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被一層暗沉的黑色掩蓋,城池房屋中花燈搖曳著片片燭火。
一群紫衣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為首那人神情猙獰,手中忽然拿起一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
絲絲黑氣在白珠中晃動,漸漸匯聚成一把小巧的黑劍,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在那!快!一定要抓住她!”如魚入海,身影漸滅,高台之上身著青衣裙的女子,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要問雲夕此生最恐怖的事情是什,那無異於,打拚多年之後,終於有時間休假,享受人生,突然之間發現自己一覺醒來,到了小學那年。貧窮落魄,還要重新上學,考試,還要重新創業……
現如今,雖然不是現代的情形,也差不多了。
她擦了擦額頭冷汗。
“我這身體修為低微,能蒙蔽他們一時,蒙蔽不了他們一世。除非,我能找到一個身在劇情中,又與主角關係不大的人。”
天道十分偏心,這個世界和主角相關的人和事,都會受到幹擾。就算是最厲害的天命師測算,也是一片迷霧,法寶都會受到幹擾。
“你在這嘀嘀咕咕什呢?還不快去迎貴客!”
鶯歌城一年一度的燈會,除了燈火外,最特殊的便是“鶯歌”。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翩翩起舞,如花朵盛開一般賞心悅目。
雲夕本想退休之後來鶯歌城包個場子,看美女跳舞洗洗眼睛。沒想到,她來了,還成了跳舞的人。
可是……她壓根不會跳啊。她隻是為了躲避那些想拉她去打工的人。
“到了貴客麵前,一定乖巧一些!這就是你們翻身的機會了!”風韻猶存的老板娘腰肢扭動間,她們一群穿的和小青鳥差不多的姑娘們,被推進了那樓閣中。
雲夕後知後覺的想到,真正的鶯歌們,應該在城主府迎接大人物。至於她這棟小樓的鶯歌,應該隻是個掛著鶯歌名號的陪酒。
所謂的貴客,可能隻是一些宗門弟子而已。難怪老板娘問都不問她會不會跳舞,就相信了她的鬼話把她帶來了。
高高的圓形台子在半空之中懸掛,四周便是圍著一圈人坐著,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們身上,鶯歌們就如同籠中之鳥一般,有的局促不安,有的大方展示自己的羽翼,希望能被看到。
雲夕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周圍。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都是一些修為不高的。
“徐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何苦悶悶不樂呢!你看看這些鶯歌們!個個都水靈靈的!”
離雲夕較近的桌子,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雲夕身體一僵,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在燈火搖晃之中,打扮貴氣的少年愁眉苦臉,而他旁邊之人一襲布衣,懷著抱著一把被布纏繞的劍,霧蒙蒙的。
當劍打開,他這人又和劍一樣,銳利耀眼,瞬間成為天地之間的主角。
雲夕萬萬沒想到,主角居然也在這。
徐行司,這本叫做【劍禦九天】的主角。雲夕當初看了點開頭,知道他是主角,穿越過來立馬就進行了一波穿書的常規行為,抱大腿。
可惜,這大腿不是那好抱的,為主角打工也不是那好打的。
她早就退休了!怎能重來一次呢!狗天道!
“徐兄?”於青見他眼睛直勾勾盯著台上,微微愣了一下,抬眼看去,距離他們極近那個女子也盯著這邊。
燭火柔柔的光芒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漂亮的眼睛含著一抹淚,我見猶憐。於青心中一動。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徐行司眯了眯眼睛,站了起來。“我想要為這位姑娘贖身。”
這聲音如一道驚雷,把台上的人都炸得滿臉不敢相信。在雲夕身邊的少女更是憋紅了臉。
她們在台上跳舞,旁邊這傻子呆呆站著,為什選的是她,而不是她們!
雲夕瞪大了雙眼,慌了。
救命,怎又是這樣,難道天命真的不能違背嗎?她逃過了追捕,找到一個和主角關係不大的人就能蒙蔽天機了,可這個人不能是主角啊!
生生世世打工命也太悲催了吧!
老板娘可沒有雲夕這複雜的心情,她笑得風情萬種,腰肢也隨著動了動,大片的視線落在她較好的身段上,她巧笑嫣然開口道:“沒想到公子一眼就看上我們的頭牌。若是你想為她贖身,這價錢……”
於青一下子就怒了。
“你當我沒有看到她傻呆呆的站那嗎,這算什頭牌!”
台上的姑娘們深以為然的點頭,雲夕的點點頭:“我才不是頭牌。”
老板娘瞪了她一眼,雲夕頓時息了聲。老板娘人還不錯,要是她想坑主角一把,她也不介意。
於是在老板娘巧舌如簧之下,於青心痛的花了數百靈石,把她給贖了。
再次站在主角麵前,雲夕小帕子一甩,眼中含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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