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澍淚流滿麵。
若說這時候還有誰能夠讓他活下來,唯有崇禎皇帝了。
“快來人啊,我有重要情報要告訴陛下,快來人啊!”
黃澍在牢籠大吼大叫起來。
……
惠安伯張慶臻,和宣城伯衛時春,兩人也在人群。
這兩家都是靖難功臣,張慶臻前幾年犯了錯,身為勳貴卻向文臣求官,被崇禎知道後,罰俸三年。
曆史上的兩人,在甲申國難時,都為國盡了忠。
朱由檢離開京師的時候,就帶上了兩人。
此時,眼見牢籠不堪的一幕,兩人的眼中閃過陣陣厭惡。
這等畜生,不千刀萬剮,那就是最大的不公!
高文采趕到時,正好撞見了兩人。
他率先給兩人行了禮:“末將高文采,見過兩位伯爺。”
兩人拱拱手,示意高文采忙自己的就好。
高文采告了罪,指揮士卒忙碌起來。
軍卒們開始搭建公審的高台。
張慶臻看得稀奇,詫異道:
“衛兄,為何不先將這些女眷放出來呢?”
他皺眉道:“這些人衣衫不整的樣子,有傷風化啊!”
衛時春冷笑一陣:
“張兄,此獠眼中毫無國家,更罔提為陛下盡忠。
況且,當初事發之後,此獠立刻斬斷了所有對自己不利的線索。
軍卒們單單死屍,都搜出了十數具!”
“如此無君無父,又殘暴不仁之輩,自是萬死莫辭!”
他玩味的看著張慶臻:
“你說這個局麵,怎才對陛下更加有利呢?”
“張兄可不要忘了,徽人的所作所為啊!”
張慶臻渾身一震,當初他投靠文臣被陛下斥的事情,又襲上了腦海。
衛時春壓低了聲音:
“張兄,你要記住了,咱們是什人?
咱們該怎做,才是正理啊!”
張慶臻瞪大了眼睛。
他明白了。
身為勳貴,那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陛下出京之後,最受重用的就是勳貴和投降的將軍。
陛下可是將軍權,都交給了這兩類人……
這是勳貴擺脫文官控製的機會啊!
張慶臻滿臉細密的汗珠,他鄭重的彎腰,拜謝道:
“多謝衛兄,若非衛兄提點,小弟險些自誤啊!”
衛時春笑了笑,伸手將張慶臻扶起:
“你我勳貴,自是武將的一員,我們這些領兵的,那是陛下武力的保證。
你我唯有牢記自己的武將的本質,才是長久之道啊!”
張慶臻認真的點頭,再次謝過了衛時春的點撥。
待他起身,看向周圍士卒的目光,已經帶上了自家人一般的溫和。
衛時春說得對,勳貴雖然已經跳出了尋常武將的範疇。
然而,勳貴充其量,也不過是高級武將罷了!
以大明的規矩,就算低級軍吏,也是父子相傳的。
從這一點上來講,大明對武將真的是沒的說的。
隻要祖輩拚死立下了功勞,子孫們都能與國同休。
惠安伯是他老祖宗掙下來的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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