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啊,咱們君臣,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啊!”
皇帝的一句話,瞬間讓王承恩的眼睛變得通紅。
他又想起了當初……
李自成圍了京師,朝官叛變,將皇宮圍的水泄不通。
萬歲爺親手拿著三眼銃,要殺開一條血路,卻被朱純臣等人堵在皇宮……
那時候,他被沒有箭頭的箭矢射中,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一想起往事,王承恩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嘩嘩落下。
這一路走來,何其容易啊!
當日那危險的處境,他都站在陛下身邊,為陛下遮擋刀劍。
今日,好不容易再次過上了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日隻消做好了皇帝交代的事情,就能安穩的日子,他還有什不滿意的呢!
“爺,老奴這一輩子,就是陛下的刀,就是陛下的槍!”
王承恩匍匐在地。
作為家臣,他就是皇帝家的奴婢,他的命都是皇帝的。
自己又沒有兒女,兵荒馬亂的,家人也不知是否還在,他還有什值得牽掛的呢?
餘生,皆為皇爺而活吧!
朱由檢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道:
“朕相信你!”
“去喚淩義渠上來。”
禦攆很大。
雖然朱由檢的這個禦攆,不如當年萬曆爺在位時候的禦攆那誇張。
但是,禦攆是體現皇帝威嚴的象征,尤其是在麵對新科學子的時候,自然不能簡陋。
朱由檢乘坐的這一架禦攆,雖然是匆忙趕工製造的。
但是!
長度依舊超過了三丈,寬達一丈有餘。
轎室內部,也是一個長一丈寬七尺的巨無霸。
雖然沒有當初張居正坐攆,那高達五十個平方的霸氣。
但是,在常人看來,皇帝的這個坐攆,也是威武不凡的很。
按照朱由檢的脾氣,原本是要騎馬前往的,至於那些新科學子們,自然也要跟他一樣。
但是,範景文等人以學子們多不善騎馬,遷都以來的第一屆恩科,萬萬不可釀出了禍事為由。
更是以皇帝必須在新科學子麵前保持威嚴,若此才好震懾學子們的道理,苦勸之下,朱由檢才乘坐了這個匆忙趕製出來的禦攆。
朝臣的擔憂不無道理。
在知根知底的朝臣麵前,皇帝可以隨性而為。
但是,在天下群英匯聚的當口,皇帝的威嚴必須要撐起來!
這是皇權的保證!
……
未幾,淩義渠踏上了禦攆。
親自守在禦攆兩側的方正化、王承恩,輕輕敲擊了幾下窗柩,低聲道:
“陛下,淩相公來了。”
“讓他進來!”
禦攆內,響起了皇帝低沉的聲音。
王承恩伸手推開轎門,對淩義渠做了個請的手勢。
淩義渠整理一番官袍,這在邁步走進了禦攆內。
“臣淩義渠參見陛下!”
朱由檢擺擺手讓他起身,示意他在一邊坐下了,開口道:
“淩卿此次身為監考官,卻是要多費心了。”
淩義渠笑道:“陛下放心,此乃老臣份內事,定然不叫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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