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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舍巷巷口的柳苔井先前‘犯了病’,無論是誰靠近打水,都會被其一腳‘踹’得‘魂不守舍’,巷子頭的百姓請來皋複老,施法頂了幾天,可數日後就恢複了老樣子。
不止是柳苔井,其實鎮上的水井,好幾口都犯了病。
振衣夫兩位眷徒,為此又煩又喜,喜的是,這事兒鬧得不小,祀神大人的廟宇中香火都盛了幾分。
煩惱的是此次動靜大了些,他們那手段隻是有一時之效,過幾日被驅過邪的水井又會再次複發。因為此事,兩人尋找謀殺招魂嫗的凶手都擱置了些。
兩人焦頭爛額,都在盤算著是否要向回煞伯大人稟告鎮上水井的事兒了。
但沒多久,又發現鎮上的井恢複了正常。
皋複老撚了撚胡須,一雙老目眼簾低垂,似昏昏欲睡模樣,他瞥了一眼振衣夫,眉宇之間閃過一道驚芒,聲音沒半點垂老,卻如洪鍾道:
“振衣,難道是回煞伯大人出手了?”
振衣夫搖搖頭,“應當不是。”
皋複老皺眉問道:“那為何水井之事會有了回轉?”
振衣夫沉吟片刻道:“回煞鎮原屬驚駭卿所統轄,其地盤有這等事兒出現也不奇怪。
聽聞井神素來與驚駭卿相善,不知這井水露出邪祟,與那有沒有關聯……”
————
鶴發童顏的老者腳步飛快,直奔南山。
輕車熟路走到那處隱秘洞穴。
距離羅青離去已過去數日,地麵上的痕跡難見,那具憋寶人的屍體,先是被蝠獸蠶食,又被羅青清理掩埋。
老者沒有半點停留,風也似得鑽入洞穴,沒片刻,便站到了潭水旁邊。
潭上的石塊石徑盡數沉入水底,不見淮夷璣鬥的影子,那頭鬼物同樣沒了蹤跡。
老者麵容鐵青,一兩百年心血,匯聚的詭祀驚駭,若非陣法隻是破除了這一處,尚有其他地方起作用,恐怕匯聚的驚駭詭祀,會直接毀於一旦!
鎮上的招魂嫗已死,不管是誰做的,他都要好好感謝。
試探出了回煞伯無心無力插手鎮上之事,甚至連自己眷徒身亡,都不曾露麵調查。
要回煞伯不在鎮上,要便是前幾年鬥法所受到的嚴重傷勢未愈。
極少人知道,幾年前鎮上來了一位祀修,趾高氣昂地要滅了回煞,占據此鎮。回煞伯不允,兩人鬥了一番法,結果回煞反殺那人,但他自己也身受重傷。
老者當年不知此事,否則定會趁機出手,將那礙事的回煞斬殺!
“確定回煞伯不能出手,陣法的驚駭邪祟之力積攢得也足夠了,鎮上水井盡數湧動鼎沸,眼瞅著時機已至。
這下水勢所聚斷了,又非得拖延不少時間。
好在回煞鎮此地常年有鎮民得失魂之症,回煞伯那沒啥見識的土包子也因此而享鎮民之祀,卻不知為何會有這等狀況,隻當是此地邪祟較多。….
而且任他們查,也難以找到陣法所在。”
“到底是那個賊子所為,難道是回煞出手?還是那老郎中?”
老者忽得拍額,“振衣夫先前接觸的那位憋寶人,雖是半吊子水平,但好歹有些手段,不會是那憋寶人找到了此地罷?”
憋寶人沒啥實力,理應對付不了護持在此地的鬼物才是。
莫不是振衣夫出手了?但不太像。
老者捋了捋胡須,並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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