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雨來得迅猛突然,沒有半點讓人反應的時機。
不少人家院落掛著的衣物都被淋濕了。
但是此刻,卻沒有人敢出言怒罵這一場血雨。
就好像在這之前,無論說什,都像是對這血雨的褻瀆。
在這種奇怪的氛圍當中,宋瀾衣在腦中飛快尋找看過的記錄訊息。
終於,在某一瞬間,她的身子僵住了。
她想起一本書中的內容:
【若有聖人隕落,天地同悲,血雨連綿。】
蟹十八看著窗外的這一幕,不知為何,喉頭微微幹澀,“這是……發生了什?”
宋瀾衣看了他一眼,什都沒說,隻是道:“我先進宮。”
說完,她竟然直接攀上窗欞,像是輕盈的猿猴白兔一般,從窗欞上猛地跳下,隨後又微微曲腿卸力,彈跳起來。
等再次落地後,她身姿敏捷地朝皇宮所在之處飛奔而去。
類似於宋瀾衣這樣的官員,不在少數。
他們甚至來不及披起朝服,就身穿常服匆匆奔走。
等到了乾和殿前,內閣幾位閣老已經肅然站立。
周首輔和楊閣老,更是難得沒有互相嗆聲,而是安靜地站在一起。
所有人都沒有心思開玩笑,皆是一臉緊繃,氣氛靜默。
直到過了片刻,天照帝才緩緩走來。
他站在乾和殿的大殿之上,目下是噤聲的臣子。
沉默良久,他才用微啞的嗓音,沉痛宣布一個既定的事實,“就在剛剛,我大乾的竹聖……犧牲了!”
竹聖……
她雖然不認識,但是當宋瀾衣聽到“犧牲”二字時,瞳孔不免一縮。
究竟是什事情,才配的上“犧牲”二字?
又究竟是什事情,才會讓一位聖人都犧牲?
聖人已經是這個世界戰力等級的天花板了,究竟有什……能讓他們逝世……
這一刻,宋瀾衣心中百轉千回,無數思緒都在她的腦海中盤亙。
是因為妖蠻邊境的衝突嗎?
不知道為何,宋瀾衣心中默默否定了這種想法。
她來自朔北,迄今為止還與明王有書信往來,若是妖蠻有異動,她不應該一點都不知道。
她的腦子亂糟糟的,甚至就連天照帝的話,都隻是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
唯一聽進去的……
就是拍賣會延期,大乾七日縞素寒食,以表哀思。
等下朝的時候,宋瀾衣再次被內侍攔住去路。
內侍恭謹地低下頭顱,“宋大人,陛下有請。”
放在往日,這種現象定會引來旁人羨豔的目光。
但是在今日,壓根沒人注意這些。
等宋瀾衣來到大殿內的時候天照帝一個坐在桌案上。
宋瀾衣遠遠地看著他,突然發覺這位中年皇帝的兩鬢已經斑白。
他一個人坐在孤寂清冷的大殿上,空曠的大殿就像是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山。
而天照帝,就在山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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