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杯酒釋權 唯一主宰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醬油拌曆史 本章:第三百四十八章 杯酒釋權 唯一主宰

    糜暘是梁州牧,名義上是在場所有人的州君。

    正所謂君憂臣辱,所以當糜暘說出他為何憂慮後,場中的絕大多數人臉上都浮現羞愧之色。

    在為主分憂的觀念下,有的州臣開始出言寬慰糜暘,有的州臣則是開始開動腦筋在想對策為糜暘解決煩憂。

    宴會中的氣氛,因為糜暘的態度轉變,從旖旎轉變為沉重。

    在那越來越沉重的氣氛中,一道目光正緊緊的看著坐在主座上的糜暘。

    這道目光來自於吳懿。

    吳懿看著糜暘臉上不似作假的憂慮神色,他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果真宴無好宴!

    吳懿與其他人不同,他是個善於分析局勢的人。

    糜暘突然在眾人麵前袒露他的擔憂,難道他為的僅僅是發牢騷嗎?

    君憂臣辱,既然君主在臣下麵前袒露他的擔憂了,那身為臣下的他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想出對策為糜暘解除煩憂。

    否則的話,世人清議皆會批判他們無能。

    而一旦這種清議形成,本來就占據名義的糜暘,就更加可以肆無忌憚的排斥異己,安插心腹。

    從而徹底讓梁州成為他的一言堂。

    這便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而若是不想擔上無能的名聲,那在座的臣子就必須想出一條為糜暘解決煩憂的對策。

    這個對策很難嗎?

    一點都不難,吳懿幾乎是頃刻間就想出來了。

    但那條對策對於吳懿來說,也是同樣無法接受的!

    當明白糜暘的所有用意之後,吳懿感覺心中似有憤怒的情緒在起伏。

    那樣東西怎可以交出去!

    在吳懿心中有著不甘的時候,宴會中的局勢在一些人的帶領下繼續變化著。

    方才倒不是沒有臣子向糜暘提出對策,隻是人的見識有高低之分,或者說有些人懷抱私心,始終不將心中最好的那個對策說出。

    所以不斷有對策被法邈、呂乂等人所否決。

    在接連有獻策被否決後,宴會中一下子陷入沉靜當中。

    眾人皆知法邈與呂乂是糜暘的心腹,他們不同意就代表著糜暘的態度。

    所以在接連被否決之下,宴會中的大部分臣子都不知道怎辦起來。

    州牧要的到底是什?

    在群情皆惑的時候,身為州臣之首的法邈見時機成熟,他便從坐席上起身來到大廳當中,對著糜暘一拜後進言道:

    “臣以為要想為州牧解決擔憂,首要便是要盡收梁州兵權,繼而精裁諸軍!”

    盡管法邈的聲音並不高,但他的這番進言卻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一般,在整個宴廳中引起了極大的波瀾。

    場內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浮現震驚之色,其中以一眾掌握兵權的州臣,臉上的震驚之色最為濃厚。

    就連屬於糜暘嫡係,之前卻不知道糜暘今日用意的張嶷、孟達等人也是如此。

    也不怪他們有這種反應,實在是法邈的這個進言太直接太突然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眾人皆知道法邈的意思,很可能就是糜暘的用意。

    當然相比於絕大多數人的震驚,吳懿這時卻顯得更為憤怒。

    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眼眸間的不甘與冷意,這時也已經不加掩飾。

    在眾人不經意之間,吳懿快速地與臉帶震驚的吳班不斷交換著眼神。

    梁州兵權最重者,無非他兄弟二人。

    糜暘要盡收梁州兵權,從利益上受到最大損害的,便是他們兄弟二人。

    但不管吳氏兄弟這時的心情如何,在法邈進言完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在糜暘的身上。

    或許法邈的進言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糜暘的看法。

    但隻要糜暘這個州牧不明確表達態度,那進言就始終是進言,無法成為一道正式的命令。

    可就在眾人各異的目光聚集在糜暘身上的時候,糜暘看著出來獻言的法邈,他的臉上流露出笑意言道:

    “善。”

    當糜暘這個善字說出來後,一下子就讓宴會中的氣氛沸騰起來。

    因為糜暘的這個善字,盡收兵權,精裁諸軍自此就已經成為梁州的國策了。

    而這一點怎能不讓宴會中的一眾州臣感到議論紛紛,特別是那些手中有著兵權的州臣。

    糜暘履任不過一月,竟然就開始想要收回屬下的全部兵權,這也未免有著激進了。

    不解,不願,憂慮等種種情緒彌漫在眾人的心頭,這代表著糜暘的這個想法大大觸動了眾人的神經。

    現在眾人哪還不知道,方才宴會中發生的一切,可能就是糜暘與他的嫡係大臣一起演的一出戲。

    而現在就是這出戲到達高潮的時候了。

    吳懿不動聲色的坐在原位上觀察著眾人的神色,他發現場中如他一般不想被收回兵權的將領不在少數。

    這也正常,大多數人都是追逐權力的,怎可能會甘心白白交出手中的權力。

    見有不少人與他有一樣的想法,吳懿的心中不免浮現些許安定。

    眾怒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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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眾人都抗拒糜暘的這個做法,糜暘難免會心有顧忌。

    在這種想法之下,吳懿用觀察的目光看著糜暘。

    至少在這時候,吳懿的心中還有一些期望。

    但是吳懿心中的期望很快就被一人的舉動所擊散。

    那人正是一直衛戍在糜暘身後的丁奉。

    在宴廳中議論聲越來越大的時候,在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糜暘身上的時候,丁奉主動的從糜暘的背後走出。

    全身穿戴甲胄的丁奉在行進之間,全身上下發出一陣陣鐵片的響聲。

    這陣陣響聲讓眾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眾人都不知道丁奉這時走出是為了什。

    但很快的他們就知道了。

    丁奉在來到糜暘的身前後,他恭敬的對著糜暘一拜,然後他主動對著糜暘言道:

    “奉願上交手中一切兵馬。”

    在丁奉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令牌,放到糜暘身前空著的食盤內。

    丁奉上交的這塊令牌,是當初他別領一營時,糜暘賜給他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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