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猩紅,我抬起頭,看向身前這個替我擋住這一刀的人,不出所料,是仙君。
隻見他手掌被刀刺穿,刀尖從手背的掌骨處穿出個尖來。觸目驚心的傷口帶著鮮血像條紅色的小溪順著指縫流淌。我迅速收回手,嚇得愣住。
“仙……”我輕聲問道。
還未說完,仙君揮手示意我噤聲。他二指拈上刀把,隻見他手指微微用力,便提著刀把將刀從手掌中緩慢抽出。我屏住呼吸,仿佛隻用眼睛看著都能聽到他手心與刀刃的摩擦聲……
直到刀刃與他的掌心完全分離時,我剛要鬆口氣,就見他的掌心無數的鮮血噴湧而出。
我嚇得大叫,這一刻除了大叫我也做不了什,對於仙君,我傷害了他卻無法幫助他,就連對他十分重要的那朵花都無法找到,以至於讓他被天上的仙娥輕視,是我太無能了,在我的能力麵前,我對仙君的愛真是卑微到了塵埃,恐怕將來離去之時,我也沒有資格說出我愛他吧。
正想著,一個素白的手帕貼上臉頰。我睜大眼睛一看,是仙君拿著一方手帕正在擦拭我額頭上的血跡。我像是被定住,一時不敢言語。
“別害怕。”他輕聲安慰著我。
我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低著頭說:“我沒害怕什,我就是……就是認為最後一片花瓣凋零的時候那朵花就會來找我。”我說完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仙君的眼眸泛起波瀾,似是很不平靜,他負手在房內轉了幾步,忽地問道:“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啊。”我張口就說道。
他忽地上前,拉住我的手,語氣略帶嗔怒說:“不可能,你是從哪知道的?”
我手臂用力想將手抽回卻抽不動,見瞞不了他又不想說出龍骨的事,所以隻得從懷中拿出那封臨摹了的信,遞給他。
他鬆開我的手接過信,看到正麵的地圖路線時眉頭皺了皺,又翻到反麵,看到我臨摹在上麵的畫和照抄的字。
他隻掃了一眼似是都看完了,然後將信折好,上前幾步靠近我。此時我們之間離得很近,我的心跳得很快,一時不敢呼吸,隻是靜靜地盯著他。
“我問你,你知道這上麵寫了什嗎?”
我點點頭,還不等說話就被他搶先一步怒問道:“你知道?!”
我慌張地搖頭,急切地說:“不不!我不認字的!我看著上麵的畫猜到的。”眼睛時刻盯著他的表情,見他聽完我這句的神態緩和了些後,伸手將信拿回來展開給他看,用手指指著上麵繼續說:“您看啊,這第一幅圖是三瓣花瓣,花瓣依次遞減,到最後一幅圖的時候就變成一朵完整的花。所以說呢,等最後一瓣花瓣凋零的時候,要就是我胸前再長出一朵這個花,要就是那朵花變成這個形狀來找我。”
我說完後默默地看著他。
他似是沉默了,神情呆滯,也有可能在若有所思。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輕聲喚道:“仙君?仙君?”
他回過神來,似是驚奇地看著我。
“我說得對嗎?”
空中隻有我的聲音在回蕩,他還是不說話。門口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伏青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伏青看也不看我一眼,因為她一眼看到仙君受了傷,人向風一樣撲上去,關切地問道:“仙君你受傷了?沒事吧?”
仙君擺擺手,“無妨,下去吧。”
“可是……”伏青欲言又止但還是退出去了。
半晌,仙君轉過頭拉過我的手,說:“你猜得對,我早該告訴你的,但是你生性多疑,怕告訴你後你再多想才瞞著你。這本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已,你知與不知都無大礙。”
我茫然地點頭。是啊,這就是個水到渠成的事情嘛。
“你可知這字都是什?”
我回憶起在妖界那妖王說過的幾個字,說什來著?哎呀,忘了!但也不重要吧,我看圖不也就明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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