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最後的大魔王 本章:第35章 第 35 章

    宋青梧在原地頓了頓,便聽見教習師傅的訓斥聲,“少夫人,您身為正夫,不該如此做派,我已經說過了,正夫應端莊賢惠,喜怒不形於色,才能撐起您的身份,剛才明明已經做的很好了,為何突然又這樣?您對我用這種眼神也沒用,我不是女子,不會被少夫人迷惑。”

    那教習師傅不停的說,孟言初偏頭,眼尾下垂,露出一絲不耐,真吵,真想縫了他的嘴。

    “言初。”

    宋青梧見這教習師傅果真嚴厲,說的話也絲毫不溫和,難免皺眉有些不悅。

    不是說隻教禮儀嗎,那她夫郎怎看她,是妻夫間的事,他也要說兩句?

    孟言初聽見宋青梧的聲音,又抬起頭看過去,隻是薄唇輕抿,柳眉微怵,看起來不大高興,有點委屈。

    教習師傅往後看,這才看見了宋青梧,忙俯身行禮,“宋大小姐回來了,奴是少夫人的教習師傅。”

    宋青梧麵色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到孟言初身前,輕聲道,“我回來了。”

    孟言初佯裝矜持的點了點頭,並十分守禮道,“侍身去為妻主沏茶。”

    教習師傅所說,妻主剛回家,身為正夫,一定要親手為妻主泡一壺茶,解乏。

    他從前於宮中學過禮儀,但學的並不是正夫之禮,隻是些普通的規矩,也沒人教過他為人正夫應該如何,他下意識便想按著教習師傅說的做。

    然而宋青梧卻不喜歡孟言初這板板正正的模樣,皺著眉打斷,“你我妻夫,不必守太多規矩,看著都疏遠了。”

    教習師傅見她不滿,連忙在一旁說,“小姐,禮不可廢。”

    但宋青梧壓根聽不進去,她揉著孟言初軟乎乎的脖子,說道,“在我的院子,全部都要聽我的。”

    孟言初低著頭不說話,臉頰有些鼓鼓的,一看就是受了什委屈,宋青梧又看了教習師傅一眼,抬手輕撫孟言初的後背,聲音愈加溫柔,帶著幾分哄人的意思,“我不在時可有人欺負你?若有,你告訴我便可,我站在你這邊。”

    她總說這種好聽話,一下子就讓孟言初心軟的不得了,他也不把那教習師傅放在眼,隻是平日不想惹麻煩罷了,宋青梧說的話,就好像她是他的靠山一樣。

    孟言初有些眼淚汪汪的看著她,薄紅的唇緊抿,一下子跟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宋青梧臉色瞬間冷下來。

    想到教習師傅的嚴厲,轉而將孟言初擋在身後便道,“今日勞煩師傅了,隻是我夫郎身嬌體貴,受不得苦累,我曾說過有我在他也不必受什苦累,所以希望日後師傅能對我夫郎寬容些,他規矩學的好不好,我並不在意,我隻在意他有沒有累著,有沒有不高興。”

    一番話說的教習師傅震驚好幾回,嘴巴都差點合不上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說,“可,可這本就是世家正夫該學的禮儀啊,每家正夫都要學的!”怎就他不學?宋大小姐難道不怕一個小門小戶的男子出去不懂規矩,丟了宋家的臉麵嗎?

    但這些宋青梧真的不管,聽後反而黑了臉,“別人家的規矩與我無關,我家夫郎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很滿意,您教時也不必太過苛責,母親父親那自有我去說,師傅明白嗎。”

    “這,這……奴明白。”教習師傅低眉垂目的彎著腰弓著背。

    他倒是想不明白,但畢竟是宋家嫡女親自說的,宋都督會給他這個宮出來的下人一個麵子,整個揚州城最紈的宋大小姐可不會,他隻得答應,不敢同其爭論。

    “那師傅便先下去吧,我同我夫郎還有些話想說。”

    “是,奴才先行告退。”

    那師傅顯然自身規矩也學的很好,舉手投足間十分自然,一直半低著頭不敢直視主子,告退時也低著腰背走。

    周圍小廝早上便在猜測會有這一遭,小姐素來寵溺少夫人,怎會叫少夫人給一下人欺負?

    那宮來的教習師傅也十分拿喬,一來便說下人懶散,責怪少夫人連區區幾個下人都管不好,說自己在宮要管多少奴才,每一個都井井有條,貴君都誇讚過。

    大抵是管的奴才多了,便忘了自己也是個奴才,竟敢同少夫人攀比起來,小姐有多寵愛少夫人啊,天天哄著疼著的,若少夫人同小姐稍微哭訴一下,這宮來的教習師傅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然,少夫人還什都沒說呢,小姐已然不高興起來。

    “走,回房,我同他說過了,他日後不敢欺負你。”

    宋青梧正欲去拉孟言初的手,卻猛的被躲開,她一愣,以為孟言初還在不高興了呢,然他隻是有些小心的將右手遞過去,抿了抿唇道,“那隻手還在疼,牽這隻。”

    這話含金量太大,宋青梧霎時變了臉色,伸手就去抓孟言初的左手手腕,隻看見上麵條條紅楞,還有些腫,操,真給人打人了。

    誰打的?

    那個新來的教習師傅?

    那教習師傅怎敢,他怎敢!!!

    不用旁人說什,宋青梧自己就氣的渾身發抖。

    說出的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巴蹦出來一樣,“來人,還不快去拿藥膏給少夫人上藥!”

    旁邊的連兒聞言忙跑去拿藥膏,宋青梧拉著孟言初回了房,全程冷臉,等進了屋後才凶巴巴的說,“你平時對我如此囂張,對上旁人就伸手任打了?不是說了我會護著你嗎,你怕什,憑什給他打?他要打你你不會反抗嗎?你叫丫鬟打回去啊!在我們自己的院子都能給人打了,你說你笨不笨?”

    孟言初抿唇低頭,眼睫輕顫,神色委屈又可憐,心卻暖乎乎的,小綠苗在歡快的扭動,在飛速的長大,然後伸出纖細白嫩的指尖,攥住人家衣角就不鬆手了。

    宋青梧說了他半晌,見他也不回話,隻會拉著她的衣服叫她別生氣。

    這能不生氣?

    這怎能不生氣!

    她老公,在她不在的時候,給人打了,還是在她家打的!

    他爹的。

    火氣上來了就下不去。

    小廝連兒拿著一方藥膏進來,跪地行了禮,宋青梧擺擺手叫他趕緊給孟言初上藥,上到一半了,又忍不住生氣的踹了凳子,“你平時天天跟我生氣,怎哄都哄不好,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怎就給別人欺負了去?你欺負我,別人欺負你是吧?”

    孟言初抿唇不說話,低著頭任由她罵,見她罵停了,才敢又伸手去拉拉她,聲音極小,“妻主,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

    “我生你什氣,要生也是生那個教習師傅的氣,氣死我了,等下我就去找母親讓他明天不用來了。”

    宋青梧憤憤不平。

    輕軟的藥膏塗在手上,緩解了本就沒多少的刺痛,他似很善解人意,像個賢惠正夫般,唇角微勾,溫柔得體,“無事的妻主,是侍身起晚了才受的罰,妻主不必為了侍身再去惹母親不高興。”

    宋青梧:……

    她無語道,“你正常點,別學那些規矩,出門裝裝樣子就行,在自己家不用這樣,這樣端著多累啊,我喜歡你以前那樣。”

    孟言初聞言,眼睛又亮了亮,她喜歡我以前那樣。

    宋青梧說完,又在一邊生悶氣,“本就是我不叫你起的,你又不用請安,起這早做什,他管的倒是多。”

    連兒在一旁替孟言初上藥,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兩圈,見孟言初低頭不說話,也沒有要繼續訴苦的意思,他忽然憤憤不平的出聲,“奴本不該多嘴,但有一事真讓奴心氣憤不已,還請小姐給少夫人做主!”

    他本就討好少夫人多時,這時候自然要替少夫人出一出頭的,況且那教習師傅管的忒多,不僅要教少夫人規矩,連他們也不曾放過,無時無刻不在暗諷他們沒規沒矩,讓人心中堵著一口氣。

    宋青梧眉心越皺越緊,恨不得把今日她不在,院中發生的事都做成錄像放一遍,但到底技術不支持,隻能問那小廝,“你隻管說,還有什事!”

    她倒要看看,短短一日,那教習師傅還能做出什來!

    得了應允,連兒便憤憤不平的描述起來,“今早少夫人起來,那教習師傅等了少夫人很久,後來不僅以此為由責打了少夫人十下手板,還說時間緊湊,怕來不及學規矩,不允少夫人用早膳,少夫人每餐都得多用些,還要吃藥膳,這可是您吩咐的,那教習師傅竟然全不放在眼,隻顧著叫少夫人同他學規矩,一個做不對便要出言譏諷,小姐定要為少夫人做主啊!”

    宋青梧震驚了,半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他不給你吃飯??!”

    孟言初咬著唇,見她少有的生氣,有些瑟瑟,下意識搖頭,“沒事的,侍身不餓。”

    “不餓?一晚上都沒用東西了,早上怎會不餓!”

    多少得胃病的人,都是因為不吃早餐所致!她平日辛辛苦苦想將人養的好一點,胖一點,然後就是給他們這糟蹋的?

    “妻主……侍身沒什事,你別生氣,也別去找母親的,這本是每個世家正夫都該學的,侍身願意學。”

    宋青梧瞪他,“這時候倒是善解人意,也就敢跟我囂張一下,遇上旁人怎就蔫兒了?又是被打又是不給吃飯的!”

    “午飯用了多少?”

    宋青梧接著問,她感覺那個教習師傅十分嚴苛,午飯怕是……

    果然,話音剛落,連兒便迫不及待回答,“回小姐,教習師傅說男子胃口本就該小一點,才好維持體態纖細輕盈,使得穿衣有樣,不可多吃以免撐大了胃,因此少夫人午膳才用了兩口銀耳羹,一塊桂花酥呢。”

    宋青梧差點沒給氣厥過去,瘦成皮包骨似的有什好看的?

    她辛辛苦苦一天兩碗飯的喂,那教習師傅一來,孟言初一天隻吃了兩口銀耳羹,一塊桂花酥?給她塞牙縫都不夠!

    宋青梧努力撫平內心憤怒,皮笑肉不笑的吩咐連兒,“叫小廚房立刻做了菜端上來,伺候少夫人用膳。”

    “是,奴這就去。”連兒忙去催菜。

    她又看向孟言初,見這人低著頭不敢說話,一隻手牽著她的一點衣袖,模樣可憐又依賴。

    宋青梧耐了耐脾氣,才有些平穩下來,開口哄他,“先鬆手,我去找母親一趟。”

    孟言初紅潤的唇抿了抿,不大情願,“可是你才剛回來。”

    “剛回來怎了,我去找一找母親,很快的,聽話。”

    孟言初仍有些不願,“我一日都未見你了,午膳你也不回來用,她們說府派了小廝每日給你送午膳。”

    他還是這樣輕聲嘟囔,說著自己所思所想來的可愛。

    宋青梧擼擼他的頭,見他這樣可愛,也願花些心思再多哄一哄。

    “等一會兒回來我便陪著你,一個人在府確實有些無聊,明日下學我給你買些話本子回來看。”

    孟言初抿唇,拉著衣袖不放的手,被宋青梧一點一點扯開了,她溫和道,“聽話。”

    於是他隻能聽話,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她也隻好再許下承諾,“很快回來,真的很快。”

    宋青梧不知道母親在哪,直接便去了父親的院子,結果得知她母親在章側夫屋。

    章側夫就是宋隱的父親。

    宋父詢問,“你這般著急尋你母親,所為何事?”

    “今日言初的教習師傅,我很不喜歡,希望母親能辭退他。”

    聽到宋青梧說不喜歡,宋父皺了皺眉,“那可是宮出來的師傅,你怎會不喜歡?”

    “宮出來的又如何,女兒聽聞宮中規矩甚是森嚴,可那教習師傅卻敢以下犯上責罰主人,看來規矩學的也不怎樣,沒的讓他教壞了言初。”

    宋父聞言一驚,有些遲疑不敢相信,“責罰主人?他罰你夫郎了?”

    “是,女兒都沒罰過言初,更沒餓著過言初,他一來便又是責罰又是不許吃飯的,旁人還以為我宋家苛待新夫,連餐飽飯都不給吃呢!”

    “他怎會這般大膽?”

    宋父剛聽完女兒說,便猜到那教習師傅為何如此大膽了,不過是覺得孟言初小門小戶出身做了宋家的正夫,又聽他說不大懂規矩,心便存了輕視。

    隻是這個可不能告訴女兒,女兒現下正厭惡那教習師傅,沒必要叫女兒連他也記上了,覺得是他磋磨她的正夫,那反倒不好。

    宋父又輕聲道,“這確實太過了,但他畢竟是宮出來,你娘請來的,為父也不好說什,不若明日你再去同你娘說說?”

    “等不了明日了,爹,章側夫的院子在哪?”

    宋父:……

    “你要去找你娘?你娘現在或許不大方便。”

    他嘴角抽了抽,女兒還是女兒,做什都風風火火毛毛躁躁的。

    宋青梧可等不到宋母方便的時候,直接便說,“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口跟娘說,言初還在院子等我用晚膳呢,得快點。”

    這女兒,對夫郎好的讓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有些吃味。

    被纏的沒有辦法,他隻得派了貼身的小廝屏兒帶宋青梧去章側夫的院子。

    那離宋父的院子也不遠,走走便到了,此時頭已亮起了燈籠,來往小廝看見屏兒神色倒不是很好,很敷衍的行了個禮,才問,“屏兒哥哥來尋家主的嗎,可家主跟我家側夫已經快歇下了。”

    屏兒冷淡嚴肅道,“你看不見大小姐也在嗎,大小姐尋家主有些事情,你進去通報一聲。”

    那小廝似才看見宋青梧般忙行了個大禮,神色有些慌張的便往回通報去了。

    沒一會兒,宋母從人家院子出來,有一男子挽著她的手臂,與她一道出來,應該就是章側夫了,身旁還跟著著青衣的宋隱。

    章側夫與宋隱皆站定道,“大小姐”“長姐”。

    宋母倒沒有被打擾的生氣,隻是有些無奈,“你不是剛回去嗎,怎又尋來了。”

    宋青梧直言,“女兒來也沒什大事,就是想辭退言初的教習師傅罷了。”

    宋母頓了頓,這下緩緩皺眉,不確定的問了一遍,“你要辭退教習師傅?為何,他教的不好嗎?”

    “不好。”

    宋母:……

    “可他是宮中來的,怎會不好?”宋以寧不大相信,覺得八成是自己的女兒任性妄為的毛病又犯了。

    宋隱也在一邊幫腔,“是啊,長姐,宮中來的教習師傅怎會不好,你就不要任性了。”

    母父說自己任性,可以,但宋隱憑什說她任性?她知道個兒。

    宋青梧懶得理她,又說,“反正我不喜歡那個教養師傅,您若不把他換了,明天他進不了我梧桐苑的大門。”

    宋母不大高興,“這教養師傅怎能說換就換,他進來之時已與我們簽訂了合同,若不教你夫郎,又叫他教誰去?”

    章側夫挽著宋母忽然開口,“可是少夫人同大小姐說了些什?少夫人不想學規矩嗎,聽說孟家規矩向來輕,少夫人受不了不願意,也是有的。”

    宋母臉色果然變了些,也覺得是孟言初攛掇宋青梧來的。

    他當著宋青梧的麵,就要給孟言初上眼藥,這誰能忍?

    宋青梧迅速冷下臉,“章側夫,言初學了一日的規矩,連教習師傅都誇好,但我見不得我夫郎勞累,且他是正夫,實不宜被一下人教訓,呼來喚去,若他不是母親請來的教習師傅,我今日定要將他趕出去的。”

    宋母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他對你夫郎呼來喚去?”

    宋青梧冷笑,“何止,不過是來教些規矩的,卻連少夫人都敢打,真將自己當主子了嗎?”

    宋母沒說話,但神色已然有了些不悅。

    見狀,宋青梧接著說,“若母親不能辭退他,便叫他來教一教章側夫規矩吧。”

    這話鋒轉的太快了,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宋隱下意識拒絕,“不行!”

    聲音震天,宋母看過去。

    她忙收了收神色,斂眉垂目道,“我的意思是,我父親規矩學的並不差,就不需要麻煩教習師傅了。”

    宋青梧聞言忽而笑了,“那二妹告訴我,哪一條規矩上寫了,一介小侍可以妄議少夫人?”

    章側夫臉白了白,知道宋青梧是聽出他剛剛話的意思了。

    可,這大小姐往日分明蠢得很,他即使說的再明顯,她也聽不出來的啊,這次怎就……

    宋隱下意識反駁,“可我父親也是姐夫的庶父,為何不能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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