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雨，清晨清爽了許多，甚至還有些涼意，在這槐序四月，幾分涼意是尤為難得的。

    院的一些小花開的，以前沒有的，或許是如意種上的，要便是隨風飄來的落進了校園。

    狸花起的很早，起來過後就如昨天晚上一樣蹲在屋門口。

    甚至於陳長生去做早飯它都沒反應。

    這很反常。

    若是平日，狸花早便叼著小碗等在灶台邊上了。

    燒水的功夫，陳長生來到了院。

    他走到狸花身前，看向它道：“你這大清早起來便蹲在這，是在想些什。”

    狸花回過神來，看向陳長生道：“狸花在想為什打雷。”

    陳長生頓了一下，無奈笑道：“也不用想的這般認真。”

    “狸花昨晚上做夢好像明白了一點。”

    狸花的表情很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陳長生問道：“所以狸花昨晚上夢見了什？”

    “夢見了，夢見了……”

    狸花唔了一聲，說道：“那天醒過來打雷的時候。”

    “哪天？”

    “就是，墨玉受傷那天。”

    陳長生反應了過來，看來是說的靈籠破滅的那一天。

    狸花看著陳長生，說道：“狸花覺得陳好人說的很有道理，打雷就是一年四季，是，是是自然，嗯對。”

    雖然它也說不出自然是什，但不妨礙它理解了這個意思。

    “但應該也有不是四季，不是自然的時候。”

    “就跟那天的雷一樣。”

    狸花如今在做的，就是仔細回想那一天發生的事，還有它看見的畫麵。

    陳長生見此便不打擾狸花了，說道：“那狸花加油，陳某便不打攪了。”

    “好~”

    狸花答應了一聲，隨即繼續愣神。

    ………

    早間如意瞧見了陳叔叔院升起的煙火便知道到飯點了。

    來的時候依舊是披頭散發的臉也沒洗，是那般隨意。

    陳長生見了自然又說了她一頓。

    如意嘴上可不服輸，說道：“等吃完飯再洗嘛，不都一樣嗎……”

    嘴硬歸嘴硬，但還是回了院洗了臉梳了頭。

    這倒是讓陳長生感到有些意外，說道：“陳某印象中的如意可一直都是唱反調。”

    如意輕哼一聲，說道：“我就不能乖一些嗎。”

    陳長生笑了一下，點頭道：“行行行。”

    飯菜都端上了桌。

    如意轉頭朝著屋簷上看去，喚道：“狸花快來吃飯了！”

    狸花回過頭看了一眼，說道：“狸花不吃，狸花在思考。”

    說罷它就又愣神去了。

    如意眨了眨眼，看向陳叔叔道：“狸花怎了？”

    “它在想為什會打雷。”陳長生道。

    如意謔了一聲，說道：“說起來昨晚上的雷聲真有點嚇人，還把我吵醒了。”

    “吃菜。”

    早間一切平靜，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早飯過後，如意也就出門去了繡坊，今天跟昨天一樣忙，沒有閑工夫用。

    待到如意走了過後，陳長生便看了看家中缺些什。

    蠟燭要再買些，另外柴火也不夠用了，還有水缸的水，也用完了，得重新挑。

    陳長生也因此忙碌了起來，作為一個平凡人而忙碌起來。

    砍柴，挑水，買菜……

    就這樣忙活了一個上午。

    因為昨天下了雨的緣故，天色一直都是暗沉沉的。

    “還要下雨……”陳長生嘀咕了一聲。

    算了算大概是在正午。

    不過應該沒有昨夜雨大了。

    忙活完了過後他便在院中的長椅上歇息。

    待到正午之時，果真見雨滴落了下來。

    不得已隻得退回了正堂。

    “嘩啦……”

    雨水聲窸窸窣窣。

    恍惚之間聽到了些許悶雷之聲，但也僅是悶雷。

    “轟隆隆……”

    雷聲很小，還嚇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