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奇聽趙景陽之言,不禁吃了一驚,道:“道友要去對麵?”
天界凶險,李亦奇鎮守天外天數十年,比誰都清楚;那裂縫之中,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殺出來一波血魔。
為了保證陣法不被其侵蝕、破壞,李亦奇皆要拚盡全力,盡可能的擊殺那些血魔,讓陣法盡可能的保留底蘊。
那些曾經鎮守天外天的修行者,其死因,多出自於此。
要是在與血魔廝殺之時被殺,要是身受重傷沒能恢複,下一波又來了;如此不停歇的廝殺,鎮守者一一死去,如今隻剩下李亦奇一人,亦將油盡燈枯。
對她來說,縫隙的彼端,所謂的天界,就是個最黑暗的魔窟。隻是鎮守此處,便已如此艱難,若是穿過裂隙,到了彼端,怕是一時三刻就要身死魂消。
趙景陽笑著點了點頭:“不錯。”
說:“被動抵禦終歸不是辦法。所謂久守必失,不如主動進攻,找到那所謂的天帝,把他打死,便可一了百了。”
李亦奇一臉無語,道:“彼端實乃魔窟,道友勢單力孤,莫非羊入虎口?”
趙景陽笑起來:“我以為姑娘是高看了天界。對麵沒有想象中的恐怖。”
李亦奇不讚同,道:“這裂隙通道之中,每隔二三月,便殺來一波血魔;多則上千,少則數百;可見那天界之中,這般血魔,必定有千百萬。單個血魔不足為慮,可這些魔頭一旦多起來,便教人難以抵擋。”
趙景陽啞然失笑,不禁道:“姑娘難道就沒想過,可能對麵的生產力,每兩三個月隻能製造千八百血魔嗎?”
李亦奇皺眉:“自然是想過的。道友不知,我曾到對麵瞧過一眼,入目處,血魔如海,不可計數。”
趙景陽哈哈大笑:“那,姑娘以為,那會不會是幻術呢?”
“幻術?”李亦奇頓時沉吟起來。
趙景陽道:“若彼界血魔如海,不可計數,那本界恐怕早已隕落;便說這裂隙之大,一次性通過十萬八萬血魔亦等閑,卻為何每次隻來千兒八百呢?”
說:“到底是姑娘你們吃虧吃多了,對彼界忌憚過頭,以至於高估了彼端的力量。若彼界真有那強盛,姑娘一個人如何守得住此處?”
李亦奇怔滯了半晌,神色愈多遲疑,說:“道友之言,未嚐沒有道理。隻是...”
到底還是忌憚彼界,戰勝彼界的信心太少。
這並不奇怪。也不是她沒有智慧,不是十八界的修行者沒有智慧;誠如第一上海灘,那時候神州板蕩,列強凶猛,以至於許多智者都喪失信心,認為列強無法戰勝,神州無以挽救。
許多人把洋鬼子當作妖魔鬼怪,見者畏懼。
這情況分明也是一個路數。
不過李亦奇到底非常人,片刻之後站起身,道:“道友之言,振聾發聵。或許真的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如此,道友既然要去彼端,李亦奇便打個下手。”
她要跟趙景陽一起過去。
趙景陽聞言,笑著卻搖了搖頭。
說:“李姑娘願意跟我一起過去,我自然是歡迎的。有李姑娘這美麗的女子陪著一起,便是打打殺殺,也甘之如飴。”
話音一轉,說:“不過此處亦十分重要,若無鎮守,待我去了那頭攪動起來風雨,那所謂天帝無計可施之時,把目光投到這,抄我後路,亦未嚐不令我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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