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快步走下龍椅,伸手將鞏富貴拉起:
“好臣子!
高鬥樞已經給朕說了你的事。
你做的一切,朕都知道了。
鞏富貴,你是朕的好臣子,是我大明的好大臣!”
“陛下……”
鞏富貴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道:
“都是,都是,臣子……臣子份內事……”
朱由檢仔細打量著他。
這人最醒目的,就是一雙各司其職,互不統屬的眼睛。
就好像是鬥雞眼一般,鞏富貴的兩隻眼睛,呈現很明顯的斜視狀。
兩隻八字狀分開的眼珠子……
乍一看,甚至有些好笑。
仔細思量,卻是讓人痛惜。
之前的他,可不是這個樣的啊!
朱由檢雖然不知道鞏富貴之前長什樣,但是,絕對不會是斜視眼。
不說錦衣衛都是天子親軍,莫說歪瓜裂棗了,長得稍微矮點,都選不上!
單單就說作為暗樁的他——豈能有了這顯眼的標誌?
能做暗樁的,都必須是丟在人群,再也分不出來的大眾長相啊!
而最讓人感到痛心的,卻是鞏富貴的臉龐。
隻見鞏富貴臉上,大片大片皮膚,正在蛻皮。
未曾脫落的舊皮膚,可見清晰的褐色斑點,就像天花一般。
而新生的皮膚上,斑點已經逐漸淡去,若不仔細去看,幾乎已經無法分辨。
很顯然,這是獨自從沈陽一路走來,風吹日曬,暴雨風霜,嚴寒酷暑,臉上已經結了老斑死皮。
到了龍州之後,縱然高鬥樞無法查明他的身份,卻也會好酒好肉招待了。
前後迥異的環境,鞏富貴的臉上,就開始蛻皮……
而仔細去看,卻能看到臉上凍裂的傷口,雖然結了痂,卻依舊清晰可辨。
什樣的凍裂傷口,能夠休養了十幾天,還依舊不消除呢?
這一切,都在說明——鞏富貴是拿命來完成任務的啊!
朱由檢看著那新生的紅色皮膚,還未褪下的黑殼臉皮,以及可能永遠留下傷疤的凍傷,不由長歎一聲:
“卿雖小吏,卻甘冒必死之險,為我大明出生入死。
奴兒幹至沈陽,沿途深山老林數千。
豺狼虎豹,橫行密林,稍有不慎,便是葬身獸腹。
孤軍深入狼穴,隨行盡皆罹難。
卿僥幸命大,逃過一劫。
卻又蹣跚回京,隻為告訴朕已經得手的消息……
此行……沿途何止萬!
卿家的忠義,朕記在了心底。”
“陛下何須如此,都是臣子應該做的。
對了,陛下,臣帶回了一人的首級。”
朱由檢話還沒說完,就被鞏富貴打斷。
“謝將軍,將木匣給我。”
隻見他雙手從謝應龍手上,接過了木箱子。
鞏富貴單膝跪地,雙手打開了木箱。
他驕傲的挺起了胸膛,就連聲音,也提高了三分。
“起奏陛下,微臣鞏富貴,歸國途中,發現東虜偽英王阿濟格……”
木箱內,阿濟格那標誌性的半邊耳,是那顯眼。
朱由檢瞪大了眼睛。
我勒個草!
這小子是開了掛了?
朱由檢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
“係統?
燈草和尚?
血戀雞蛋?”
鞏富貴一臉茫然:
“陛下,什係桶?什和尚?血連雞蛋是什?
是毛蛋嗎?”
“呼!”
朱由檢鬆了一口氣,尷尬的道:
“沒什,就是忽然想起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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