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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司釀宮,偌大的宮闈內竟是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的一幕。
宮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摔碎的物事,一群童子在慌張地大喊大叫。
一時間,哭喊聲斥聲吵罵聲和著摔碎東西的清脆聲不絕於耳,往人群中央看去是兩個人正在地上邊打滾邊撕扯。
“住手!”白蒼額上青筋直跳。
“見過仙君。”童子們紛紛齊聲說道。
聽到這句,我嚇得鬆開了攥著的拳,手中掉下幾撮頭發,那頭發自然不是我的。這時我才意識到,因我剛才和她撕扯得太激烈,長袍都褪到了雙肩處,急忙抓起來披好。
“你……你們……伏青!你怎和她打起來了!”
我雙眼微眯側頭看向紅衣美人,原來她叫伏青,又低頭看了看被她抓傷的手背,傷口處還在呲呲冒著血珠,很好,我記住你了!
伏青“噗通”一聲跪下,不服氣道:“稟仙君,她偷喝了引魂仙釀,被我撞個正著。”
我從地上一個骨碌爬起後低著頭跪下,這我該怎解釋呢?這好像沒什好解釋的,做了就是做了,沒什可狡辯推脫的,隻是我擔心……我會不會被他們生吞活剝了?怎辦?怎辦!
白蒼一眼看過來,我和他眼神對上,當即被嚇得心砰砰直跳,這個時候,那該死的柳樹精跑哪去了?
我索性眼一閉,心一橫,大不了左右是個死,誰怪自己嘴饞呢?我活這一生,上了回天,不虧,不虧啊。
“算了,念在你初犯,也非有意為之,那引魂釀就是上仙也未必把持得住,且先饒了你。哎?那個呢?”
我這剛把心咽回肚子,左右看了看,心中正欲咒罵那柳樹精時,就聽身側又是“噗通”一聲,那柳樹精被扔到我的腳邊。他渾身濕漉漉的還滴著水,像是昏迷了。
一綠衣仙童盈盈說道:“稟仙君,他失足落到弱水中,剛從弱水湖撈上來。”
白蒼仙君扶額揮揮手道:“都帶下去,這事到此為止,伏青你……”他又歎了口氣,“你也下去吧。”
伏青顯然對這不滿意,她膝行向前,雙手扯住白蒼仙君的衣袖,眼眸閃爍,激動著神情道:“仙君,她……不能就這算了啊。”
白蒼仙君未理她,轉身去了別處。
我一邊狠勁拍著柳穿心的臉欲叫醒他一邊斜著眼睛偷瞄伏青,伏青突然目光一轉瞪向我,淩厲的目光像是一把尖刀,刺進我的眼睛。
“你等著!”伏青扔下句便起身離去了。
我看著她散亂的頭發,淩亂的衣襟,意識到自己惹了個脾氣很不好的人。自認倒黴吧,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
伏青走後,周圍圍觀的童子瞬間散去。
“喂!”我使勁拍著柳穿心的臉,他是不是死了?
柳穿心突然嗆出一口水來,水差點噴到我的臉上,而後睜開眼看向我。
我真是一肚子氣,“我差點被你害死了!”
柳穿心從地上爬起,轉瞬清醒了過來,眼珠一轉,“怎樣?引魂釀好喝吧?”說完還不以為然的邪笑一下。
“你還有臉說,我差點讓那個伏青打死,估計這仇算是結下了。”我突然意識到……
“等等!你怎知道那屋子裝的是引魂釀?難不成你是故意引我去的?”
柳穿心站起,我也隨著站起,他嘴角又是堆滿了媚笑:“我引你做什?我本也想進去嚐嚐的,一不小心就掉進水了,這哪能怪我?”
爭執之際,旁邊一位淺綠衣色的童子又在催促我們,她是奉仙君之命帶我們去換衣服的。
路上我和綠衣童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位姐姐名喚龍骨,也是株草。生得眉清目秀,容貌是十二三歲的樣子,比我矮上一頭,說起話來盡是柔情似水,性子和那位伏青可謂是天壤之別。
經龍骨介紹,這座司釀宮是仙界用來釀酒的地方,掌管這的老大便是將我和柳穿心帶上來的白蒼仙君。與我打過一架的伏青是司釀宮的大總管,除了白蒼仙君,無論是誰都要喚她一聲“大總管”,這樣想來,我冒冒失失地喚她姐姐惹她發怒,卻也是我唐突了。
這司釀宮下分三署六司,職責作用各不相同,龍骨雖耐心詳細地介紹了一番,但我也沒興趣仔細聽,隻是隨意聽個名字罷了。柳穿心卻在一旁聽得仔細,我不禁疑惑,他聽那仔細做什?
龍骨帶著我們去了正廳,這正廳內擺滿了花花草草,紫嫣紅,盡是我沒見過的品種,仔細看去,它們雖早已成精卻都在昏睡。
清風過,香微醺。
花花綠綠的交織中,白蒼仙君垂著雙眸坐在堂上。
龍骨款款施了一禮,柔聲道:“仙君,帶來了。”
白蒼仙君一點頭,龍骨緩步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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