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藍光直直地向我劈來。我心知躲閃不了,此刻根本來不及想是誰要殺我,我隻得閉上眼等死。
耳邊寂靜,我等了半晌也沒有身首異處的感覺傳來。我睜開眼,見那道藍光被那位族長堪堪接下,此刻正橫握與他手中。
我定睛看去,那藍光正是他送給我的冰劍。那冰劍不是被天兵天將繳走了嗎?怎來到了這兒?
“丫頭,這是你的劍?”族長將冰劍推過來,遞給我。
我手指動了動,沒有去接。
“許是你的吧。”族長將冰劍放到我身側,後退幾步看著我。
冰劍在嗡鳴顫抖,似是哭訴,也似低鳴。我扭過頭不去看它,仰頭望向族長的雙眸,而後搖搖頭,表示這不是我的。
族長慈眉善目,微微笑了笑,道:“怎生就不是你的?”
我想解釋一番,但此刻還說不出話,隻得搖頭作罷。
外麵天色漸漸黑沉,身上的疼痛並未減弱。
族長放下了碗暗紅色的藥離去,我想都不想接過喝下。
如此往複了好些日子,由於我隻能查十以內的數,所以是算不出確實過了多少日子的。我隻知每日族長都會送來一碗藥,我眼看著胸口的傷在漸漸痊愈。可是我心上的傷,還未痊愈。
我望著窗外的白日,忽然好想出去看看。一側頭,那冰劍仿佛感受到我此刻所思所想一般,它立刻站起,像人一樣抖擻下精神,而後緩緩向我飄來兩步,似是在等我上去。
我轉過頭,想起往事。
如果沒有這冰劍,是不是伏青就不會被我所殺?如果伏青不死,哪會發生接下來的事?
但是轉念一想,也多虧了冰劍,這我才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麵目。如果沒有伏青的死,恐怕我此刻也還是被蒙在鼓罷了。
那這說來,我還是要感謝它嗎?現在想想也真是可笑,我都不知道該恨誰了嗎?
指尖一涼,是那冰劍的劍尖搭了上來。
我伸出手,將全身的力量都壓了上去。冰劍微微顫動,帶著我走了出去。
這外麵萬無雲,更像是一個超出我認知的世界。這平靜得像是什都不存在,連生命都不曾存在。
放眼望去,遠遠地看不到盡頭,眼底收錄的盡是白茫茫一片。腳下灌了一鞋的黃沙,這頭頂無天,腳下無地。還好我是伏在冰劍上走路,否則每走一步都極有可能陷進黃沙之中。
難道這是沙漠?我為什會來到這?那些人又是誰?
疑問一個又一個地冒出來,我想不懂,也猜不到。
冰劍帶著我漫無目的地走著,仿佛過了很久,我一回頭,早已看不到那木屋。
天色又黑了下來,既然這看不到太陽,又是如何變換白天與黑夜的呢?
我雖想著,但是身下的冰劍不停,遠遠地走出了很遠。
我啊啊呀呀地想要告訴冰劍帶我回去,也不知道它懂是沒懂。隻是呆愣愣地停下,在原地打著轉。
彼時,天色已黑,視線也縮短。我還是伏在冰劍之上,心口的傷很疼,疼得渾身冷汗涔涔。可是,誰能來救我?
都怪我,怪我從來都是依仗著別人,從來都不會依靠自己去做什。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沒用。怪不得他們都騙我,對於這沒用的我,當然是一騙一個準兒。
身下一抖,竟是那冰劍在顫抖。
我啊啊地叫著,是想問它怎了。當然,它隻是劍,又不會說話。
我望向遠方,看著天色已經漆黑。難道我要死在這嗎?
忽然眼角撇到一陣奇光,這光暈埋在沙,卻實打實地印在我的眼。我伏下身準備去看,卻沒站穩摔到沙中。黃沙再次扯著我陷進去,冰劍拽著我往出爬。
就在這掙紮之際……
“腳印往這兒走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我偏過頭去看,不遠處火光點點,是那族長帶著幾個年輕人正向我這兒趕來。
我稍稍安了心,終於有人來救我了。
果不其然,族長眾人將我從黃沙中拽出並抬回了木屋之中。不過,令我奇怪的是,為什他們走在黃沙之上卻不被黃沙所吞噬呢?
難道我與他們有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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