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下午放學時間，端木槐也應瀧的邀請，來到了音樂教室。

    “啊，瀧老師！”

    “老師好！”

    隻見瀧打開教室門走進去，麵頓時傳來了打招呼的聲音，聽到這個端木槐撇了撇嘴，接著跟著瀧一起走了進去。

    “……………”

    下一刻，本來喧鬧的音樂教室瞬間鴉雀無聲。

    學生們盯視著走進教室的端木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也沒有人敢問為什端木槐一個體育老師會出現在這———不過很快，瀧就給出了回答。

    “各位同學想必都認識端木老師，事實上是我邀請他來做我們管樂社的副顧問………當然，端木老師並不會對你們的音樂技巧進行指點，他隻會在旁邊觀摩。所以你們不用在意，就像平常那樣就好了。

    “…………………”

    “明白了嗎？”

    “是………”

    眾人一麵悄悄望著端木槐，一麵低聲回答道，而聽到他們的回答，瀧則抬起頭來。

    “聲音太小了，再來一遍。”

    “是！”

    “很好。”

    瀧點了點頭，接著拿起指揮棒。

    “那………準備好之後，我們就開始吧。”

    “………………………”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乖乖的準備好樂器，翻開曲譜，而端木槐則靠在旁邊的角落，就這樣從斜後方盯視著麵前的社員們。而瀧看見其他人準備好，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舉起手中的指揮棒。

    “一，二，三………”

    “嘟……………！”

    然而，瀧的指揮棒才剛剛落下，下一刻一個破音的小號就跳了出來，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個少女滿麵通紅的低下頭去。

    “對，對不起，是我的失誤！”

    “沒關係，再來一次。”

    瀧倒是挺有耐性的，他微微一笑，然後再次舉起指揮棒。

    “一，二，三……………”

    在瀧的指揮下，管樂社的演奏也隨之開始，不過怎說呢………雖然端木槐並不懂音樂，但是一首曲子好不好聽他還是能聽出來的。從演奏開始，這些人不是跑調就是搶拍，哪怕是音樂門外漢的端木槐都能聽出來這肯定不是正常狀態。

    不過瀧卻似乎毫不在意，不管下麵演奏的多亂，他都隻是自顧自的指揮著。端木槐也察覺到下麵有好些學生都想要停下了，但是作為指揮的瀧沒有停手，他們也隻能夠硬著頭皮繼續跟進。

    好不容易，一曲終了………端木槐這會兒也是長出了口氣。

    聽這種音樂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酷刑了。

    學生們都沒有說話，而瀧也依舊麵帶笑容，注視著他們。

    “這是怎回事？之前不是演奏的很好嗎？為什現在會變成這樣呢？”

    “…………………”

    沒有人說話。

    “社長。”

    “在！”

    聽到瀧的聲音，一個少女急忙站起身來。

    “為什會這樣呢？”

    瀧注視著她，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而少女則猶豫片刻，一麵偷偷看了一眼在旁邊的端木槐，一麵低聲回答道。

    “因，因為有人來觀摩，大家都比較緊張………”

    “這可不行啊。”

    瀧搖了搖頭。

    “想要進軍全國大賽，我們可是要在更多的評委和觀眾麵前演奏的，如果現在隻因為一個人的觀摩就變成這樣的話，那要如何參加全國大賽呢？”

    “…………”

    沒有人回答，實在是瀧說的太正確了，反而讓他們不知道該怎回答。可是事實上每個人私下內心都在叫喊———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吧！

    雖然端木槐為了他們著想，特別是選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因為管樂演奏是以瀧為中心呈扇形分開的，所以隻要端木槐站在牆角，就沒人看得到他。可是端木槐身上那股威壓，還有他的眼神，卻是讓這些管樂社的成員渾身發寒。哪怕他不出聲也不說話，每個人都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一般，即便光是被他的視線掃過，都感覺好像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凝結———連手指都不聽使喚了。

    他們也並非沒有表演經驗，但是這種氣氛和緊張感，他們還真沒見識過！

    那簡直就好像是把自己小命都搭進去了一樣！

    哪兒有人會因為演奏管樂就沒命的啊！

    “那，再來一次。”

    瀧倒是並沒有多說什，再次舉起了指揮棒。

    接下來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練習，說實話，端木槐聽的都打哈欠了。因為管樂社本來演奏的就是什古典樂，又不是搖滾和輕音樂，再加上因為自己的存在，動不動就來個跑調破音，壓根就沒什欣賞的價值。

    這讓端木槐多少有些後悔，這簡直就是聽噪音坐牢來著………到底是折磨他們呢？還是在折磨我？

    連續重複了好幾遍，終於也到了社團活動結束的時候，端木槐也是急忙跑路，而瀧則留下了一句“直到能夠正常順利的演奏為止”的發言，然後離開了音樂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