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李契,燁青這邊就不太有好。
天微微亮,燁青才放下了手上的書,這個時候的時間,正好是高等位麵的下午。他想,他的爸爸媽媽應該已經下班了,這時候他的通訊連接過去,應該不會打擾到兩位的工作。
視頻中,並沒有出現畫麵,但聲音很快就接通了。
是個成熟女人的聲音,她是燁青的媽媽,是個極其能幹又嚴肅刻板的女人,生下燁青後,便不管不問,但從來沒有虧待過燁青,隻是燁青很少會得到母愛罷了。
“媽媽,下午好。”
“有什事嗎?”
“我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我怕會嚇到你。”
通訊的聲音停頓了會,也許母子之間本就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在兒子說出這句話之後,作為母親的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但她並不感到奇怪,也沒有因此生氣。
“如果你決定好了,就不要來問我的意見,爸爸和媽媽永遠支持你。”
這一刻,燁青發現自己的臉上有水珠,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會哭的人,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一直以為父母的愛飄渺的就像晨曦中的顆粒,直到這些顆粒被風席卷著越來越大,他才知,情愛這種東西就是在微乎其微的生活中一點點維持的。
“媽媽,對不起……”以後,他再也不能在二位的身邊孝敬了。
“別搞得這傷感,我們又不是不能要二胎。既然有喜歡的人了就好好珍惜,老大也不小了,等你以後有孩子了,爸媽會過來看你的,即使那時候你不記得了,隻要我們記得就好。”
母親冷冰冰的話,打斷了這溫馨的氣場,燁青的臉頰微抽,片刻恢複了正常。
通訊結束後,他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終於得到疏解。
…………
婚禮舉行的很順利,親朋好友都來了。
西弗的朋友不多,能說得上話的,關係稍微好點的都在斯萊特林,人群中就有一位馬爾福家族的長子,盧修斯·馬爾福先生,他正彬彬有禮的和客人交談,不管在什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己是一個生意人。
其他學院的朋友也有,或是帶著祝福或是好奇而來的。
婚禮在島嶼上舉行,李契喜歡紅色,所以這場婚禮沒有遵照西方而舉辦,一切都聽從了李契的安排。
如夢的紅色牡丹,喜氣的紅色綢緞,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帶著人們進入到了一個神秘而又幸福的階段。
司儀送上祝福,祝願兩位新人白頭偕老,生生相愛。
當司儀的正是燁青,他換了一身黑色帥氣的西裝,站在兩位新人的中間,見證他們交換戒指,親吻彼此的手。
哈利坐在觀眾席上,他會幻想正在結婚的是自己和哥哥。
雖然哥哥沒有拒絕他,但是結婚的這種進度還是太過於奢望,他想他有足夠的時間能夠陪伴哥哥,等待對方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攜帶著女友站在觀眾席外圍的阿萊爾今日也穿了一身漂亮的西裝,他的出身雖然不好,但卻過得很美滿,童年的陰影已經從他的生活離去,現在他已經快要成為一個爸爸了。
女友和他是同校學生,兩人的相愛就像是上天注定好的。
看著結為夫夫的一對新人,他已經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婚禮過後,李契要和西弗去度假。
他們定好了地點,在一個偏僻的小國,風景宜人,正適合陽春三月去度假。李契聽聞那的花開得很美,很早以前就想去看看,但是那時候被店鋪的事情纏身,沒辦法騰出時間,如今倒可以好好攜手西弗實現心中的願望了。
走的這天天下起了小雨,燁青為他們送行,見著港口的船,隨著叮鈴聲離開,和哈利漫步在雨中往回走。
“哈利。”燁青的聲音很小,曼妙的雨中,哈利卻聽得清清楚楚。
“哥哥請說。”
“你羨慕嗎?”
哈利懂,他知道哥哥很在乎自己的想法,不然哥哥也不會為了他選擇留在這個世界和自己的親人相隔。
“我不是怕,我隻是有些難過,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親人了。我會忘記屬於自己在那個世界的記憶,擁有的隻是這個世界與你相處的一切。”
一手持傘,一手擁抱著燁青的哈利知道哥哥再害怕。
“我發誓,我這一生,會竭盡所能的陪著你。”
如果時間可以慢一點,他不想老去,寧願一輩子定格在這一刻。
兩人手握著手回了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歪歪扭扭的臥倒在沙發,相互傾訴,時而因為對方說到有趣的事而大笑,時而目望深情的戀人,在彼此的眉心啄下一吻。
“夜深了。”燁青說:“我們去休息吧。”
“好。”
閉上眼睛休息的那一刻,遠在遊輪/上的李契同樣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間,強大的法則封印了他們的記憶,當黎明的第一道彩霞照映在海麵上,落在店鋪的櫥窗上時,兩個少年都將被抹去,屬於他們深深重要的記憶。
燁青常說,如果沒有了那段記憶,他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答案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始終是他。
天道會補齊兩個人腦海中空缺的記憶,讓他們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
塵霞普照大地,陽光如同一隻大手揮開烏雲,驅散濕氣,一點一點的融入到了倫敦的空中。
燁青睜開了眼,他好久沒睡得這沉了。
望著木質的天花板,迷茫的看了幾秒,昏昏沉沉的來到窗前,窗外是一條普通的小巷,可他隱隱覺得自己的房間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還沒有想明白,還有些不太熟悉,但他知道自己是個華裔商人,他有個戀人叫哈利,是巫師。
他的生活很幸福,可他總覺得心好像空了一點,道不清,說不明,當然這種感覺並不難受,隻是覺得有些遺憾。
順著樓梯下了樓,燁青發現這熟悉的兩層小洋樓,對他來說充滿了陌生感,卻又帶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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