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非常上道的把魚也清潔幹淨處理好了。

    接下來的工作還是雲瑾說，塞壬來做。

    烤雞，烤兔子，還有烤魚。

    這一次有了調味料，比上一次不知道要好吃了多少倍。

    塞壬負責轉動烤肉，雲瑾就負責往上麵塗抹各種的調料。

    雞肉的汁水更多，兔子肉更加緊實，魚肉更加的綿軟，雖然是用同樣的方法加了同樣的調料，但烤出來的味道卻是不一樣的。

    到最後還是照常地扔進去了幾個紅薯。

    塞壬吃了一次之後就徹底愛上了這個味道，明明是一個肉食動物，現在卻喜歡上吃烤紅薯。

    “怎樣，今天的味道是不是比上一次的要好吃很多？”

    塞壬點了點頭。

    沒想到陸地上的食物居然也會如此的美味。

    吃飽喝足之後，雲瑾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調料都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省得被夜間的動物給破壞掉了。

    兩人隔三岔五的就上來吃一頓。

    塞壬逐漸已經習慣上了用火烤製的食物。

    某天晚上，兩人正在山洞麵休息，塞壬察覺到有其他生物在靠近山洞，猛然清醒過來。

    山洞周圍有他的氣息，一般生物應該不會輕易靠近才對。

    雲瑾睡得很熟，並沒有感覺到危險。

    塞壬輕輕地鬆開雲瑾。

    是一個雌性教人的聲音：“王，王後……”

    雲瑾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怎了嘛？”

    塞壬牽著雲瑾的手出去：“外麵好像出事了，我們去看看。”

    一個鮫人渾身鮮血淋漓，懷抱著一個剛睜開眼睛的小鮫人，趴在山洞前麵不遠的路上，剛才是她拚盡力氣喊出了兩個稱呼。

    “是他們上次遇到的那個懷孕的雌性鮫人。”

    “怎回事？”

    雲瑾連忙過去，將這個雌性鮫人扶起來，她懷的小鮫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死死地抱著媽媽不肯鬆手。

    雌性鮫人懇求般地看向塞壬：“王，請救救救我愛人，他和一條大鯊魚在搏鬥的時候受傷了，全力護著，讓我逃了出來，現在還在獨自一人抵擋，就在東南角那一處大珊瑚旁邊。”

    雲瑾：“塞壬，你先去吧，這我來處理。”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情及時躲起來。”

    塞壬認真地看著雲瑾：“瑾瑾，你才是最重要的。”

    雲瑾：“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塞壬循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擺動尾巴趕了過去。

    雲瑾開始檢查雌性鮫人身上受的傷，尾巴上麵被豁開了一條大口子，已經能看到最中間的那一條骨頭了，還少了一大塊的皮肉，傷口處參差不平，是被牙齒咬斷的，還是被硬生生拽下去的。

    海底可不光有鮫人這一種生物，還有無數種體型大有殘暴的動物。

    “王後，求你……以後幫我照顧他，好辦法不好？”

    雌性鮫人不停地看著懷的孩子，滿眼的淚光和不舍，咬了咬牙將它遞給了雲瑾。

    “這個傷實在是太重了，我知道自己活了多長時間了，但是孩子還太小了，在海底完全沒有辦法能夠生存下去，王後……能夠拜托你和王來照顧他們，他很乖的，一點也不會吵鬧，不會影響到你們兩個的。”

    “不需要做什？隻需要給他一口吃的就可以讓它安安全全地長大。”

    雲瑾也看出了雌性鮫人身上的傷，就算救治也很難恢複了，周圍一圈的海水都被染成了淺紅色。

    小鮫人被雲瑾抱過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預感到了什，撇開嘴哇哇大哭。

    嘴的牙齒還沒有長齊，小尾巴拍打在雲瑾的胳膊上麵，但是因為太小了，一點力度都沒有，更像是在撓癢癢一樣。

    小鮫人伸長胳膊看向自己母親的方向。

    雌性鮫人戀戀不舍地看著自己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是個雄性鮫人，叫……阿思。”

    她也想陪孩子一起長大，也想參與孩子成長中的每一點，每一滴，想要記住孩子成長中每一次的變化，但是事實永遠比現實要殘酷。

    “寶貝，媽媽是愛你的，好好跟著王後生活，你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偉大的鮫人，就為了保護媽媽和你才落入現在危險的境界的……”

    “寶貝，不要怪我和你父親拋棄了你，我也想陪著你一起長大。”

    雲瑾撫摸著小鮫人，短短的，柔軟卷曲的頭發：“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得到雲瑾肯定的回答，雌性教人終於放下心來。

    “王後，對不起，給您和王添麻煩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雌性鮫人靠在後麵的大石頭上麵，說話的力氣越來越微弱。

    隻是一直盯著哭泣的小鮫人看，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似乎在期待著什。

    “哇哇哇哇哇哇……”

    小鮫人哭得撕心裂肺，伸長的胳膊想要去勾母親。

    但是現在她的母親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抱一抱他了。

    雌性鮫人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就連眼睛從一開始的睜著，變成現在的半眯著，尾巴上的鱗片變得沒有光澤，十分的黯淡。

    一副油盡燈枯之象。

    塞壬沒過多久之後也回來了，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雌性鮫人微弱的期盼落了空。

    還是沒能等到那個人回來，沒能再看他最後一眼。

    “寶貝……阿思……”

    她輕輕地叫著兒子的名字。

    小鮫人也不再哭了，嗯嗯呀呀地回應著。

    雲瑾抱著小鮫人的腰將他靠近雌性鮫人。

    雌性鮫人用了最後的力氣，伸頭在小鮫人臉上親了一下。

    “阿思，再見了。”

    帶著滿滿的思念和不甘閉上了眼睛。

    “寶貝……”

    小鮫人哭聲也停歇了，也不哼哼唧唧了，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

    雲瑾伸手捂住他的眼，抱在自己懷站了起來。

    “塞壬……”

    塞壬看了一眼已經沒有聲息的雌性鮫人，搖了搖頭。

    還有……

    雲瑾懷突然多出來的那個小鮫人。

    小鮫人還太小了，不明白死亡的意義，為什母親一直不理自己？

    自己剛剛哭了，母親都沒有哄。

    母親是睡著了嗎？那自己要小點聲，不能說話，不能吵到母親休息了。

    小鮫人特別懂事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母親肯定是累了，已經睡著啦，父親為什還沒有回來？

    自己一定要乖乖聽話，等母親睡醒之後就回來抱自己了。

    “你先抱著他回去吧，我去處理一下。”

    按照家人的傳統，死去之後，屍體是要被藏進海溝當中的。

    塞壬將夫妻二人的身體用海草綁在一起。

    “希望來世你們還能做夫妻。”

    塞壬回去的時候，山洞傳來了的笑聲。

    小鮫人趴在雲瑾的胸口上。

    雲瑾手正拿著那串珊瑚項鏈，左右晃動著去逗小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