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目視四方,目光在宋瀾衣和秦公上微微停留,旋即出現一個溫和的笑容。
等看到一身狼狽的敖縝的時候,他的眼眸中,閃過些許興味。
就見龍王皺著眉頭,語氣溫和,“敖縝,你怎回事?難得見你碰宴席上的湯水,怎還把自己澆濕了呢?”
敖縝一噎,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就好像龍王說這話,相當於給他二次公開處刑。
但是轉念一想,龍王乃是聖人,論年紀,做他爺爺的爺爺都不為過,哪會如此惡趣味。
敖縝環顧四周,難得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但卻還是開不了口。
該怎說?
說他故意挑釁宋瀾衣,還是被青梧砸破了腦袋?
這兩件事,一件都不能說!
敖縝隻能把委屈往肚咽。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是我不小心將湯盅灑了的,與旁人沒有半分關係。”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敖縝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但龍王權當聽不見,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是嗎?”
說完,他就扭頭,慈眉善目地看向宋瀾衣,看起來就像是個和藹的老爺爺。
“小宋姑娘是吧,我可以這叫你嗎?”
宮宴下的歌舞樂曲之聲,因為這句話有片刻的停滯。
無論是對宋瀾衣的稱呼,還是龍王的自稱,都有明顯的不妥當。
但是沒有一個海族指出。
宋瀾衣抬起臉,走到宮殿的最中央,按照龍族的禮節躬身道,“陛下這就折煞我了。我不過是一介普通書生,怎能受此禮遇?”
“普通書生?”龍王聽到這個自稱,麵色有些詭異。
宋瀾衣的大名,若是起先不知道,也就算了。
但是通過此次萬族大比,宋瀾衣的名號,早就傳遍了海族年輕一代。
不知道有多少海族天驕,因為宋瀾衣,特意在密室中掛起宋瀾衣的畫像,隻為懸梁刺股,早日擊敗宋瀾衣,奪得“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名號。
所以……這叫普通?
龍王眼神變了又變,最後又化作一笑,“你擔得起。”
隻這一句話,就讓宋瀾衣明白了他的決心,頓時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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