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昏又沉,軟軟的,濕漉漉的東西在身上遊走著。
偶爾帶來一絲刺痛。
雲瑾艱難地睜開眼睛。
光線非常的昏暗,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房間的構造。
一塊又一塊的木板子,幾乎擺滿了整個房間。
奶糖:“瑾瑾,是林牧北!”
一個非常有才,但內心極度黑暗,極度缺愛的畫家。
貧困潦倒的走在大街上,被穿過去雲瑾帶了回來。
雲瑾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將林牧北帶回家之後。
給他準備了畫室,給他舉辦畫展,帶他去各種各樣的設計展,帶他去世界各地尋找靈感。
在林牧北登上國際舞台,拿下大獎的時候。
雲瑾告訴他。
“我不要你了。”
然後……
然後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雲瑾四肢都被牢牢地鎖著,動彈不得。
身邊端坐著一個人影,手拿著畫筆,在雲瑾身上一筆一畫的描繪著。
無比的認真,無比的虔誠。
像是在麵對自己至高無上的神,每落下一筆都要經過反複的思慮。
雲瑾:“唔……”
雲瑾嘴被塞了東西,根本就說不出來話。
身體上的畫筆頓了一下。
林牧北看著暈開的那團顏料,眼有些可惜。
如此美的一張畫,居然染上了瑕疵。
沒關係。
擦掉重新畫就可以了。
林牧北抽出一張濕巾,藏在手指上,小心地把那一塊汙漬給擦拭掉。
濕巾冰冰涼涼的,貼在皮膚上麵。
雲瑾忍不住地動了一下。
“唔……”
林牧北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雲瑾的聲音。
將那一塊暈開的汙漬擦拭幹淨之後,這才重新展露出了笑顏。
幹淨了。
可以繼續畫畫了。
畫筆重新沾取顏色。
一筆接著一筆……
並不疼,隻是身上非常的癢。
還有顏料幹涸的時候,像是一塊硬紙板,緊緊地貼在了身上。
雲瑾咬牙……咬不到牙,咬著嘴不知名的圓球,等待著這場繪畫結束。
林牧北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將畫筆清洗幹淨之後放回小盒子麵,雲瑾看到了,在自己眼前一晃而過的紅色。
是雲瑾當時和林牧北一起親手製作的一套畫筆。
林牧北非常的珍惜,很少會動用他們。
林牧北從手邊拿了一塊布,遮住了雲瑾的眼睛。
雲瑾還在狐疑他這個動作的用意。
燈光瞬間被打開。
刺眼的光亮射進瞳孔當中,林牧北眼睛不曾多眨一下。
直勾勾地盯著躺在單人小床上的人影。
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一絲的光,光線像是被隔絕在外麵了一樣,一點也透不進去。
林牧北生活在一片黑暗當中,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點光,這點光把他拉回了人間,然後這抹光告訴他。
“我不要你了。”
林牧北看著在雲瑾身上絢爛開放的紅梅,嘴角緩緩的勾起了笑。
好美……
雲瑾扭了扭頭,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料給晃了下去。
喉嚨發出嗚嗚的聲音。
林牧北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也沒有發現雲瑾已經醒過來了。
蒼白消瘦的手指,在自己最新的傑作上摩擦著。
顏料幹得很快,除了最後畫的地方,其他的都已經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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