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如意在船風巷分別後便各自進了自家院子。
如意洗了把臉,見那木盆倒印著天上的月光,瞧了許久也沒能回神,好似在想些什。
姑娘的心思總是讓人難猜的。
她舒了口氣,抹去流淌到下巴上的水漬,隨後便回了屋。
躺在床上,思來想去卻都睡不著覺。
到了子時,依舊是翻來覆去。
索性便也不睡了,想著今日天色好,便去柴房將那梯子搬了出來,靠在院子邊上,借此上了房頂。
自從娘親嫁走過後,她便時常跑到這屋子,一個人無趣的時候就會瞧瞧月亮,這視線最好,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想起阿爹,想起娘親,想起平安,還有陳叔叔……
總是會覺得自己越發孤單了。
真就像小時候說起的,長大了一點都不好,不僅沒有小時候自在了,笑的也比當初少了許多。
院子的狸花抬頭看去,見那房頂上坐著一人,於是便借著牆角爬了上去。
如意低頭看去,見狸花走了過來。
狸花眨了眨眼,問道:“你不睡覺?”
如意笑了笑,說道:“睡不著。”
她伸出手來向摸摸狸花的頭。
狸花卻是躲開了,說道:“不能摸。”
“為什?”
“狸花的腦袋隻有墨玉才能摸。”
“墨玉是誰?”
“就是墨玉。”
如意聽後問道:“是狸花很重要的人?”
“對。”狸花點頭道。
如意又問道:“陳先生也不能摸?”
狸花想了想,卻是說道:“不知道……”
它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如意聽後笑了笑,便也不再多問了。
狸花轉頭看了她一眼,問道:“陳好人說不能爬到房頂上,容易掉下來。”
如意說道:“我不會掉下去的。”
狸花添了一下手上的毛,說道:“不過沒關係,陳好人睡著了,他什不知道。”
如意的目光望去,借著那月光瞧見了那坐在長椅上撐著腦袋睡去的青衫先生。
“被陳叔叔知道了你怕是得挨罵。”
“悄悄的就好了。”
狸花貓走到了如意的身上趴了下來,大抵是這屋瓦有些膈應。
如意舒了口氣,繼續瞧著月亮。
狸花好似瞧出了什,問道:“你好像不太開心。”
如意道:“是有那一點。”
“因為什?”
“感覺陳叔叔變了。”
“唔……”
狸花貓看了一眼院中的陳長生,它有些不明白。
如意看了一眼狸花,笑道:“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狸花說道:“你不說清楚狸花怎能明白。”
“還要怎說?”
“哪變了。”
“在我這變了。”
狸花低下頭來,不說話了。
如意見它半晌不說話,便低頭看了一眼。
“怎不說話了?”
“狸花不能說話說一半的人講話。”
如意被它給逗笑了,待那笑意逐漸淡去,她舒了口氣,說道:“其實陳叔叔也沒變,是我變了,有時候總會覺得跟陳叔叔跟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擔心往後會漸行漸遠,再也沒了牽掛。”
“唔……”
狸花開口問道:“陳好人很重要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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