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其實現在下不下雨對舟崎遙鬥來說都沒什太大的區別, 反正他最近的生活成天和床相伴。沒人會要求一個剛從爆/炸現場逃生的幸運兒一天到晚要有多少運動量,很顯然現在也沒人能壓在舟崎遙鬥頭上。所以上午十一點半,他從被子探出頭,眼睛都沒睜開, 聽了下窗外的雨聲, 蹭了蹭枕頭又縮回被子去了。
現在的時間對舟崎遙鬥來說是難得的放鬆, 哪怕他現在的失眠依舊很嚴重,但長時間的閉目養神也能緩解疲勞,甚至能難得放空大腦, 盡情享受柔軟蓬鬆的枕頭。
就是……好像有什事情忘了……
什事來著?
舟崎遙鬥又探出頭, 認真思考了一秒然後放棄,把被子稍微拉上去一點。
在溫度涼爽的空調房裹著從頭包到腳的被子真的是拿什都換不來的享受, 天堂也莫過於此, 舟崎遙鬥選擇直接躺平,將一切都扔到腦後。
於是種田長官不遠幾十從橫濱奔赴而來,千辛萬苦躲過了這個和那個的眼線, 終於趕赴到醫院樓下,直上電梯奔到病房前,一打開房門。
種田長官:“……”
他在來之前搜集了舟崎遙鬥所有的資料, 並且精心打了一晚上的腹稿,甚至來的路上還在思考開場白。結果真到這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扯淡, 種田長官隻能和擋在舟崎遙鬥床前那塊大大的立牌麵麵相覷。
立牌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大字:
不營業, 明日再來。
最後麵還畫了朵花。
看到這幾個字, 種田長官差點要退一步轉身走人, 已經打開手機準備詢問下屬是不是沒有提前預約——但當他剛邁出左腳的時候隨即反應過來, 他明明早就提前預約過, 舟崎遙鬥也應該提前知情。
……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情況?
種田長官目光往病床邊的輸液架上一瞥, 看到那足足掛了三瓶的葡萄糖,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上前喊人。聽說舟崎遙鬥之前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這次又受了重傷,休息時間長點也是情理之中,更別提他這次過來是有求於人。
他幹脆在旁邊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等舟崎遙鬥醒來。
結果這一等,從暴雨等到雨停,又從雨停等到下雨,直到護士匆匆跑進來換輸液瓶,縮在被子的那位動都沒動一下。護士熟練地更換輸液瓶,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舟崎先生,十一點半了,該起床吃飯了。”
那團被子撲騰了兩下,聽到吃飯又躺了回去。
種田長官:“……”
他這是根本沒睡,隻是單純賴床?
護士對這個場景已經習以為常,語氣不帶一絲波動地宣布:“今天的午餐是白粥,搭配水煮西蘭花、水煮雞胸肉和水煮蛋。”
這回被子連撲騰都懶得撲騰了。
種田長官:“……”
光是聽這些菜名,如果是他大概也沒有什起床吃飯的願望。
護士收起空了的輸液瓶,轉頭看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表情的種田警官,禮貌地開口:“您是來找他的嗎?如果有事直接對他說就好,他聽得見的,隻是懶得離開被子。”
“……”種田長官有點懷念阪口安吾了,如果阪口安吾在,一定知道該從什地方開始吐槽。他指了指那個擋在病床前的立牌,困惑地問:“那這個是?”
護士回頭一看,臉上多少帶了點一言難盡:“之前來拜訪他的人有點多,他覺得太多人來會影響到他休息,就擺了塊牌子。”她忍不住開始叨叨,“他還在休養,我們是不太推薦太多人過來拜訪的,這塊牌子還挺有用,所以就讓他這放著。”
“就是,”被子的人終於發出了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我都以為我不是來住院的,而是下海成為牛郎店的招牌了……今天真的不能點外賣嗎?如果能點外賣的話,我兼職一下牛郎也不是不行。”
護士:“……”
五十歲的護士阿姨冷酷地轉身走了。
舟崎遙鬥打了個哈欠,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鑽出被子,將枕頭豎著放在床頭,靠著枕頭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才抬頭看向種田長官。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看起來特別誠懇:“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又是哪個打聽過來看我的人。你沒說話我以為你隻是來看看,所以你等在這,是有什事嗎?”
種田長官清了清嗓子,開口介紹道,“打擾你休息了,我是種田山頭火,之前應該有人和你聯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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