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手術大賽結束後，趙原騰出時間，踏上返回老家的行程。

    趙原在縣城的一家酒店與趙匡書匯合。

    縣城距離小鎮還有一段距離。趙匡書沒有驚動地方，在縣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開車返回村子。

    沿路的風景不錯，交通情況也比想象中要好。

    趙匡書一邊開車，一邊回憶往事。

    “當年我們讀書太辛苦了，每天早上五點多就得起床，因為要翻過一道山才能到學校，下午放學比較早，等回到家已經天黑了。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走出這個村子。”

    趙原感慨，“爸，你很了不起，靠著讀書改變了命運，走出了大山，看到了外麵的世界。”

    趙匡書搖頭歎氣，“你爸沒本事，雖然很努力刻苦，但能力有限，還不會拍馬屁，連個副主任職稱都拿不到，我這多年很少回家看看，因為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村子都說我在城市工作，其實我是個挺失敗的人。”

    趙原道，“你現在可是三甲醫院的院長。”

    趙匡書搖頭苦笑，“院長怎得來的？我難道心沒數嗎？還不是沾了你的光？咱家能住進別墅區，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原啊，因為有你這個兒子，我特別驕傲，也很自責。你讀書那會，我整天加班，疏忽了你。外麵都說我教子有方，我內心明白跟我沒關係，全靠你自己。”

    趙原沒想到趙匡書會跟自己掏心窩子說話，“怎能說沒關係呢？當初考醫學院，是你強烈要求的，不然我可能去學橋梁設計或者國際貿易。再說你的言傳身教對我影響很大，告訴我處人與事，要行得正走得直，不搞歪門邪道。”

    趙匡書怔了怔，“你爺爺雖然沒讀過書，但他當年跟我再三交代的便是這句話。”

    趙原道，“咱們趙家的家訓，我以後要傳下去。”

    趙匡書哈哈大笑，“什趙家不趙家！別人都說我們是兩代從醫，是醫學傳家，你千萬別搞那一套。下一代隨便他學什，千萬不要禁錮他。”

    趙原微微點頭，“學醫太辛苦了，如果沒有天賦，的確沒必要擠這個艱難的賽道。”

    趙匡書歎氣，“主要你的位置太高了，別人會對他高要求，你會給他帶來壓力。”

    趙原苦笑，心想還不知道能不能給趙家續上香火，你想的倒是挺長遠！

    趙匡書見兒子突然沉默，笑著說，“關於生小孩的事情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上次去801醫院做過檢查，後來結果怎說？”

    趙原道，“說還是有希望的，可能需要一點機緣。”

    父子說話間抵達村口，村口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子。

    趙匡書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上前詢問，“你是柱子？”

    趙大柱驚喜道，“叔，你咋一點沒變呢！”

    趙大柱十幾年前跟趙匡書見過一麵，當時趙匡書的堂哥生病，前往市治病，當時趙匡書幫忙聯係了醫生，趙大柱記得這份恩情，雖然父親去世多年，但他一直保持習慣，逢年過節會給趙匡書打電話問候。

    趙匡書給趙原介紹，“這是我堂哥家的兒子。”

    趙大柱跟趙原同輩，但年齡接近五十歲。

    趙原上前喊了一聲，“哥，你好！”

    趙大柱的表情十分激動，給趙原遞了一根蚊香，“嗨，見到你本人了，我跟別人說，你這幾天要回來，他們都不信呢。”

    趙原沒有接煙，笑道，“我不抽煙！我應該經常回來看看。”

    趙大柱縮回手，搖頭，“你是大忙人，哪有閑工夫，現在村子沒什年輕人，都去外麵打工了。”

    趙匡書拍了一下趙大柱的後背，“帶我們去墓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