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第六十五幕 你們不會以為能打過我……吧?
“你能稍微阻止他一下嗎?”楚子航問。
“隻能試試了。”愷撒把半個身體探到電梯井去,雙手握槍,瞄準水中的漣漪射擊,試圖減緩那個東西遊上來的速度。
但是這明顯起不到絲毫作用,一個黑影從水中一躍而起,攀附在電梯井的牆壁上,隨後以飛快的速度向他們這層樓爬來。
“這他媽有點變態了……”愷撒一邊更換彈匣一邊呼叫楚子航,“快!快!快!快撤!最多還有半分鍾他就會達到這一層!”
源稚生看準時機,躍到一架電梯轎廂的側麵,然後輕巧地翻身上去,站在電梯轎廂頂上。
高速電梯上上下下,數百米長的鋼索從樓頂通到地下室,電梯井充斥著帶起尖銳的風聲和電火花
這的風速超過十級,超高速電梯運行時帶起的空氣湍流似乎隨時能帶著人飛起來。
他伸手抓住電梯的對側鋼纜,然後揮刀砍向與轎廂連接的那條上升鋼纜。
承重量以噸記的鋼質纜繩被源稚生一刀劈斷,轎廂的滾輪在滑軌上摩擦出明亮的火花,四濺開來。
梯的轎廂墜向甚遠深淵似的的電梯井底部,另一側的鋼纜帶著源稚生急速上升。
電梯自由下墜的速度絕對不弱於特快列車的起步,但源稚生依然精準地跳躍到電梯井中影壁層的位置。
蜘蛛切插入電梯井壁中,源稚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垂直空間貼著牆壁穩住身形,下方是超過百米的空洞,一旦不小心墜入其中就是粉身碎骨。
站在影壁層的電梯口,源稚生如法炮製地用蜘蛛切和雙手掰開堅硬的外金屬電梯,進入到這一層的獨立空間。
他眼神凝重地盯著記載著蛇歧八家最大秘密的最後一層影壁上。
那本該有一張能震撼世人的巨大壁畫,此時卻變成了一麵素色的牆壁,雪白無痕。
那張壁畫已經被人取走了,源稚生仔細檢查牆壁,牆壁上仍然殘留有膠狀的東西,這說明盜畫者是硬撕的,盜畫的時間就在不久前……
“稚女?還是那兩個家夥……?”他思考著。
被地下室中的水淹沒後,源稚生短暫地失去了意識,蘇醒後發現源稚女的去向已經不知所蹤。
回想起源稚女最後說的話……
“該死!”他狠狠一拳砸在雪白的牆壁上,摸出手機撥號。
“輝夜姬,大廈進入全封閉模式,禁止任何人進出大廈,關閉通風管和下水管道,狙擊手出動!”
“下令者源稚生,執行者輝夜姬,命令有效,命令通過,大廈在30秒鍾內進入全封閉模式。”輝夜姬用恭恭敬敬的聲音回答。
一秒鍾之前源氏重工還燈火通明,隨著源稚生下達命令,它自下而上逐層熄燈,隻剩應急燈照明。
消防通道和緊急出口紛紛落鎖,大廈被分隔成不同的限製區域,任何人想從一個區域進入另一個區域都必須破壞門或者牆壁,而這也必然會被輝夜姬察覺。
大廈的天台上湧出狙擊手,他們槍口向下封鎖了大廈的外牆,如果有人打破玻璃幕牆用索具降落,那在下降過程中必然被狙擊手擊中。
源稚生掛斷電話,看著暈倒一地的執行局成員。
“那些人麵魚,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希望沒有工作人員傷亡。”
“不管是誰,入侵者總歸是躲在這的某個地方,但是躲在哪呢……”
源稚生忽然想起剛剛那一拳砸在影壁上,發出的聲音有些奇怪,那麵似乎還有一層空間。
……
……
愷撒通過鐮鼬帶回的聲音,快速與楚子航共享著情報,“有人把牽引電梯的鋼纜砍斷了,他停在了這一層的電梯門外。”
“停在門外?”楚子航微微皺眉,低聲說,“電梯被緊急製動的話,外門應該是不會開啟的,他來到這一層也應該進不來才對。”
“不……他進來了!”愷撒忍不住驚呼,“緊鎖狀態下的電梯外門被他徒手掰開了!見鬼,這家夥的臂力到底有多少?
“不用慌張,我們和他之間還隔了一層幾厘米厚的青銅牆壁……”
楚子航的話剛說出口,就滯在了嘴邊。
因為他麵前的青銅影壁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就好像有人用攻城錘狠狠地鐳動厚重的城門,整麵牆壁都在震顫。
“拳頭!這家夥在用他的拳頭鑿牆!見鬼,他是個瘋子不成?不然怎會有人用自己的骨頭和青銅比硬度?不會骨折?”愷撒傻眼了,“而且這不是他們蛇歧八家最重要的壁畫嗎?他這樣鑿牆,不怕把自家寶貝的壁畫弄壞了?”
這麵影壁的材料是炮青銅,一種銅錫合金,在鐵質重炮出現之前這種金屬用來鑄造重炮的炮管,它極其堅硬但韌性欠缺,一但所受的衝擊超過極限它就會像石頭那樣開裂。
然而現在它搖搖欲墜。
“快退!”愷撒大喊。
他飛身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穿著黑西裝的手臂從裂縫中探了出來,正麵擊中愷撒的心口!
愷撒拔出狄克推多,把獵刀貼在自己的心口上,生生地承受了那一拳。
他覺得自己被一根攻城用的巨木砸中了前胸,從胸骨到肋骨都發出瀕臨碎裂的響聲。
“爆血!”楚子航低呼,“快暴血!不然你的心髒會停跳的!”
愷撒瞬間開啟爆血,心髒終於再度跳動起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要把整個空間的氧氣都吸進心肺。
“我……我好像看見我媽媽了……”愷撒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跡,露出一個慘笑。
“別貧了,按計劃行事。”楚子航說。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熄滅了手電,閃入黑暗中。
源稚生緩緩地轉動手腕,全身骨骼依次爆響。
他的時間不多,得盡快解決完入侵者之後才有閑工夫去對付那些人麵魚。
電梯井中的高壓線路被燒斷,明亮的電火花把他的身影投在壁畫廳。
他的隔牆一擊擊中了對方,但對方並沒有受致命傷,而且沒有因負傷而出聲,這說明對方的血統也極其精純。
視野之內沒有任何可疑目標,對方也沒有在他破牆的瞬間發動攻擊。想來自己的出場給對方留下了可怖的第一印象,對方埋伏在不能見物的黑暗,準備偷襲他。
源稚生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不容他再做試探了,他後退到神道中,緩緩下蹲,驟然發力衝向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