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相識…………”

    聽了蘇澈的話，仙菩娘娘搖頭苦笑起來：“豈止是舊相識啊……”

    “當年，我們師出同門，本是同窗。所有人都公認的金童玉女，奉為圭臬。”

    “我們二人相互之間，不知道什時候開始，也暗生情愫，喜歡上了對方……”

    “隻可惜，讓所有人都失望了……”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之後，需要斷欲絕情……哪怕是我們兩個的任何一個，願意放棄自己的修為，甘願成為普通人，我們都可以長相廝守，永遠的在一起。”

    “然而，我以為他會放棄，他以為我會放棄，沒想到誰都沒有放棄自己的修為境界和前途，而是選擇了放棄這份情分與愛慕。”

    “啊？這……”

    魏子卿和江紅舟雙雙瞪大了眼睛：“你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魏子卿在海底世界見到過那個“老鬼”，已經不知道多大年紀了，眼睛渾濁，頭發散亂，長長的頭發在海水之下，向上漂浮著，就好像頭頂有一團巨大的黑霧一樣，看起來駭人無比……

    遠遠看去，這種嚇人的模樣，其實可以稱得上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江紅舟說：“修為不易，天賦異稟更是上天的恩賜，不願意放棄是對的，誰都不能要求對方放棄自己的前途。”

    “是啊……”

    對江紅舟的話，仙菩娘娘表示讚同：“我們兩個，誰都沒想到對方不願意放棄，也都能夠理解對方的這份堅持和選擇，最後，微笑著告別，選擇了和平分手，誰也沒有再聯絡誰……”

    “可是，我忽略了愛情的力量和絕妙之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想念，那種絕望，那種相思之苦，讓人備受煎熬……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我輾轉反側，與他再也不見之後，心中生魔，慧根便無，轉眼過去了幾年時間，修行境界卻是絲毫進步都沒有……也忍住不去打探他的消息，一再堅持……”

    “後來，又過了幾年，等我再聽人說起老鬼的時候，他已經能夠和當代大宗師陽頂天相抗衡了……隻是，也不知道他為什會走上了邪魔外道，原本師出同門，練就的都是天下正統，可是他卻在短短幾年時間，練就了三分魔性出來……”

    “再後來，在他和一代大宗師陽頂天的一次對壘鬥法之中，一朝落敗，被迫困在了東海之下，成為了戰神的守護者……”

    “也就是，你手上的這把戰神……”

    “這些年，我日思夜想，不知道當年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更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選擇究竟誰對誰錯……”

    聽仙菩娘娘說到這，蘇澈也是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故步自封，將自己困在了這仙菩園中，多少年都沒走出國去了吧？”

    “是啊……”

    仙菩點頭：“我將自己困在月台山仙菩園，距今已經有整整百年不曾走出這座山……而且，這百年來，也並沒有真正做到鎖住心神，每每飽受心魔的折磨……”

    “，你的心魔恰是因此而起！”蘇澈道：“你雖修成了陸地神仙，手上仙術窮奇無比，卻因為心魔惑亂，導致了這仙山之外的魑魅魍魎就守在門口，隨時等待著你出錯，一旦你犯了一丁點兒的錯，他們就會趁虛而入，直接將自己植入你的靈魂之中，到時候，你中有魔，魔中有你，你即便是陸地神仙之體，尊稱之為仙菩娘娘，卻也無法解決自己的心魔，隻能日夜飽受心魔霍亂之苦……”

    仙菩深呼吸一口：“是啊……小恩公你說的很對，一百年來，我在這仙菩園中，看雲卷雲舒，看花開花落，知道一切都是雲煙霧散，卻始終走不出這一道桎梏，更是如你所言，被邪魔外道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