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最忠誠的衛士,世世代代皆是如此,即使你們的力量來得不敞亮但這份忠誠值得尊敬,最後,你還有什想說的?”
遭受重創加上大量燃燒壽命,此時的阿爾傑早已白發蒼蒼、形容枯槁,仿佛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表情不甘卻又帶點嘲諷,抬起頭看向蒙眼的奧克塔薇爾:
“你們教廷絕對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因為你們幫了一個不合格的統治者,他會將整個帝國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到時候,神聖教廷就隻能在別的國度,在別的教會的統治下苟活度日,這就是你們選擇的結果!”
“原來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奧克塔薇爾平澹地回複道,看得出來她並不在意阿爾傑所說的話。
“不過很可惜,我這次既不代表教廷,也不是替卡文迪許出手。”
“什……?”阿爾傑的臉上浮現著錯愕,按照推測,卡文迪許想抵製他,教廷是他最後的選擇,短時間內不可能有第二個選擇。
“不可能!卡文迪許不可能這蠢!”
“他確實給了教廷莫大的好處,甚至能讓教廷壓過皇室,不過答應出手是教廷委派我的,而不是我答應的,因此,我選擇幫助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阿爾傑明白了過來,合著是奧克塔薇爾自己反水了啊。
照她這一說,那“另外一個人”毫無疑問是除了威廉、尹芙外的第三方勢力——尹蕾娜!
“你居然選擇一個小小的領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阿爾傑恰如一將死之人般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隨後便被奧克塔薇爾斬下了頭顱,從天空墜落,啪嗒一下砸在了城牆上,又恰好落在尹蕾娜附近,眼睛瞪得老大,不過嘴角依舊上揚地看著她,仿佛無情的嘲笑。
但一個失敗者能對她造成什影響呢?尹蕾娜至此不再隱藏,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舊王朝與新皇室鬥得兩敗俱傷,原本的最強戰力已死,找來的教廷幫手反水,現在隨便拉一個人過來都知道這天下到底誰才是主人了。
士兵們從壁壘中鑽出來,紛紛放下了武器,以臣服的姿態單膝跪地,恭迎他們的新王進入帝都。
隨著代表戰爭結束的鍾聲響徹整個帝都,原本躲起來的居民們重新走了出來,聚集在通向皇宮大道的兩旁,抬起頭便能看到在無數士兵擁簇下,那位身穿英武鎧甲,騎在骷髏馬上的“勝利者”。
沒有歡呼也沒有唾罵,人們在這個時候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隻得靜靜地目送尹蕾娜進入皇宮。
原以為最後會在威廉與尹芙之間決出個勝負,誰知是那看上去陪跑的人成了黑馬。
有時候現實竟是如此魔幻。
尹蕾娜一生中就進過兩次皇宮,一次是加爵封地、一次是加冕稱帝。
比起上一次來,尹蕾娜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她坐上那純金與寶石打造而成的至高王座時,一切的世俗力量都將臣服於她。
重甲的戰士在王座之間的兩旁為尹蕾娜推開大門,嘎吱的阻尼聲響徹整個金碧輝煌的大殿。
文武百官已經匯集於此,對著中央的紅地毯單膝跪地。
鋼鐵戰靴踩在柔軟的毯子上,就像將一切榮華富貴踩在腳下,一步又是一步,規律而堅定的腳步聲猶如擊鼓,一錘一錘地砸在百官的心髒上。
終於來到王座前,原帝國公爵威廉·卡文迪許,現篡位皇帝,正坐在王座上,一隻手隨意地擺在雙腿上,一手彎曲托著腮,頭顱低落,即使尹蕾娜站在他麵前了也沒有所動作。
尹蕾娜知道這家夥已經死了,死於自殺用的劇毒,這樣的死法倒也符合這樣一位梟雄,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的。
尹蕾娜用寒冰能量當場凝聚出了座冰塊兒斷頭台和一把斬首用的雙手斧,再將威廉隔空提起送進槽位,伸手拍了拍王座後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上一屆皇帝被安裝在斷頭台上。
“軍部司令,就由你來執行吧。”
尹蕾娜發出了第一道命令。
軍部司令可以說是威廉的頭號幫凶,沒有他的幫助,威廉也沒有辦法將整個前線籠罩在他的陰謀中。
他雖然該死,不過在聖戰沒有結束前,這家夥還不能死,所以尹蕾娜故意讓他擔任屠夫,打得就是一個殺雞儆猴。
有什做法的威懾力能比得過親手殺掉自己之前的主子呢?
高高在上的司令官此時渾身顫抖,明明有著健壯的身體卻連斧頭都拿不穩,顫顫巍巍地走向威廉。
他不是怕殺了威廉,畢竟他已經死了,不必怕一個死人,他怕得是下一個躺在這的就是自己。
尹蕾娜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司令官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像是一處有意思的好戲一般:
“怎?不敢嗎?不敢的話我可以讓其他人代勞,我相信會有人為我效勞的。”
“不不不……陛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的!”
他高高舉起霜寒巨斧,手起斧落,當威廉·卡文迪許的頭顱一同掉落在地毯上,從軀體中汩汩流出的血液與地毯混為一色之時,弗蘭特帝國維時最短的皇帝宣告駕崩,同時,曆史上絕無僅有的皇帝正式誕生!
卡文迪許的斷頭刑剛結束,王座之間外便傳來幾聲尖銳的叫喊。
看門的衛兵跑了進來,單膝跪在尹蕾娜麵前。
“怎回事?”
“尹芙·索默菲爾德·德洛麗絲親王請求陛下接見。”
“讓她進來吧。”
尹芙甚至是在兩個壯漢的押送下進來的,身體劇烈而大幅度地扭動著,表情猙獰,似乎擇人而噬,仿佛一個潑婦一般,完全看不到一點在海濱城堡時的樣子了。
“卡斯蘭娜!你和那家夥一樣都是卑鄙的篡位者!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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