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鬼恢複老嫗的模樣，自房中走出，趴在窗靈旁的灰鼠連忙站起身，一躍落地，邁著兩條小短腿，扭動著肚皮上地初顯猙獰的贅肉，速度極快地一溜煙消失離去。

    神情失落，沒看到主人與那娘們動作。

    灰鼠兩隻前爪在胸前比了比，爾後撅了撅屁股，咂咂嘴。

    那娘們換了個裝束，一眨眼老嫗變為美婦，投懷送抱，竟都勾不起主人心湖半點漣漪。

    老娘們走後，羅青走來，拎著灰鼠脖子上那根還沒去掉的壓驚紅繒，將灰鼠懸在空中，澹澹道：

    “好看？”

    灰鼠縮著爪，咧嘴一笑，獐頭鼠目，諂媚阿諛，煞是可愛。

    它連忙搖搖頭，見羅青眼神澹漠，旋即點點頭，最終被盯得發毛了，灰鼠哭喪著臉，就差問上一句，到底好看不好看？

    畫鬼那駐顏有術的老女人在這淫風地潛伏了不短時間，不容小覷，與羅青共赴雲雨的目的除卻一解歡愉之苦外，豈能沒點甚試探的意味？

    羅青懷中有兩隻荷囊，有幾件護身的小物件，怎可能在這女人麵前寬衣解帶。若是讓她發現了甚蛛絲馬跡，可就壞事了。

    羅青與那女人聊了一會兒，透露了些除夕之夜的謀劃，恰好與畫鬼前些日子在夏徵那得來的吩咐相合，原本對羅青身份的最後一層疑慮徹底打消。

    羅青之所以要拿捏住畫鬼那女人，是為了時刻窺探夏徵那夥人動向，以免突發了甚狀況，有了甚動作，而他被蒙在了鼓。

    可惜，這等出身歡喜地，在淫穢街不少年的女人不是個將甚狗屁貞潔視作珍重之物的人，否則羅青不介意做點甚，以此拴牢二人關聯。

    羅青放下灰鼠，“去隔壁監視幾日。”

    皮糙肉厚地灰鼠扔下地麵，滾了一圈，屁顛屁顛打打身上塵土，“好。”

    羅青數月修行有所進展，成功突破一個境，達到壓膽，灰鼠也緊跟主人腳步，直奔到了此境。

    羅青資源消耗甚大，除卻因他自己修行是個無底洞外，灰鼠這小子同樣是個吞金巨獸。獸類修行，無需各境素材，但需吃些天財地寶，天財地寶倒是沒任大的限製，來者不拒，葷素不忌。

    比如青耕血佩中出來的血滴，對它而言就是蘊含著極深極厚能量的玩意兒，甭管啥境，都能吞咽，增長些微末實力。

    除此之外，那匹踏雪，也是一個隻吃不吐的敗家玩意兒，吃下錢不少，可暫時是沒見著甚用處。

    論跡不論心，羅青對兩獸是不差的，不惜下血本培育，隻望能對他派上用處。

    如此才不負他花錢似流水。

    羅青轉身回屋，手拿荷囊，摩挲而過，驚駭銅盆掣出。

    驚駭銅盆有那顆引驚玄石輔助，不必擔憂所謂的驚駭不足。但其品秩隻為下品祠器，三顆黑顱對羅青而言，攻伐之力還是差了些。此地將有變故，羅青境界新破不久，而且素材還未準備齊全，短時間內無法突破，眼下將有大事發生，羅青提升戰力，自是要借助這詭巧祀器或祀術祀法。

    驚駭銅盆的品秩提升，涉及到的是祭法祀儀，羅青還在摸索，已有了點頭緒，還需要一點點嚐試。

    銅盆的祭祀儀法涉及到的是血肉祭，需要用到犧牲血肉，這是羅青暫時未曾觸摸到的領域。

    前幾日又去過一趟劉書生的‘書蠹’書鋪，所知甚多的劉書生向羅青說起祭祀儀法的事兒，說起祭儀的‘分典’之事，其中血肉祭就是祭祀典之中最為重要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