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道：“打算什時候放我走，你總不能一直在我這吧？”

    霍子道：“剛剛杜以倫過來了，我又把他趕走了。”

    雲九抬起頭，看向霍子，“你到底想要怎樣？到底什時候鬧夠？我已經這個樣子了，沒有時間再陪你玩以前的那些遊戲。”

    “一聽到杜以倫，就開始擔心他了？”霍子道：“可是，你快死了！這件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如果有一天，你走的時候，他看到你走了，心該有多難過啊？”

    “……”提起這個，雲九沉默了下來。

    霍子看著她，道：“你以後就留在我這吧！我來照顧你。”

    “……不可能。”雲九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自己收了個徒弟，到最後，他卻對我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我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你會因為徒弟的身份，這忌憚我，我當初寧願死，也不願意叫你師父。”

    “……”雲九看著這個男人，道：“或許吧！”

    所以，她早就沒有這個徒弟了。

    雲九道：“如果我當初選的是老程，他就不會像你這樣讓我失望了。”

    “……”說起這個，霍子冷笑了起來，“他算什？我也能跟我比？如果我願意，我也可以比他更好，做一個比他更優秀的醫生。”

    “可你沒有做到。”雲九看著霍子，道：“他一輩子都在幫助別人，而你，雖然活了這久，眼卻隻有自己，你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這個世界有用的事情。你的眼隻有你自己！”

    “……”霍子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

    “算了，我好累。”雲九道：“既然羅佳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出去吧！”

    知道他不會放自己走，雲九也不想再費勁跟他爭論什，太累了。

    她現在懷孕了，每天都很辛苦。

    吃得不開心，睡得也不好……

    現在更是油盡燈枯，完全是為了肚子的孩子，她才讓自己拚命地忍著，支撐到孩子出生。

    不管怎樣，她一定會看到孩子出生，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

    霍子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道：“你把飯吃了我就出去。”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霍子道：“我跟杜以倫說，我可以救你，他以後不會再過來找你了。”

    雲九聽到這，有些驚訝地看向霍子，“他信了你的話？”

    “為什不信？”霍子道：“看得出來，他也不想你死。他挺愛你的！”

    “……”雲九道：“他就是太怕我死，所以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怎可能救得了我？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霍子是她的徒弟！

    她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更不可能有了。

    所以，他隻是用這樣的方式，逼著杜以倫放棄。

    如果杜以倫真的相信了霍子的話，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霍子坐在一旁，看著雲九，說：“聽到他不來了，失望了？”

    雲九閉上雙目，放鬆下來，“這樣也好！免得我走的時候，他看了心難過。”

    “……”霍子望著雲九，見她坐在沙發上，他湊了過來，蹲在她的腿邊，靠在她的腿上，“師父，最後的日子，讓我陪著你吧！不要讓我來打擾我們！好嗎？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也不會再不聽你的話了！隻要你別趕我走。”

    “……”他的模樣，讓雲九心一緊，想起自己以前剛剛把霍子帶回來的時候。

    他是幾個徒弟麵最小的。

    那時候個性也很冷。

    很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