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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皇後麵如死灰，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始帝雙手負立，視線直直的看向沈沉眠的畫像，低聲說道，“衛連雲，你可知曉這天下本應是沈兄的？”

    衛皇後身子一震，目光緩緩移到始帝的臉上。

    始帝冷著一張臉，眼神冷的嚇人，“江山若無沈沉眠，便無人識我雲鈞。”

    “沈兄驍勇善戰，多一半的天下都是靠著他廝殺拚出來的。”始帝的眼神變得幽深，似乎是想借著畫像回憶著誰，“天下初定，本應由沈兄坐的位子，他偏偏交予了朕。”

    “若不是朕，眼下坐在龍椅上便是沈兄，阿隨便是這大啟的太子。”

    “是沈兄與朕說，朕有帝王之風雄才智略，乃是帝位的不二人選。”始帝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意，笑中透著幾分苦澀，“他執意為臣，與沈未青一同相輔在朕的左右。”

    “你與他，一個說與朕榮辱一體白首不離，一個說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朕需要，他便誓死相隨。”始帝苦笑兩聲，視線移到衛皇後慘白的臉上。

    “你騙了朕，他也騙了朕。”

    “周榮。”始帝退後兩步，揚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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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榮聽到動靜，推進走了進來，俯身喚道，“老奴在。”

    “皇後衛氏，勾結敵國殘害忠良，不堪為中宮，現廢為庶人，賜鴆酒。”始帝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一滴淚順著臉龐落下。

    “死後不得葬入皇城，衛氏子女未來百年皆不得參與科舉武選，衛家嫡脈解數為武陵候守墓，非死不得出。”

    周榮抬起頭，震驚的看著始帝，後者滿臉冷漠，周榮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俯身道，“是。”

    衛連雲呆坐在地上，苦笑著望向身後的畫像。

    畫像上的男子嘴角含笑，站在根根玉竹前，手執長劍，身姿如玉。

    隻是不知道當時西北攻城之時，這位似謫仙的男子以如何樣貌葬身屍海。

    “...對不住。”衛連雲輕輕啟唇，聲如蚊，隨後被進入殿中的兩個丫鬟攜住雙臂拖了下去。

    始帝呼出一口濁氣，摸著玉牌上坑坑窪窪的紋路，低聲說道，“沈兄，我為你報仇了。”

    始帝覺得眼前發黑，踉蹌幾步扶住屏風，抬眼朝著畫像看去，口中喃喃低語，“可是沈兄，阿隨惱我了，我該如何做...”閱寶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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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察覺到了什，始帝緩緩側過頭，殿門外女子的身影順著陽光而立，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看著他。

    “陛下萬福。”

    謝今安的身影佇立在原地，見始帝望來，隻是行了一記萬福禮。

    “是今安丫頭啊。”始帝不在意的笑笑，似乎是蒼老了三四歲，“進來坐罷。”

    謝今安提步走進殿內，瞧著一地的狼藉，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

    “阿隨如何了？”始帝坐在椅子上，麵朝著沈沉眠的畫像，低聲問道。

    “回陛下，陳醫令說阿隨身子虧空的厲害，眼下還未醒來。”謝今安坐在下座，垂眸說道。

    始帝低下頭，似乎有些羞愧，小聲說道，“替朕...與他說聲對不住。”

    “陛下不是已經說了？”

    始帝茫然的抬起頭，虎眼看向謝今安，後者無畏的笑了笑，輕聲說道，“陛下如今的決議，便是與他說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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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帝淒淒一笑，開口說道，“這十二年來阿隨所承受的，豈是一句對不住能解決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