又會多嘴一句?
至於招魂娘娘院子的聲兒,更無人敢去窺探了。
但若是在鎮上鬧出來的動靜太大,那便是另一事兒了。
麵對黃皮子攻勢,羅青長呼一口氣,自懷中取出一物,頗為心疼。
一隻紅鳥兒,站在一璀璨的紅花團中,仰起脖子銜枝葉……
此物正是前不久從招魂嫗處得來的那隻,剪紙喜鵲窗花。
此物為一次性消耗品,隻能使上一次,用過即無,羅青本想當作底牌,不欲在這兒用上,但黃皮子那件下品祠器攻伐厲害得緊。
羅青接下一次倒還好,但斷然無法去接下第二次。
聲浪席卷過來,羅青手托著的喜鵲窗花腳下迸濺出刺眼光芒。
吞下枝葉,雙翅振動。
喳——
一聲驚鳴傳入耳。
聲不如號角那聲浪大,甚至相差甚遠,但其攻勢卻強於聲浪。
掛著一條長尾的喜鵲撞向聲浪龍卷頂錐部。
亮芒更熾。
喜鵲窗花頓了頓。
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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