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災為奴受屈辱

    還債求財變貨品

    怎甘磨難獨我受

    幸遇貴人闖他國

    六九五六……數百人同聲念過幾串長長的數字。濁連同其他幾個男女，被一些個帶有樹疙瘩古怪頭套的人拉上了競技場的最中心處。這些人抓著他們頸部鎖鏈的長長延伸物，與拉棲畜並無區別。強迫這些貨品走過濕黏的道路。

    知道到頭頂被做了什手腳，竟將所有光束聚集在了這些貨品身上沒有絲毫多餘。除了他們身體之外，皆是一片黑暗。濁雖看不到那些個齷蹉的買主，卻能感知到他們猥瑣的目光。如烈火如利刃灼刮著她每一寸赤裸的肌膚！

    顯而易見這排貨物每一個都是各具特色的尤物，大到風韻猶存的徐老半娘到總角年歲的稚嫩童子。而他們僅有的遮羞布隻是脖子上象征奴役的連鎖，所能做的最大的反抗隻是哭喊。

    知曉哭泣無用的人強撐著僵硬笑臉，試圖阻止呼之欲出的淚水。當然這無力的假笑並無法減輕現在處境所帶來的窘迫、羞恥、不憤感。那失敗象征的水珠還是從眼角湧出劃過鼻頸。

    濁自然不是乖乖聽話的綿羊，在得知那婆子準備離開媱城時她就試圖過逃跑。後來在路途中也有過逃竄，皆被本地青人家族扣下交還給了這婆子。她甚至打著魚死網破的念頭破壞自己，卻每每都不得手。最終遭就了今的結局，被當做觀賞物貨品叫賣的結局。

    就在她自認為克製住了那些個懦弱的產物，開始試圖適應無法反抗的現狀時。沒有來整個競技場忽暴露在暗日潔淨的光暈下，周遭各處又點起了怪異的燈火。這些的光亮襯托出一排排各色麵具的買家，瞬間聲響四起。

    果然看見和看不見還是有區別的。這些個突然出現的看客，更一步加重了濁的羞辱感。為了隱藏恐懼的產物，她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去看腳下。不看則已，看了後更加重了恐慌。原來腳下是一些個內髒斷肢，赤色的粘稠物染紅了她的腳丫。

    不由扭頭看了看左右商品們身徬所立報價後長舒了一口氣。這高的底價，濁可不相信那些個上等人隻是為了買來殺戮。況且屏蓬可是一再保證過，無性命之險。這滿地殘骸不會是她的歸所。

    經了剛才那一嚇後，濁的各種情緒也開始漸漸減輕。她甚至強迫自己仰起頭，直麵那些個高貴者。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發覺得那些個高貴者更為醜陋醃臢。

    “該羞恥慚愧的是他們不是我，他們應該怕我的目光而不是我怕他們的目光。”顯然這些自我催眠對濁來很管用。她甚至不再在意那些個人的品頭論足，開始關注周遭的同類。

    很顯然挨個介紹貨品的樹疙瘩頭套者，對每個貨品都要講四遍！四種不同的言語！因對薑語和南語都有過接觸，濁自然聽得出其中區別。很顯然多出的那種言語不屬於任何一支她所了解的。雖然南國各地方言區別很大但她依舊確定。

    偶然的發現讓她再次將目光轉向了已經開始競價的人群。很顯然要從那些奇怪衣著麵具下，分清那個為北人是不可能的。況且他們的競價是一種無聲競價，言語者皆不過前排一個個出語汙穢的熟悉音調。

    終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眾被拉離了競技場。在地下房間等候的時候，倒是見了那婆子一麵。顯然她不怎滿意所得錢銀，甚至當麵指出濁是個賠本貨。

    濁自覺和婆子已然兩清，二人也不得幾句就別了。婆子走後自然被蒙上了頭幾人抬著離開，與來時一般被塞到了車馬上。行了幾行，又被抬到了個屋室內此才得以去掉頭套鏈鎖一眾。當看到對麵同樣一個赤身裸體的豐饒女子時，濁顯然驚了一驚。早知這薑地女子當家，卻不知這女人買自己何用。不過很快隨著精致的木門再次被推開，打消了她的顧慮。

    很顯然那個一身富貴氣息的三寸丁方才是買家，對麵的女人毫無疑問與濁一般的貨品。被幾個鏢戶抬著的侏儒一臉猥瑣笑意，手上拉著一疑似奴隸的赤裸男童。與幾個鏢戶開了諸多下流玩笑後方才讓他們告退。

    “這沒什？反正在拍賣場這些個人早已將我看光。”濁又一次給自己催眠想要趕走多餘的矜持感。

    “你兩個交合，我看。”話音剛過那侏儒手中的馬鞭就襲了過來，打在了二人芊嫩的肌膚上。

    濁怎懈這侏儒所指，愣了一愣又吃了一鞭子。到是對麵那女子老辣一些個，當即就過來與她親熱。顯然濁的不配合讓侏儒不悅，又是狠狠幾鞭抽到了疊加的二人身上。

    “配合一些，不定我能救你離開。”轉了個身舔食濁耳朵的女人突然用薑語呢喃了這一句。

    在確定沒有聽錯後，實受不了頻繁落下的馬鞭。開始止住惡心感，生硬的配合。果然鞭打少了很多，後來那廝性起扔掉了馬鞭開始玩弄奴隸男童。就在四人忙的不亦樂乎之事，女人猛的跳起並迅速用胳膊勒住了侏儒的脖頸。

    情知不好的濁尋思，出了這種事故就算那買主無恙也少不得自己受的。到不如讓這女人殺了這下流鬼，況女人有此舉定是有個逃脫之法。打定主意後她迅速捂住了那個愣住了的男童口鼻，防止其發出聲響。

    侏儒死亡的過程，比濁想像中要慢很多。其中每秒都要為可能弄出的動靜驚擾外麵鏢戶而憂心。況懷中的男童又開始掙紮，自然有她好受的。好在女人適時終結了那廝，並自其散落衣物的腰間拿出了根腰繩放於濁一隻胳膊上。做了個手勢後，相幫按住了男童的手腳。

    女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濁也未曾辜負她的期望。帶一個絕對終於主人的奴隸逃竄，肯定是不能的。主人一死奴隸也隻有殉葬一條歸路，倒不若給其個痛快。況若是不隨了那女人，萬一連同自己也被當做麻煩就得不償失了。

    解決掉二人性命後，她們不得不麵臨如何逃出的麻煩。那女人似乎毫不憂慮這高級客房的守衛森嚴，正努力將侏儒的號衣物套與身上遮羞。濁看其神情自若定是有個法子，也就同其一般忙活著找遮羞布。可巧此個時候外門騷亂雜音不斷，推開臨街窗縫一角窺望下麵更是個燈火通明衛士遍地。

    完了，出了其他事故。那些個守衛定是要挨戶搜擦，倘若進來豈凶哉。虧的那女人一幅看戲模樣，該不會跟了個失心瘋一起犯傻？待底下一眾走過，女人拉濁一同從街道側窗口翻出貼著牆壁潛進了隔壁房舍。濁自然害怕，可更怕等死也就壯膽跟著女人做賊戶的凶險買賣。諸神庇佑隔間幾個主顧在主房吃酒耍樂，未得顧忌其中變故。二人就近衣物堆中找了幾件個姒族特色的衣物套換，跟隨一眾唱曲女子離開。

    離時自然遇到店中夥計盤問，其哪敵女人巧舌如簧毫無個破綻。濁跟著女人拐了幾拐應承過諸多巡視後，方到了一個圓柱行的建築旁邊。

    “此是買賣你我的競場？”濁克製住聲音的打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