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車隊走的每一秒,宋青梧都在魂不守舍,上官諾也來了,她並不擔憂自己春招會考不上,因此更偏向於出去走走。
本想帶著阿彥一起的,但阿彥心係姐夫,不願與她出來狩獵,那便算了。
三人騎著馬到一處,章玉疑惑的把宋青梧從上到下掃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被宋青梧發現,皺眉回頭,“我臉上有什東西?”
“沒什東西,我看你一直晃神,在想什?”
上官諾輕笑,“姐夫沒來,你覺得青梧姐姐能想什?”
章玉恍然大悟,然後眼含鄙視,“隻是出來春獵,又不是不回去了,有什可想的,我們女子就應該誌在四方,你怎天天整那些女兒情長的東西。”
“你沒有夫郎你懂個屁。”
今天早上,孟言初急急忙忙跑過來,連外衣都未曾披一件,就怕她已經走了,臨到要走時,又死活黏在她身上不肯下去。
還是父親來了,百般勸著哄著,她又應下許多承諾,才叫人鬆了手,一臉委屈的站在一處。
父親責怪她夫郎懷了孩子還非要去打什獵,她心也苦啊,深怕自己沒去,太女死了怎辦?
雖然她去了也不一定能改變結局,但總得試一試不是?
起碼母親父親就還活著。
這說明結局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小說便是,四皇女收編了宋家的勢力後,回來運勢一路突飛猛進,朝堂之上辦的好幾件事都頗得皇上心意,很快到了春獵,太女又被敵國派來的人刺殺了,自此她可名正言順的爭奪皇位。
按照時間線來說,太女是要死在四皇女從揚州回來的第一場春獵中的。
宋青梧一邊慢慢架著馬,一邊視線不由自主的盯著隊伍的最前麵。
太女身為皇位繼承人,身子又不好,自然是坐在馬車的,那輛馬車僅在皇上的馬車之後,宋青梧現在的位置看不見她。
“你看什呢?”章玉又湊過來問。
“沒什,隨便看看罷了。”
“哼,你們今兒都是怎了,怎都不說話?”
上官諾看了看四周,十分無奈,“你覺得現在是適合說話的時候嗎?”
章玉也隨著她看了一眼,撓了撓後腦勺,笑的有些憨,“好像是不太適合,哎,你們有想好要獵什嗎。”
“諾身子不好,隻是跟過來看看罷了,不想獵什東西。”
上官家在朝的官員說,春獵許會發生什大事,所以她跟過來看看。
章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嘴上說著身子不好,真打起架來比誰都利索。
也就在她弟弟麵前裝裝可憐罷了。
“那你就看看吧,我打算獵一隻狐狸回去給我弟弟做圍脖。”
“活物剝皮做圍脖何其殘忍,你不如抓隻狐狸回去給阿彥養一養?男孩子不都喜歡養些小寵物嗎。”
“看不出來啊,你還這心善,行行行,那就聽你的,要不要我順便給姐夫也獵一隻回去養養?”
宋青梧怎可能讓自家夫郎養旁人獵的動物,自然婉拒,“不必了,言初要養兔子,我自會給他挑一隻漂亮的。”
上官諾不動聲色的聽著,心暗暗思索,那她也給阿彥帶個什哄他高興吧。
春獵的地點,是皇家早年圈起來的,最後弄成了皇家獵場,麵養了許多畜生,平日都很安穩,隻有這春獵秋獵,稍有不慎就會被獵殺。
宋青梧躺在宮人為她準備的房間,得到眾人休整一下,明日再進山狩獵的消息,也沒閑著,打算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太女。
剛一出門,就碰上了對麵同樣出門的上官諾。
兩人皆是一愣。
隨即上官諾先笑開了,拱了拱手道,“諾正要去尋青梧姐姐呢,哪想姐姐便出來了。”
“你尋我?你尋我做什。”
宋青梧抬手示意了一下邊走邊說,上官諾道,“隻是想跟青梧姐姐一起在外走走罷了。”
……
“,,我又不是阿彥,你沒點正事隻是為了尋我出去走走?”
好,好姬啊。
上官諾不知道青梧姐姐想到了什,神色忽然變得這般複雜,但她確實也不是好端端無事就尋她的。
兩人漸漸走入一片林間,左右都無人,上官諾才開口,“諾想去碰碰運氣,瞧瞧能不能與太女聊上兩句。”
宋青梧:!!!
這不就巧了嗎,她也是這樣想的。
“咳咳,你怎突然要找太女聊天?”
上官諾停下腳步,看向宋青梧,粟色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她說,“諾與姐姐,想的應該都是一樣的,姐姐也不喜另外兩位吧。”
她說的含蓄,卻能叫人聽明白,宋青梧一頓,猛點頭。
那倆於上官諾而言,可能就是不合眼緣,於她而言就不一樣了,兩人可能都在記恨她,她們上位等於她死啦死啦。
偏生又沒有其餘的成年皇女,想扶持未成年皇女,更麻煩許多,倒不如去試一試太女,名正言順。
“那我們便想法子見一見太女吧,諾總得看看這位太女的心胸。”
才能無需太出眾,否則要滿朝大臣何用?
但心胸一定要寬廣。
“嗯,那我們不喚章玉一起嗎?”
提到章玉,上官諾沉默了一下,看向宋青梧,“你覺得章玉姐姐適合知道這件事嗎?”
章玉迷迷糊糊知道她們偏向太女的意思,卻對計劃一無所知,不是她們瞞著章玉,而是章玉咋咋呼呼的,實在叫人頭疼,又怕她那張嘴不嚴實,又怕她戲演的不好一眼就叫人看穿了。
能在宮長這大的,三個皇女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罷了,章玉這樣的性子,還是等著坐享其成就是。
“聽聞前麵那處是皇女們的院子,我們過去瞧瞧?”
“嗯,去走走。”
宋青梧與上官諾一同走到時,才發現過來走走的可不止她們,京中許多小姐公子都過來走走了。
也不進去,就站在外麵賞花吟詩作對。
宋青梧、上官諾:……
“罷了,還是先回去吧,順其自然也好。”
“你說的對。”
兩人怎樣過來的,又怎樣回去了。
章玉正無聊的在院子掐花玩,看見她們就站起來問,“你們倆去哪了,讓我好等。”
“出去走了走,沒甚好玩的,又回來了,你別掐這院子的花,等會兒都給你掐完了。”
“咳,我瞧著這花長得好看,想摘一點下來看看。”
“花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長在枝頭,是活的,一旦離開了枝頭,就會迅速枯萎,變成死的,也就不複美麗了。”
上官諾揮著扇子說道。
章玉就不愛聽那文縐縐的話,遂將手花一扔,對著兩人,“有幾個小姐邀我出去騎馬,你們去不去?”
“去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若在現代,她肯定不去,在家也很有意思,但這是古代,在家她閑的冒泡泡。
“成,那便一道去吧。”
外麵有個廣闊的大草原,用來賽馬正好。
她們剛到,便被人高聲喚,“宋小姐章小姐,這是……”
來了幾個穿著一身勁裝,一人配一把劍的女子。
章玉自然與她們介紹道,“這是上官諾,你們叫她上官就行。”
有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之一試探發言,“上官諾,莫非是上官氏的上官。”
“不然還能有哪個上官。”
章玉莽婦,不懂幾人在這遲疑個什勁兒,拍拍她們肩膀指著那幾匹馬,“你們可有心儀的馬匹?”
“我已選了那匹馬。”
一個青色勁裝的女子指著一匹駿馬道。
章玉挑了挑眉,忽然飛身過去一把騎在馬上,在眾人懵逼的神色中哈哈大笑,“現在這馬歸我了!”
那青色勁裝女子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上什上官家的小姐了,忙追過去跟人搶馬,直說那是她贏到的馬。
章玉自然不給,騎著馬滿草地的遛青色勁裝女子。
宋青梧早早隨意挑了匹不好不壞的馬,隨處溜達去。
草原廣袤,溜達幾步就能看見小姐公子結伴在她眼前路過。
也有幾名公子扭扭捏捏上來問她姓名,她謹記自己答應孟言初的話,每一位上前的公子,她都隻說了自己姓,接著便說還要去遛馬,便不多聊了,果真騎著馬四處溜溜,拒絕交流之意明顯。
小公子們雖失落,但也不會執著於她。
她一個人騎著馬到處跑,也算是樂得自在。
玩得有些困了,甚至仰身躺在馬背上,悠悠然由馬帶著走。
她是真的有點困,昨夜孟言初舍不得她,死死將她纏著,兩人鬧的有些晚了才睡的,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馬將她帶到了何處,她隻是感覺有人摸了她一下,遂猛的睜眼坐起,睡意盡消,眼眸銳利的掃向趁她睡著摸她人,竟還是一名女子!
宋青梧震怒,“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為何趁我睡著,偷偷摸我!”
那女子著一身黃色長衫,模樣溫和有禮,沒想到竟能做出這般無禮之事!
太女難得出來走走,走到此處,見一女子仰躺在馬上,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她出於善意,便推了推那人,想著若是推不醒,也好著人去找太醫,別誤了時辰。
沒成想才推了一下,這人就醒了,還說她偷偷摸她。
她一女子,偷偷摸她作甚。
太女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與人解釋道,“我方才見你躺在馬上一動不動,恐你出什事,才想推一推你,並非有意摸你。”
宋青梧皺眉,思及那觸感,有些不信,“真的?”
不怪她不信,實在是哪有人推人推胸的啊!
這要是在現代,她非得大喊一聲老色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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